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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易洛拿起來一看,卻是個荷包,不像他繡得歪歪扭扭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圖樣,這個荷包清雅別致,針法細致,繡上去的蘭草生機盎然,繡這個荷包的人繡工一定不錯。易洛雖然自己不會繡,但韓應的繡品他是從小看到大的。‘也不知道是誰送的……’易洛默念了一句,很快將荷包擱在桌上,不去管他,眼下還是照顧這個醉鬼比較重要。他替魏初陽脫了外衫,只留下里衣,替他蓋上被子,剛要離開去打盆水來給他洗臉,魏初陽突然一把攥住他的手,擱在自己的胸前,易洛看過去,只見魏初陽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似醉似醒的。“易洛……”魏初陽嘴里念叨著易洛的名字,易洛看著他,仿佛在認真聽他講話。“我,我不想娶你了…….嘔!”說了半句話,魏初陽突然吐了。魏初陽趴在床邊嘔吐,易洛卻絲毫反應也沒有,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過了好一會兒,易洛才一臉平靜地拍打著魏初陽的后背,等他吐完了,打水替他擦洗,然后把地上的嘔吐物收拾干凈,才離開小閣樓,回客房睡覺。但其實他一整晚都睡不著。他腦袋里反反復復地出現魏初陽說的那句話,不知道這算不算酒后吐真言。“是因為那個荷包嗎?”易洛自言自語道,一點睡意也沒有。如果這是他想要的,他會成全他的。第79章離開第二日,兩人都好像沒事人一樣,昨天晚上的事魏初陽已經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跟陳延說了什么話,許是因為魏川與江泯都在,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易洛跟魏初陽都盡量不去想,盡量跟往常一樣相處,直到韓應回家的日子。送易洛到家,魏初陽并沒有下馬車,店里還有事情,他必須馬上回去。“你等一下,我有樣東西要給你?!闭纛^的時候,易洛突然對他說了一句話。魏初陽不明所以地在原地等著,易洛不一會兒就出來了。“還給你?!币茁迳焓謱⒁粋€東西遞給他,這個東西他很熟悉,是他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才雕刻完成的易洛的木雕。“什么意思?”魏初陽沒有伸手去接,頓時心里慌慌的,他好不容易想到要怎么處理他跟易洛之間的感情問題,易洛卻來了這么一出,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币茁謇涞亓粝乱痪湓?,把木雕塞進魏初陽的手里,頭也不回地進了院子。魏初陽失魂落魄地原路返回。他昨天晚上迷迷糊糊間突然就想通了,既然沒辦法再這么下去,不如重新回到原點,堅持自己的初衷:他不會娶易洛,除非易洛愛上他。但現在,希望似乎更加渺茫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哥兒如果嫁給了你,心屬于你可能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敝牢撼蹶柕南敕ê?,陳延試圖說服魏初陽。“姚可人呢?李池呢?為什么兩個人的婚姻要有那么多的無奈?”他希望易洛能作出自己的選擇。“因為兩個人的背后是兩個家庭啊?!辈蝗坏脑?,他與溫邢遠早就修成正果了,現在,走一步算一步吧,開心就好。魏初陽和易洛默契地沒有向自己的爹和阿么透露兩人之間的感情狀況,一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一是內心深處仍舊隱隱地期待著什么。自從韓應干預了之后,韓小涵短時間內不再有被逼著嫁人的風險了,該下地的時候下地,該干活兒的時候干活兒,以前偶爾還抱怨兩句,發發牢sao,如今卻是聽不見了,他在家里甚至很少說話。下午突然下了雨,韓小涵沒下地,待在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地從枕頭底下摸出了魏初陽給他買的那盒胭脂,他一直藏在枕頭下,都沒拿出來過,在窮鄉僻壤,這東西貌似真的用不上。他用指尖沾了點,兩指一捻,暈開了一抹紅色。又想到,反正房間里只有自己一個人,一會兒擦掉就是了。沾了胭脂正待往唇上抹的時候,門“嘭”地一聲開了。韓白突然沖了進來,也不管韓小涵在干什么,上來就扯著他的衣服,嘴里興奮地喊:“哥哥,快來,我們一塊兒去挖蚯蚓!”“不去,那種惡心的東西,我沒興趣?!表n小涵不耐煩地推開他。“去嘛,快點走!”可是韓白不依不饒的,非要拉韓小涵出去,韓小涵又死活不愿意去,兩人爭執間,胭脂盒不小心摔地上了,發出清脆的一聲響。韓白見韓小涵的臉色不對勁,知道自己闖了禍,嚇得馬上跑出房去,估計是去找阿么尋求庇護。韓小涵不管他,任他跑了。胭脂盒是白瓷的,這一摔就碎了,韓小涵蹲下身,將碎片撿了起來,有胭脂落在了地上,留下一點胭紅。他在房里翻箱倒柜,最后也沒能找出替代的小盒子,只好看著那一堆碎片發呆。“可惜了。就是白白浪費了哥夫的錢?!彼炖锏袜艘痪?。“韓小涵,你是不是又欺負你弟弟了?”門外傳來他阿么的大嗓門。“誰欺負他了,你怎么不問問他自己!”韓小涵眉頭一皺,頂了回去。“最近皮癢了是吧!”韓小涵一聽他阿么真怒了,趕緊沖到門口把門拴上了,不讓他阿么進來。然后往床上一躺,他阿么在外面罵了幾句就走開了。“這種日子真沒意思啊……”韓小涵嘆口氣,可能是故事聽多了、看多了,他總是向往外面的世界,而不是每天在田地里,在生活的爭爭吵吵中度過,能出去闖闖多好……就像易崢那樣。事實上,外面的世界哪有他所習慣的環境這么單純,若有一天他嘗夠了漂泊的苦,就會念起家的好。“你這是做什么呢?”易蘭草剛喂完雞,就見易崢又坐在院里打磨著手里的木制的匕首,這幾天從地里回來易崢都在忙活這個。“給小孩兒留個禮物?!币讔樆氐?。“哪有送哥兒匕首的,你見哪個哥兒舞刀弄劍的?”易蘭草知道易崢口中的小孩兒是指韓小涵,“你別老拿人當小孩兒,他怎么說也到了出閣的年紀了,再怎么小孩子脾性,你也不好總逗他玩,免得旁人誤會?!?/br>“嗯?!币讔槕艘宦?,眼睛卻始終專注在手里的匕首上,他選了質地堅硬又有光澤的木材,匕首看起來很精致,只差手柄上的花紋了。至于他阿么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突然,易崢停下動作,定神聽了一下,而后定睛看著門口。“怎么了?”易蘭草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直到他們家門口停下。不同于易蘭草的震驚,易崢看見跪在面前的兩個身穿黑色勁服的人,表現得很淡定,他也算到他們差不多要到了。“起來吧?!毕葘σ滋m草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易崢才讓那二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