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0
頓,朝聲源處望去。 男子哪有先前的溫和,嗓音也是裹著寒意。 楚汐眉心一跳:“你怎么再此?!?/br> 裴書珩仿若未聞,當著楚汐的面,褪去了外袍。 男子淡淡道:“我想要個女兒?!?/br> ☆、第333章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楚汐被這一句刺激的險些從床上跳起來。 眼見著裴書珩將袍子隨意扔在一旁,緩步朝她而來。 楚汐腦子一片空白,等空氣里那股子極好聞的冷松木清香絲絲縷縷的將她包圍后,她這才回神。 當下轉身,把如意枕抱在懷中,取出底下擱著的荷包。 火急火燎呈上。 “不就是一個荷包嗎,你用的著嚇我?” 裴書珩視線朝下,瞥向荷包,用上好的綢緞布料制成,同他平日里佩戴的玉佩顏色一般,為乳白色。 自帶的暗紋,只需一眼,便知其高貴不凡。 上頭繡著秀逸有神韻的竹子,裴書珩有些驚訝,楚汐上回那枚荷包,丑的令人唏噓。 他甚至對這枚沒有太抱有希望。 可楚汐卻給他眼前一亮。 男子骨節分明的手,輕輕一挑,捏在手里,看了半響。 楚汐以為逃過一劫時。 裴書珩又把荷包遞到她眼前。 “不是,我好不容易繡的?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楚汐當下不樂意了。 白挨針刺了? 想象中的贊美和掌聲在哪里? 裴書珩垂著頭斂眉,楚汐瞧不清他的神情。 男子喉結滾動,心里總算松快不少:“楚汐,給我系上?!?/br> 這和剛買新衣結了賬,就迫不及待穿在身上有什么區別。 狗子竟然也有孩子氣的一面。 楚汐嘴角梨渦隱現。鬢發斜插碧玉瓚鳳釵,垂下一小川細碎的珍珠。膚如凝脂,明眸生輝。 她有些得意,眼眸上挑:“怎么樣?別看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可真要和一件事耗上,也是辦的不差的?!?/br> 就連刺繡嬤嬤到最后都夸了她一句,是個不錯的苗子。 裴書珩用鼻音輕輕的‘嗯’了一聲。以示認同。 楚汐更得意了。 就連嬤嬤夸她時,都不曾這般。如果身后有尾巴,早就翹起來擺動了。 楚汐得到認可,這才伸出纖細白皙的玉手,早把什么女兒拋在了腦后,她跪在榻上,手指靈活的把荷包系了上去。 她拿腔作調道:“薛大將軍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男人么,愛攀比好面子,不過雞皮蒜毛的小事,你見薛大將軍沖你顯擺,你不甘示弱,我都懂?!?/br> “不過,你這樣可不好,男子還是要大氣?!?/br> …… 裴書珩不語。聽著她胡說八道。卻不曾發表意見。 可他視線落在女子身上,楚汐知道他不曾神游,他在聽。 提到薛大將軍,她又恍然想起那個熊貓眼。 楚汐樂了。 “他倒也真舍得,也不怕手下沒個輕重,看著那傷勢唬人的很?!?/br> 裴書珩看著腰間的荷包,緩緩在楚汐身旁坐下。他撫摸上頭的紋理。淡淡回道。 “他本就是個粗人,薛執自小被他揍慣了,十多年來倒也不曾出事。想來揍人,大將軍得心應手?!?/br> 裴書珩情緒很好,他的話也多了起來。 見楚汐湊近,要接著往后聽的模樣,男子抿了抿唇,這才繼續道。 “薛執有武藝,很是不錯,如此年紀,上陣殺敵做個副將也綽綽有余??伤娢娜朔?,儒雅風流,比那身盔甲好,便心生向往?!?/br> 可薛執整日在兵營,識得的字并不多,兵書雖能倒背如流,可字放在他眼前,不好意思,這個字符不認識。 邊塞要地,風沙大,整日在外,曬的也黑。 薛執一回來,發現京城的男人比邊塞女子還白。 剛開始他還笑,京城的公子哥都是些娘們。 可等他走在街上,周邊那些小娘子會指著他笑。 ——天吶,黑的和碳一樣。 ——這不是薛將軍的兒子?看看一身盔甲,多氣派,別看他黑,人家可是保家衛國,錚錚男子。 ——他這個年紀不曾娶妻吧?;鼐﹦e是要定親。 那唯一夸他的也轉了個風向。 ——不會吧,哪家姑娘這么慘。 ——他看過來了,還好我用折扇捂了臉,我怕他看上了我。 這也就罷了,恨只恨有對比。且鮮明的讓人難受。 街頭出現一名書生,背著書箱,一身洗的發白的直綴,頭上戴著一頂方桶形的帽子。 那些談論著他的娘子們,瞬間換了議論對象。 ——啊啊啊啊啊,那公子當真俊美。 ——不知她可曾娶妻,我想自薦。 ——我知道,這是南街小巷子里的秀才,家里以開小飯館為生,拮據的很,你們還是莫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就是就是,他爹說了,百無一用是書生,薛執剛要平衡些許。 方才鎮定的女子卻一轉口風。 ——可我不一樣,我有銀子,我樂意做沒有頭腦的人。 薛執一下子改變了看法。 當下一回府,就褪了盔甲,他要讀書寫字,他愛學習。 …… 男子剛一停頓,楚汐又忍不住的催促:“繼續啊?!?/br> 裴書珩閑適的靠在床沿,卷懶的瞥了楚汐一眼:“薛大將軍只當薛執是玩笑話,當下直接把薛執轟了出去?!?/br> 可哪曾想到,這小子,第二日就拿著書,給自己找了名夫子。 “等待他的,就是拳頭?!?/br> 好死不死,薛夫人恰巧目睹薛大將軍揍人的一幕,當下拎起掃帚,追著人滿院子跑。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楚汐忍不住笑了。 見她笑,裴書珩不由嘴角輕輕上勾。 楚汐笑夠了,又想起了薛夫人,那是個彪悍的人物,說一不二,薛大將軍在她面前都要低上一頭。 楚汐忍不住的問:“那薛夫人如何?” 裴書珩摸夠了荷包,這才去捏繡荷包的手。指尖抹了藥,可一湊近能聞到藥味。 女子的手軟綿綿的,仿若沒有骨頭。 “好在薛夫人發現及時,不然,你覺著薛執何止是臉上這點傷?!?/br> 楚汐想知道的并不是這些,她朝男子一點一點湊近,嗓音有些低。好奇的眼眸靈動萬分。 她對私密事比較感興趣:“那薛夫人是不是把薛大將軍趕去書房睡了?!?/br> 畢竟,他對薛大將軍唯一的認知,就是魯莽和隔三差五被趕出臥室。 男子啞然。捏著手的動作一頓。 他卻沒有再回楚汐的話。 裴書珩拉著她手挑開自己腰間的玉帶扣子。 楚汐嘴角的笑意一滯。 猛然抬頭,是男子黑沉如墨的一雙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