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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醉鄉閣。 也是在那時,她才知曲情原名不叫這個,也知她原先也是富家千金。 這么多年過去了,兩人日日相伴,哪能沒有感情,柳月自然也動了惻隱之心。 像曲情這樣的女子,為何要這樣被糟蹋。 柳月是公子的人,無父無母,無親無眷。她活著的目的就是為公子服務。 可時間久了,她也知道了七情六欲。 就算背叛了公子,只要曲情過的好,她死了也值得。 若是沒有章燁也就罷了,一輩子就得過且過,糊里糊涂罷了??烧聼畹恼嫘闹灰皇窍棺佣寄芸闯鰜?。 曲情這么苦的女子,就該有人個去疼。不是嗎。 柳月道:“公子也算是心善之輩,我們去求他,讓他換人代替你可好?” 曲情面色冷清,如空中那輪皎潔的月,朦朧而又難以觸碰。 嗓音空靈:“柳月,你又說胡話?!?/br> 柳月閉了閉眼,等哭夠了,這才站起身子,在曲情的注視下,她疾步來到黑漆鈿鏍床上,掀開饕餮紋玉如意枕。 直接取出里頭用繡著梅花的帕子包裹的極好的物件。 “柳月!”曲情的眼里總算有了不一樣的情緒波動。 柳月扯開帕子,露出那只白玉鐲子。 足矣看出主人對之的珍視。 “像寶貝似的包著,藏在枕頭底下,這幾日你夜里翻來覆去睡不安生,便是因為它吧?!?/br> 曲情快步上前,正要身手去拿,可剛伸出一半,又神色落寞的垂了下來。 女子面色恢復了以往的冷清,她閉了閉眼,轉身回到梳妝臺前,用渾然不在意的語氣道:“你處理了吧?!?/br> 瘋了!瘋了! “怎么,你如今連念想都不要了?” 念想?曲情笑了笑。 她留著作何呢,留著依舊擱在枕頭底下,然后承歡在旁的男人身下? 像是煩了,又像是徹底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曲情眉心攏了攏:“我累了,要休息了?!?/br> 說著,她不放心道:“公子那邊若差人來尋,你回復‘以計劃進行’便是?!?/br> 說著,她又解下耳墜子。 脫下那身外袍,踱步到了床前,仿若是個沒事人一般,她上了床榻。 柳月閉了閉眼,待睜開后,又是一片清明,若不是那微紅的眼圈,誰能看出她哭過。 她看著用被子把自個兒包的嚴實背對著自己的曲情,長長嘆了口氣。 那只鐲子,她沒有依言處理,而是用帕子再度包好,緩步上前,再度放回枕頭下。 她能感受到曲情那一瞬間的緊繃,她只是小聲道:“章家有郎,一往情深。奈何錯過,抱憾終身?!?/br> 曲情眼角終于溢出一滴淚來。晶瑩剔透,順著臉龐留下,沒入發間,消失不見。 柳月心情沉悶,她端起方才的水盆,正要退出去倒了,騰出的那只手剛要觸上門環。 她終于聽見曲情說話了。 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真話??闪聟s覺得,還不如不說,讓她聽了愈發難受。 女子嗓音微弱,卻在柳月耳前放了不知多少遍。 “能怎么辦,我只能親手把滿眼都是我的男人弄丟了?!?/br> ☆、第319章 我看你是八卦本卦 約莫將近黃昏時分,光線愈發的柔和,殘陽下的霞光,由深紅變得緋紅。似為夜幕做著迎接準備。 也就是這時,刺繡嬤嬤提出今日教課結束。 她姿態從容得體,許是皇宮呆久了,說話做事都極有味道,很是落落大方,嬤嬤站起身子,她看了眼天色。 “明日,老奴再來?!?/br> 楚汐放下針線:“嬤嬤,不如留下用飯?” “該走了,夫人無需送?!?/br> 即便說不用送,楚汐還是親自把人送至門口。 親自看著人上了轎子,轎夫身強體壯,思毫不費力的抬起。 楚汐目送轎子走遠,這才往回走。 學了將近半日,她在凳子上也坐了將近半日,先前全身心投入倒不覺得難受,這會兒忍不住的敲了敲腰板。 累了。 嗯,她還是喜歡躺在床上睡覺的日子。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睡到天荒地老。 她低頭看了眼指尖,細細看去,還有被針扎的痕跡,紅通通的,疼的難受。 裴書珩若不日日帶著,那他就完了。 帶著落兒往回走,楚汐眼尖的看見偷偷摸摸沿著羊腸小道,想要溜出府的六娘。 看她這模樣,就只不是好事。 楚汐腳步一轉,直接攔著她的路,挑了挑眉:“去哪兒呢?” 六娘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得后退幾步。包著大半臉部的頭巾也險些一抖而落地。 好在看清來人,她松了一口氣。 小聲抱怨:“夫人走路怎連聲都沒有?” 明明是你太投入了,好嗎? 楚汐和落兒兩個人,若是走路沒聲,那是不可能的。 楚汐上下打量她一眼。 六娘怕盛世美顏走在路上引起交通堵塞,實在是擾亂秩序,因此頭巾險些把整張臉包住,就留下兩只圓溜溜略帶猥瑣的眼睛。 身上著紅色布裙,像是個新娘子。 楚汐認真臉,想著面巾下,六娘那白的能讓人心肌梗塞的臉,和抹了口脂在臉色襯托下殷紅的唇。 楚汐認真臉:“你這身打扮,是要去演狼外婆么?” 別嚇哭小孩子,好嗎。 六娘神神秘秘,和楚汐分享著八卦。 “我這是打算去醉鄉閣玩玩?!?/br> 若不是怕被那些個公子哥瞧見,沉淪她的美色,六娘也不會如此喬裝打扮。 楚汐蹙眉:“你去那里作何?” 六娘分享:“夫人不知,如今全京城都傳遍了,醉鄉閣那曲情姑娘不日后便要接客?!?/br> 六娘自詡自己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自然要去看看花魁長什么模樣,如此才能心安。 楚汐玩味的笑容一滯。 接客? 她記得曲情接客也是在半年之后,怎么提前了這么多。 楚汐一下子心很亂,她感覺章燁又要哭了。 見楚汐神色大變,六娘湊上前:“主子這是怎么了,可要和我一同前往看看,也算有個伴?!?/br> 說到這,六娘又想起曲情和夫人的表兄有過那么一段。沒準夫人也見過。 于是,她略激動的問著:“夫人,您覺得我和曲情,誰更甚一籌?” 楚汐不知,六娘到底哪兒來的迷之自信。 她一陣心煩,章燁好不容易崛起走起了事業線,如今這么一搞,沒準又得頹廢了。 照著這個進度,楚汐已經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有些事有的會提前,有的卻不會再發生。 一切都有了變化。 楚汐記得,對曲情一擲千金的到底是誰,書里卻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