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9
生生停了腳步。 “拂冬要成婚了?!?/br> 六娘眼眸一轉,一點兒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那人生怕拂冬讓旁人娶了,聽說火急火燎的尋媒婆呢??砂言蹅児媚锔吲d壞了,直說能見新娘子?!?/br> 阿肆一直知道六娘的嘴,騙人的鬼,可不可否認,聽了這話,他慌了。 即便,他也不知,自個兒在慌什么。 阿肆原先不信的,可在書房伺候時,他魂不守舍,險些打翻了茶盞。 這件事壓在他心里,悶的不行,得了空閑,他特地跑了趟墨漪院。 這會兒,裴幼眠和拂冬她們都離開了。 阿肆像楚汐請安行禮。 楚汐瞅了他一眼,嘴邊出現一抹極淡的笑意。 她總算明白了,為何方才六娘在府中大肆宣揚要備賀禮祝拂冬新婚是為了什么。 因為依拂冬的性子,就算有假,假的離譜,她也懶得去糾正,能夠做到熟視無睹。 瞧,眼前這位,忍不住了。 明明知道阿肆為什么而來,可她卻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可是爺讓你過來傳話?” 阿肆有些僵硬,不知如何開口:“不是?!?/br> 楚汐剝著橘子,很是細心的撕下外面的白絲。也不理會阿肆,她倒想看看阿肆怎么說。 阿肆醞釀了許久,總覺得若是出聲,過于迫切。 可實在不想等了。 在他眼里,夫人是極好的人,就算全府上下都在騙他,而夫人絕不會。 至于為何不去尋拂冬求證,想來也只有他心里清楚很是別扭。 阿肆問的有些艱難,打著鼓:“夫人,我聽說拂冬要成親?!?/br> 說著,他用蹩腳的演技,眼神飄忽,仿若不在意道:“府里如今都傳遍了,嘴碎之人實在是多,小的認為,這消息也該壓一壓,沒得這事壓根還沒成,所有人都在以假傳假?!?/br> 你主子是影帝,你在他身旁伺候這么久,竟然沒有學上絲毫。 楚汐把一小瓣橘子送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遍布口腔。 候在一旁的落兒,自然看不懂阿肆這是在旁推側擊。她本就粗心,對那些話里有話的言辭次次都反應不過來。 可這并不能阻止她在阿肆心上插上一刀。 “為何要壓,拂冬嫁人早晚的事,早些傳遍,早些做準備不好么?我和云墜都說好了,隔日就出去為拂冬買成婚穿的大紅布料子?!?/br> 落兒甚至覺著,阿肆對拂冬無情的同時,還見不得對方好。 “這就奇怪了,如今沒你的事了,那些傳言也不再與你有絲毫瓜葛。這些關你什么事,不好好在姑爺面前伺候,跑過來露什么臉?” 阿肆很想懟回去,可落兒說的在理,讓他如何去懟? 他有些緊張的攥起拳頭,略帶不知所措。 楚汐見他都這樣了,哪里還忍心。 所以,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反正都難受了,不介意他更難受。 出來混的,早晚都要還的,很明顯,阿肆得還了。 楚汐嗔了落兒一眼:“都是自己人,何必鬧成這樣?!?/br> 這會兒手上沾了橘皮水,有些黏,她隨意的用帕子擦了擦。 玉指芊芊,指甲粉嫩,是剛換的蔻丹。襯得女子的手愈發的美。 “不過,倒是提醒我了?!迸勇砸凰尖?,轉頭對落兒道。 “你去把壓箱底的那套做工精致,半鏤空金飾頭面取來,這可是碎玉軒打造的,只此一件,當時為買到手,可費了不少銀子?!?/br> “拂冬若在成親時能戴上,也是我的一番心意?!?/br> 說完這些,楚汐面帶喜意,像是在自說其話,喃喃道。 “拂冬照顧小丫頭盡心盡責,她成婚,我和爺自然讓她風風光光出嫁?!?/br> 阿肆聽的很清晰,他能聽到心碎的聲音。他立在一處,徹底慌了。面上亦是如此。 楚汐繼續補刀:“阿肆盡管放心,如今府里傳的話……?!?/br> 她頓了頓,笑道:“無誤,所以無須壓制?!?/br> 阿肆離開的腳步帶著踉蹌。 ☆、第343章 垃圾就是垃圾 許是為了襯托阿肆的慘,他離去沒多久,便電閃雷鳴。 天色就在剎那間,黑了下來。 耀眼的白光,劃過天際。仿佛要把天空撕破開來。雨水連成線,鋪天蓋地傾斜而下。 屋內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楚汐被嚇了一跳,她嚇得站起身子。 落兒忙在一旁安撫:“主子,莫怕,我這就去掌燈?!?/br> 落兒憑著記憶,摸索著來至燭臺前。 也就是這時,屋內憑著一盞微弱的燭火才有了亮光。 落兒從發間取出一枚銀簪,撥動燈芯。屋內也跟著亮堂不少。 她又重復著點上所有的燈。 等做完這些,她剛一轉身,就見楚汐古怪的捂住肚子。 感受著身下的血流成河,翻涌而下,楚汐知道,裴書珩心心念念的女兒沒有了。 她來了月事。 不過倒不疼。 “主子,怎么了?”落兒快步而來。擔憂出聲。 “幫我尋幾條月事帶?!背桓覄?,生怕挪動步子,那里流的更兇。 不過,也有好處。 夜里,裴書珩回來時,她已經躺下。 因著怕流在床上,她一連墊了兩份月事帶。 可這樣,并不舒服, 楚汐躺在床上,小腹漲漲的,連翻身都覺得累。 裴書珩褪下沾上雨水的外袍,剛從外頭進來,這會兒身上都散的寒意。 忽而一陣風過,把半掩著的窗戶徹底吹開,狂風呼嘯,強勢的吹滅了屋內的燈。 而床榻,卻散發著亮光。 楚汐掏出被窩里藏著的那顆夜明珠。 裴書珩順勢接過,男子身長玉立,輕輕松松的上前關上窗戶,擋住外頭的嚴寒。又在角落點起燭火,方便起夜用。 做完這些,他這才慢悠悠褪下靴子,上榻。 今日,他又見了鈺旭桀,兩人合力算計了恭親王。 恭親王嗜賭如命,與恭親王妃吵吵鬧鬧,鬧到御前多次提到了和離,次次都被禹帝給罵了回去。 可說到底,對著這個嫁給他十多載,一路風霜雨雪的妻子,他是敬重的。 他知道禹帝不會答應,所以肆無忌憚。 于是,每每惹得王妃震怒。 ——殷鴻煊,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和離! 他總能笑嘻嘻道——走走走,我們去皇上跟前提。 可這次卻不同了。 恭親王依舊賭的錢袋空空,正想著如何應付王妃。 一回府邸就見王妃眼睛腫的像山核桃,也不知哭了多久。 一問才知,王妃家中剛來探親不久她最疼的表侄女,來京路上遭人玷污了。 清清白白的女子,名節大毀。豈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