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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著吧臺湊過去,刻意壓著嗓子,陽春粟說:“我聽我媽說,以前簡家退休的傭人傳出來,他們經常會幫著主家……”酒吧梁頂閃著紅紅藍藍的燈光,“偷偷處理一些死狀詭異的,小動物尸體?!?/br> 洛橙一愣。 “你說他,”陽春粟忍不住干咽了一口,“會不會是什么……虐待狂?” “應該……”洛橙抿了口血紅色的草莓汁,學著她的樣子,幽幽道,“不至于?!?/br> 陽春粟聞言,瞬間嚴肅,“你這是才見面,就被美色迷惑了啊?!?/br> “我跟你說男人真的不能只看臉!”陽春粟忍不住湊到洛橙身邊認真臉,剛被營造出的深夜鬼故事氣氛瞬間破功。 洛橙知道她“深有體會”,笑著推她放大的腦袋,“不是,不是因為這個?!?/br> 陽春粟不依不饒,嫌棄道:“嘖嘖嘖,那你為什么替他說話?這么快就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了?” 洛橙見她已然開始上綱上線,也學著她的樣子故作神秘,“因為……我覺得他不會那么麻煩的?!?/br> 陽春粟挑眉,“?” “我覺得,要是他想,他會……”洛橙壓低嗓音,語調沉緩,像在念禱,“直接咬斷我的脖子?!?/br> 女孩兒綿磁的聲線,被刻意壓低了幾個度,又被酒吧里光怪陸離的燈光打在臉上,配上吟誦一般的詭異語調,跟他媽念悼詞一樣。 陽春粟又怕又好笑,啊了一聲,笑罵她,“要死!我晚上做噩夢都不會放過你的!” 兩個女孩兒笑鬧了一會兒,陽春粟突然低落了幾分,拖著尾音問:“小橙子,你真的要嫁給簡珩???” “要是不嫁,我也不能回來啊?!甭宄刃α诵?。 “那你喜歡他么?”陽春粟扁了扁紅唇,拿上她看不起的傻白甜劇本,委委屈屈地問。 “無所謂啊,”洛橙想也沒想地聳聳肩,動作嫻熟地敲出一根女士煙咬進嘴里,玩著那只男式火機,頗有點玩世不恭女流.氓的架勢,“反正……嫁給誰都一樣?!?/br> 不想話題老是繞著自己,洛橙把焦點扯回陽春粟身上,“你呢?你那位段某人,還喜歡著呢?” “喜歡啊?!标柎核诙酥氡壹t起泡酒,手肘撐著吧臺,一手支著側頰,一手裝模作樣地輕晃著酒杯,對著洛橙傾身,拖著綿軟尾音眼神曖昧道,“我就喜歡這種,長得好看,但是腦子有病的?!?/br> 洛橙看著她姿態撩人的樣子,顫肩笑得不行。陽春粟回國之后,一直在追那個叫段璟堯的男人,洛橙是知道的。聽說是朵采摘難度十顆星的高嶺之花。但是陽春粟,就是樂此不疲。 “等等?!甭宄冗€沒笑夠,就聽見陽春粟不太淡定地小聲說,“小橙子,咱們晚飯吃的松茸,可能是毒蘑菇假冒的。你沒喝酒,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我眼睛有問題?!?/br> “……?”洛橙笑意一頓,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看著半開放式包間門口拔地而起的段長得好看但腦子有病璟堯,攜手簡先生你哪位我嫁給誰都無所謂珩—— 兩個女孩兒,深深陷入沉思。 4. 第 4 章 還不去洗? 看見洛橙唇角咬著煙的樣子,韓徹忍不住笑著多嘴,“小……洛小姐現在挺會玩兒的啊?!?/br> 簡珩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敲了支煙,銜進嘴里,看向洛橙。吧嗒一聲,男人攏住火,視線在微晃的火苗里勾著她,替他自己點燃煙尾。 洛橙:“……” 兩個男人倒是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就那么矗在門口。簡珩身側還跟著韓徹,這是洛橙來秦城,算是認識的第二個人。另外一位段璟堯身后的,約摸是他的助理。 而段璟堯本人,洛橙是見過相片的,樣貌的確出眾得讓人過目難忘。本人身上,更是多了種自持的矜貴。偏偏如今,洛橙對這種上流社會的“修養”莫名排斥,還不如野蠻生長的放肆,更讓她安心。 兩個女孩兒也不太確定,這兩位“恰巧”路過,聽到了多少。畢竟兩位臉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判斷。 而在陽春粟眼里,段璟堯難得對她唇角勾笑,笑得溫柔又——瘆人。 洛橙撇開腦袋里那些有的沒的,下意識地把那只男式火機握到掌心里,又默默塞進了外套口袋。潛意識里就是覺得,不能讓簡珩看到。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自欺欺人——沒有作案工具我就沒有作案動機。 樓下一首慢板R&B的前奏響起,始終毫無表示,慢條斯理抽著煙的簡珩,終于朝她走了過來。瞥了一眼她高腳杯里裝著的草莓汁,又看了一眼她嘴里叼著的煙,倏地輕笑一聲。 修長指節玩著那只炭黑色的男式火機,男人似真似假地懶聲對她說:“替你點上?” “……”暫時還不是很摸得清他路數的洛橙,有種他要把自己點上的錯覺。 沒要她回答,簡珩稍俯身,吧嗒一聲扣開火機,像是真的要替她點煙的樣子。 洛橙眼尾一跳,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火。 結果,簡珩拇指指腹,在火機側面的打火輪上輕蹭了兩下,火舌都從沒機身里探出來。 洛橙:“……” 在洛橙眼里,這種裝逼沒成功,就他媽很尷尬的事情,這位簡總似乎絲毫不在意。 毫無心理負擔地起身收好火機,男人指節夾著煙遞到唇邊,側頰略凹了一瞬,泛灰的煙尾重新燃起火色。 煙尾猩紅的火光,順著男人重新俯身的姿勢,近到她唇邊。 樓下的賀嘉禾,已經開始玩著他那把電吉他,用延伸音替不同的和弦加花,會玩兒的簡直——sao得不止一點點。 他唱: 她煙尾紅光 燒燃記憶guntang 縱情荒唐 余燼徒勞抵抗 …… 而簡珩也近在咫尺,微錯著臉,煙對煙地,執意要讓她借個火。 洛橙條件反射似的,抿唇闔緊牙關,齒尖一口把海綿里的爆珠咬破。 口腔里彌漫開爆珠的香橙味,混雜著隔了兩支煙的距離,繚繞在空氣里的男士煙草味。 嗆人、辛甜、溫熱。 視線穿過煙霧,是男人線條優越的鼻峰。長睫像他的人一樣,一點都不柔軟,微垂下來,覆住一半漆黑的眼。卻像第一眼看見時那樣,眼神一瞬不錯地看著她。 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