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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留給他的只要這么一個心尖尖,裴幼眠是他一勺一口米糊糊帶大的。 他小小少年要照顧其妹,要賺銀養家,交束縛,溫書,其中種種艱辛。他都咬牙挺了過來。 誰借那老不死的勇氣,敢把心思放在幼眠身上。 男子沉沉吐了口氣,他忽而一笑。 “走,去暗室?!?/br> 裴幼眠見她要走,果子也不吃了。吸了吸口水,笑的一臉嬌憨:“兄長,你要出去買燒雞嗎?” 男子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眼中寒意不見。 “你乖乖在府,兄長就給你帶?!?/br> 裴幼眠慢了幾拍,連連道好,見人走遠,又顛顛取了枚果子。在云墜跟前,學著她跪下。 云墜連忙扶她起來:“姑娘,你這是做什么?” 裴幼眠不懂,把果子遞過去。 “云墜,我們找嫂嫂啊?!?/br> …… 裴府的暗室入口是他院子里的假山處。除卻阿肆,知道的人并不多。 這阿肆是他從外商手里救下的,就是看重了他的忠誠,雖然聒噪,但勝在該閉嘴的時候他不會多嘴。 通過假山內小小的洞口,啟動里頭旁人察覺不了的機關,進入通道,又是另一番景象。 通道有些暗,擱著好幾丈遠才有微弱的燭光。 長長的通道,望不到邊。兩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通道中回響。久久不絕。聽著倒是滲人。 暗室里綁著發絲凌亂的婆子,嘴里塞著棉布,“嗚嗚”叫喚著,再也發不出旁的聲響。 暗室味道并不好聞,細細聞去,有血的味道。 裴書珩面無表情的在取了墻面上掛著的彎刀,用一旁的棉布細細擦拭著。 阿肆則是上前一把扯掉崔mama嘴里的棉布。 “公子,饒命,您饒了我吧”崔mama張嘴便是求饒,她被綁在這里許久,身子都僵硬了,萬分驚怖。 誰能想到裴府竟然還有這么一個暗室。而平日里最溫和不過的公子,擦拭著彎刀時,嘴角擒的冷笑如此嗜血。 “饒?你死不足惜,裴府待你不差,你可倒好,在公子面前玩起了手段,誰借你的膽子?!?/br> 阿肆那個氣哦,如此乖巧的姑娘,被這老東西管制,管制的時候還打著公子的名號。 別說公子怒,他何嘗不是。 空氣里的血腥味崔mama何嘗沒聞出來,如今綁著她的繩子還染上淡淡血跡。她一下子慌了心神。 但好歹是宮里出來的,此刻,狡辯保全自己的同時,還不忘擺出身后的靠山。 “公子,是有人,陷害于我,我伺候姑娘用心天地可鑒,公子莫不要被小人所言傷了于三皇子府的情分?!?/br> 裴書珩仿若未聞,暗室里擺著一張老式靠椅,他面無表情坐下。 聽到崔mama提及三皇子,他這才慢悠悠的抬眸看了狼狽不堪被捆綁之人。 然,就這么點反應,卻讓崔mama以為方才所言奏效,她心里生了股飄飄然。 “公子,切莫聽信小人讒言,楚大姑娘為人惡毒,興許便是她計劃如此?!?/br> ☆、第57章 統統都該死 裴書珩適才任職,多方勢力便暗之拉攏,前太子敗后,首當其沖是禹帝最疼愛的第三子——鈺旭堯。 禹帝得了十幾個公主,膝下皇子只有四個。廢太子如今被軟禁,母家勢弱皇后已故,已無出頭之日。 二皇子鈺旭桀生母不過是個九品采女,四皇子早夭。三皇子鈺旭堯的母妃是鎮國公府出來的,因此,前太子被廢后,呼聲最高的便是三皇子鈺旭堯。 裴書珩看著崔mama拙劣的演技,還有那有意無意間提出鈺旭堯時的傲氣,以為能拿捏住他。他不由嗤之以鼻。 他不愛站隊,若非是鈺旭堯提出崔mama擅長藥理,對幼眠有助。 也的確,崔mama幾碗藥膳下幼眠身子愈來愈好,他甚至想,只要meimei能好,渾身解數助鈺旭堯他義不容辭,可偏偏……好!當真是好! 他目光有些迷離,心下寒意卻愈發的重。 他動了動唇,終于說了進來后的第一句話。 男子嘴角勾著笑,諷刺她的異想天開:“你以為搬出鈺旭堯,就能活著出去?” 崔mama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裴書珩這會兒的反應:“裴大公子,請慎言!皇子的名諱豈是你能喚的?” 阿肆原本怒氣沖沖,被這句話給逗笑了。還什么宮里頭出來的,卻連一句‘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都不知。 蠢貨! 三皇子好不容易等著態度公子松動,試問,崔mama就是沒了,難不成三皇子還會與公子反目不成?不過一個奴才罷了,緊要關頭,便是一文不值。 裴書珩放下布,提著刀柄,只見那鋒利泛著光的彎刀,在他的控制下對著崔mama輕輕晃了晃。 語氣倒是溫柔:“你以為鈺旭堯保的了你?” 阿肆只覺得公子性子過于溫和,這種二心的婆子,直接扔去荒野喂狼就是。 “說,你給我們姑娘下藥的動機是什么!留你一條全尸?!?/br> 阿肆平素是聒噪,可心狠起來也不差。他早死過一次了,傷痕累累,渾身留著鮮血被裴書珩從把人當畜生的商隊人販子手中買下。才得以新生。 崔mama沒曾想裴書珩的反應竟是如此,他就不怕惹來三皇子的嫌隙? “三皇子如今沒坐上至高無上的龍位,是要仰仗于你,可裴公子莫忘了,日后,待三皇子根基穩固,你如此不敬,也沒什么好果子吃?!?/br> 崔mama當頭,也不服一個軟字。 裴書珩是寵那傻子無疑,可這同三皇子許諾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相比,算的了什么,終究不過一個傻子而已。 念及此,她不由安心下來。 又不免洋洋得意,三皇子送她來裴府前可是給了不少好東西,又保證她只要辦好差事,好處只多不少。 只可狠,楚汐那個廢物摻合這么一腳。 裴書珩笑笑,不以為意。 他愛惜的握著刀柄:“你當真不說?我可沒那么好的耐心?!?/br> 崔mama又見他溫潤如玉謙謙公子之狀,只覺的方才男子散發的狠厲是她瞧岔了眼。 她一口認定:“定是楚大姑娘栽贓陷害,冤枉于我?!?/br> 阿肆是看不起楚汐,可不代表他傻。 崔mama傷及姑娘,如今又一嘴謊話,可把他氣的夠嗆,上前直接摑了一巴掌。 ‘啪’崔mama右臉巴掌印極為明顯。 “這是我替姑娘打的?!笔裁床淮驄D孺,在此刻統統都是屁話。 “我可是三皇子的人,你不過一個奴才,也敢打我?”崔mama被綁著,也不安分。 “別廢話,你說是不說!”阿肆斥道。 然,裴書珩不耐煩了,他向來沒耐心。 如玉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刀尖。男子臉上的笑意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