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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要說什么來著?說到關鍵的地方便沒再繼續。溫荀壓根兒什么都沒聽清,只聽見燈宵一個勁兒地在那兒道歉。“你這是要去找他嗎?”溫荀剛走到房門,身后猝不及防傳來這句話。是個男人,聲音低沉,夾著深深的誘惑力與殺傷力。溫荀慢慢地轉過身,沒看見人,只看見一道紫色的影。那道紫影映在門窗上,勉強可以看清樣貌。一身紫袍,長發披肩。長相很符合溫荀的審美。溫荀走過去碰了碰,手指徑直穿過那道紫影。于是他明白了,這人的本體不在此處。紫影道:“你不在溫家休養,專程來玄都便是為了見你那徒兒嗎?”溫荀道:“不是?!?/br>紫影道:“他昨夜趁你睡熟就出門了,恐怕一時半刻回不來?!?/br>溫荀挑眉,“你偷窺我?”這人問這么多,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溫荀憶起溫伯提過的紫衣人,心下有了幾分猜測。紫影沉默片刻,解釋道:“那日本尊不該與你說那些傷人的話,也不該懷疑你。等處理完無心殿之要事,本尊便親自來溫家接你?!?/br>說著,又補充道:“本尊未曾偷窺你,這玉綴羅纓本就是你與吾之間的信物。本尊只是擔心你,以及你腹中的胎兒?!?/br>溫荀低頭一看,腰間果然佩有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聽這紫影一口一個本尊,又提及無心殿三字。不用猜都知道,這紫影正是無心殿的殿主——說玄。溫荀心里咯噔一聲,孩子的渣爹終于想起他們了?可他要跟著說玄去了無心殿,便是拋棄了整個溫家,背叛了整個玄璣門。原主與他發生那樣的關系,想必心里早做好了打算。說玄沒有等來他的回復,問道:“你在想什么?”溫荀嘻嘻作了個笑臉,回道:“我在想……你?!边@個不負責任的狗渣男!說玄動容道:“你是本尊的人,你的孩子也是本尊的?!?/br>“誰敢動你分毫,本尊絕對讓他生不如死?!?/br>這臺詞太特么中二了,表個白跟生離死別似的。孩子的性格真要隨了他爹……難以想象。溫荀笑道:“有你在,誰人敢動我。你再不來接我,以后孩子都不認識你了?!?/br>這話似乎對說玄很受用。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溫荀,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看著他的一顰一笑,片刻不曾離神。正在二人敘聊之時,聽得門外響起一串腳步聲。老板娘拉長聲音喊道:“溫公子起了嗎?衣公子來看你了?!?/br>☆、第七章“外面有人來了?!?/br>“他是誰?”這兩句話一前一后說出來,說玄的臉色明顯變了變。溫荀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一個朋友?!?/br>說玄追問道:“什么朋友?”溫荀回答道:“還能是什么朋友,普通朋友了?!?/br>這個無心殿主不知是占有欲太強,還是疑心過重。孩子都給他懷上了,竟然不信他的話。可這里畢竟是玄璣門的地界,如今又在風口浪尖上。若是被人發現他與魔修有染,對腹中的孩子必然不利。思及此處,溫荀連忙道:“你要不先回去,小心被他們看見了?!?/br>怕他多想,跟著補充道:“我這是為了我們的孩子著想?!?/br>說玄悶悶地嗯了一聲,不舍地點頭應了。轉瞬之后,紫影消失在了房內。溫荀松了口氣,收好玉佩走過去打開房門。屋外站了兩人,一個是客棧老板娘,一個則是被提過好幾次的衣公子。老板娘見門開了,笑著道:“溫公子一定餓了吧,我這便讓人去準備飯菜?!?/br>她說完這話,很識趣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面前的男子很年輕,年紀看上去與他十分相近。容貌俊秀,身姿挺拔,渾身散發著凜然正義,和滿臉邪氣的說玄完全是不同的兩種人。他很有禮貌地問道:“我可以進去嗎?”“當然可以?!睖剀鱾冗^身,把門打開了些。若說原主與蓬瀛衣家唯一的交集,即是三年前的玄都奪魁,原主敗在了衣家少主衣濯白的手下。這衣濯白是衣家年輕一輩的翹楚,也是蓬瀛山的大弟子。可從現在的劇情來看,原主并未自盡,或許真有可能會與自己的昔日對手握手言和。溫荀由此推測,這個人應該就是蓬瀛山的大弟子衣濯白。蓬瀛山隨術修一脈,善于占星術法,掌權者稱為仙師。每任仙師隔代繼位,現任蓬瀛仙師是衣家家主衣絕弦,也是衣濯白的祖父。換句話來說,衣濯白便是蓬瀛山的下一任掌權者。衣家家風嚴明,講究禮法。衣濯白許是受此影響,舉止投足間俱是優雅不凡。他穿著蓬瀛山的天藍色星紋校服,綴有星點的飄帶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衣濯白邊走邊說:“我去溫城找過你,溫夫人說你在靜養,不愿見人。最近傳出了消息,我方來玄都尋你,不想你果然在此?!?/br>溫荀道:“你找我做什么?是有什么急事嗎?”“確有急事,我找你是……”衣濯白說到一半打住話題,巡視四周,“聽老板娘說,燈少莊主也在?”說到燈宵,溫荀適才想起來他這個小徒弟,竟然一覺醒來沒了人影。不過依說玄的意思,燈宵應該是半夜就離開了。只不知究竟去了哪里,也沒留個消息。溫荀道:“他才從客棧離開,你沒碰上他嗎?”見衣濯白搖頭,溫荀心里有了個大概,看情況燈宵一時半會兒回不了客棧。衣濯白向他走近,聲音透出心疼,“你瘦了?!?/br>溫荀愣了愣,面上神色不改,扯了個嘴角,“睡了這么久,不瘦才奇怪?!?/br>衣濯白卻是搖搖頭,握住他的手,“孩子鬧你了?”溫荀被這么一握,松也不是放也不是,一臉懵逼。什么情況?我們不是好兄弟好朋友嗎?怎么還牽上手了?溫荀一時沒反應過來,任他牽著手,勉強笑道:“才一個多月,哪兒有那么厲害……”又不是懷了個哪吒。在他們說話這會兒,店小二陸陸續續端著飯菜進來,最后十分貼心地替他們關上房門。溫荀確實餓了,肚里的饞蟲被引得蠢蠢欲動。衣濯白牽他過去坐下,每一個的動作都顯得極其細心。自從懷了孕,溫荀的食量增加不少。加上昏睡一月之久,身體亟需補充營養。衣濯白坐在他的對面,一直朝他的碗里夾菜,緊接著冷不防說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