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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得到米爾頓的白眼一枚和艾澤維斯的淺笑。羅伊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他不明白的轉變。“因有要事,發現大人的結界破了,就擅自闖進來?!绷_伊正色,單膝跪倒在地上。他看一眼艾澤維斯,沉聲道:“今早侍女發現吟游詩人不見,我們對他的屋子搜查,沒有異狀,是自己離開的?!?/br>“還算聰明,知道跑?!泵谞栴D插嘴。他也不知道從哪來的神神叨叨的方子,叫艾澤維斯險些去了半條命,若是他那些忠心的下屬知道是他慫恿,沒他好果子吃。艾澤維斯的笑容收了幾分:“跑了就跑了?!?/br>羅伊沒有受到處罰,也松了一口氣,他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劑:“大人,要我為你上藥嗎?”艾澤維斯摸著身上粗糙的包扎,或者說根本就是幾塊布隨意裹了一下,搖搖頭。“我用不著這些?!?/br>龍留下的傷口,幾乎只能靠自愈。羅伊走后,米爾頓也要走,艾澤維斯沒有攔他,只是在他走之前拋給他一個東西。米爾頓看著手中上尖下圓的東西,陷入詭異的沉默。“禮物,拿著玩吧?!?/br>這次受傷讓艾澤維斯吃了不少苦頭,憑借著劍圣強大的自愈能力,他也足足將養兩個多月。饒是如此,也只是表面恢復,知情人都知道,艾澤維斯的身體依舊有幾分虛弱。艾澤維斯:“叫你準備的人都準備好了嗎?”羅伊的眼中有幾分不忍,幾分痛心:“大人,這會不會太早了?”但是很快,他就閉口不言,艾澤維斯決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能夠令其更改。米爾頓在一邊把玩著那顆“禮物”,對他們的啞謎充耳不聞。艾澤維斯走到他的身邊:“你喜歡這個嗎?”“看個稀奇罷了,現在能在大陸上找到的龍蛋只有這一顆了吧?!?/br>是的,這個艾澤維斯隨手拋出的禮物就是那頭被艾澤維斯重傷,取走逆鱗的火龍的蛋。這倒霉催的龍,在魔獸山脈作威作福多年,一朝被人取走最重要的逆鱗重傷到無法動彈,還被人順走自己的崽。艾澤維斯輕輕撫摸著龍蛋上的花紋:“我出了山脈,無意帶出這顆龍蛋,后來仔細鑒定過,這顆蛋早已經失去生命氣息?!?/br>龍蛋上的花紋美則美矣,但是暗淡蒙塵,毫無生機。在艾澤維斯離去前,米爾頓才似不經意地問:“你這次要離開多久?”艾澤維斯摸摸他的頭,柔軟的發在他的指尖穿梭:“歸期不定,但是我會盡快回來的?!?/br>米爾頓敏銳地注意到,艾澤維斯在說這話的時候,在他身后的羅伊緊緊地握起拳,眼眶有點發紅。米爾頓心中便有數了。他沒有多說,卻在艾澤維斯離去后偷偷跟在他的身后。也許因為艾澤維斯和羅伊都各懷心事,米爾頓又跟的遠,一時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行蹤。但是他畢竟久病纏身,到達目的地之后,哪怕他盡量縮減自己的存在感,依舊被人發現。羅伊出現在他的身后,做出扭送狀,發現是他之后,手上的動作利落停下,但目光似怨似怒,種種情緒復雜難言,最后一言不發將他送到艾澤維斯的眼前。艾澤維斯唇邊的笑帶上幾分勉強:“怎么不在莊園里好好待著?!?/br>米爾頓盯著他,臉上神情豐富程度比羅伊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從兩人重逢之后,他第一次仔細地觀察艾澤維斯,褪去少年的稚嫩,如今他像是返璞歸真的利劍,一切鋒芒都斂在皮骨之下。“不要去?!泵谞栴D的目光移到他尚未好全的傷口位置:“不要煉藥?!?/br>艾澤維斯甚至來不及驚訝他為什么會知道自己要煉藥,只是米爾頓態度的軟化就已經讓他的手微微顫抖,也更加堅定他的選擇。雖百死其猶未悔。他的臉上綻開溫柔的笑意:“這是我欠你的,你別擔心,我很好?!?/br>不僅是為了米爾頓,這同時也是艾澤維斯的救命稻草,若是沒有這一層希望,他不知道該如何堅持下去。米爾頓避開他專注的目光:“沒有用的,我明白自己的身體?!?/br>他說的輕描淡寫,艾澤維斯卻好像看清他背后的脆弱驚惶,更加心疼。“不管有沒有用我都要試一下,我讓羅伊送你回去?!睆氖贾两K,艾澤維斯從來沒有動搖練藥這個想法。拋下這句話,艾澤維斯短短一瞬間就失去蹤跡。米爾頓止住羅伊要強行押送自己的動作,只用了一句話說服他。“我想看看他?!?/br>羅伊發現今日的米爾頓格外乖順,當他揭去張牙舞爪的外皮,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憐惜。此時米爾頓素白著一張臉,低聲說話時,羅伊心中的那些的怨氣怒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其實這件事本不是他的錯,是大人心甘情愿的,羅伊心中更對這樣真摯的感情,生出一絲羨慕。“你們都知道嗎,他要練藥的事情?”“大人也是今天才與我們說?!碧岬酱耸?,羅伊的眸光暗淡幾分。羅伊當時不能理解自家大人為什么要這樣對一個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的人,但是現在米爾頓安靜地現在他身邊,瞧著緊閉的房門的模樣卻讓他心有所感。他小心翼翼觀察著米爾頓的神色,怕他一口氣沒提上來,他家大人所做的都變成無用功。之后別扭地安慰著:“你別擔心,大人不打無把握的戰,里面有很多祭司,大人不會出事的?!?/br>羅伊天生就不會安慰人,要說些軟話的時候思想就像是漿糊,前言不搭后語。“雖然聽起來嚇人,大人自己下手也是知曉分寸的?!?/br>“自己動手?”米爾頓的手指微不可見地顫抖著。羅伊抿緊唇:“大人是劍圣,沒有人能傷他,練藥的要求又嚴苛,他只能自己動手?!?/br>說舍棄半身血rou,其實并不是將自己一切兩半,而是在煉藥過程中,以血rou入藥,傷處由祭司治療,rou白骨,周而復始。整個練藥過程中,都要求艾澤維斯保持清醒。羅伊發現自己說完之后,米爾頓更加沉默,終于明白自己是一個不會勸慰人的性子,吶吶不言。米爾頓一言不發地站在那,看不出所思所想,只是周身透露著寥落的氣息。房門內始終沒有傳來一絲聲響,若只是看著外頭,不可能想到里面在發生著什么樣的事。從赤日炎炎到夜色蒼茫,米爾頓覺得自己的雙腿已經失去知覺。他的腳下無力,身體正要失去平衡,就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之中,鼻尖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艾澤維斯將米爾頓環在自己的懷里,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之上,微微嘆了一口氣。“別擔心,也別哭?!?/br>誰……哭了嗎?米爾頓摸摸自己因為吹久了冷風而不受控制流出的生理鹽水,又吸了吸鼻子,沒有過多對這個誤會解釋。“我從來都不要你練藥?!币驗榫毩艘矝]有用。“是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