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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自顧自拿起桌上的茶壺,里面只是涼白開,他也不介意,倒了一碗一口就干了。魏初陽很快就端了桂花糕、糖酥餅、核桃酥各一碟上桌,道:“現在甜的只剩這幾種了,你是要在這兒吃嗎?”他也是無語,沒見過大下午跑來店里吃點心的,店里一般只有人來吃早點,點心什么的多半是打包帶走的。“苦的?!标愌右呀洺陨狭?,一口塞了塊桂花糕,邊嚼邊咽,還斜眼看著魏初陽,好像在指責他們店里賣假貨。魏初陽愣了一下,也塞了塊桂花糕,頓時覺得甜得發膩,他并不是很喜歡吃甜食,有些艱難地咽下去了,然后目光幽幽地盯著陳延,道:“你是來砸店的吧?上回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不用謝我,舉手之勞而已。什么時候成婚別忘了給我這個媒人包個紅包?!?/br>“你……”那天在云升酒樓他就猜到可能是陳延救了他們,可這人也太亂來了,害他平白無辜被老爹揍了一頓,偏偏他又沒法反駁他,畢竟他說的也沒錯,陳延不僅是恩人,還是媒人。“不逗你了,都包起來吧,遙遙喜歡吃?!?/br>魏初陽包好點心遞給他,道:“算我請你的?!?/br>“喲,知恩圖報,不錯?!标愌由焓纸舆^糕點,順便在魏初陽臉上捏了一把,捏完趕緊撤。“陳延你大爺!”在哥兒里面,陳延絕對算是與眾不同的,風流俊俏的長相,放蕩不羈的性格,他在白水鎮的名聲也不見得多好。五年前,街頭巷尾穿的最多的便是他的事。最初的十九年,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漢子,包括他自己。與陳玦不同,他從來沒想過要寒窗苦讀,考取功名,他十五歲輟學,開始跟著父親學習如何打理生意,他在這方面很有天賦,頭腦聰明靈活,為人爽快,小小年紀,在生意場上混得也算如魚得水,因此陳家老爺子也是很器重他的。那時候的陳家還處于比較興盛的時候,他也算是富家公子,免不了跟李濟之流混在一塊兒,李濟跟他玩得最好。李濟這人喜好美色,十幾歲便開始流連歡場,陳延也沒少出入過風月場所,但他從未動過真格,最多攬個美人調戲兩把,對外便說家里管得嚴,不許他在外頭胡來。而實際上,陳斌對他私事并未多加干涉,只讓他注意分寸,等成家了就要對自己的夫郎一心一意。一次,李濟喝大了,不聽他的敷衍之辭,非給他點了個清倌兒,把倆人往屋里頭一鎖,自行找樂子去了。陳延一看沒轍,將人摟過來擱腿上坐了,那小倌兒是第一次伺候人,略帶些羞澀,讓陳延松了口氣:好在是個清純的,要是來個熱情似火的小倌,他可招架不住。“來,先喝一杯助助興,我喂你?!标愌拥挂槐?,遞到小倌唇邊。那小倌懵懵然地就干了,他學過怎么伺候人喝酒,還沒開始呢,倒先被人伺候上了,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懷抱著這樣的心情,在陳延的誘哄,他幾乎來者不拒,很快一壺酒就全下肚了。陳延看著癱在自己懷里的人,輕呼一口氣,把人抱到床上,雙雙脫了外衣,被子一蓋,各睡各的。他之所以這樣,不僅僅是潔身自好,而是他發現他對著這些哥兒并沒有那樣的想法。他也喜歡美人,遇到長得好看的,也會調戲幾句,甚至占點小便宜,但僅此而已,并無他想。別人都說他與李濟,一個風流,一個下流。他也曾疑惑過,不過沒深想,權當自己清心寡欲了。直到十九歲那年,他突然生了場大病,在這之前,他未看過大夫,從未吃過藥。大夫手那么一身,就把出他的脈象不似哥兒的,反而與漢子無異,所以他應該是個漢子。哥兒的福印是與生俱來的,代表著哥兒的生育能力,而陳延是沒有福印的,大夫說,他是不能生育的。這點陳延一直覺得無所謂,當了十八年的漢子,他也沒興趣生孩子。當時這件事情轟動了整個白水鎮,近幾年倒是沒什么人提了,畢竟陳延常年不在白水鎮。所幸,他爹和阿么對他還是一如既往,讓他覺得做個哥兒好像也不是那么難受。而現在,他居然希望自己的額頭上也能有那么一個小小的印記。第30章轉機隔天上午,魏初陽等店里沒什么客人了,就急切地趕了馬車往青山村跑,昨天他跟易洛說好去他家給陽陽搭個窩,他還特意把洛洛也帶出來了,拿個籠子裝著,放在馬車里。天氣好,心情也好,一路上哼著歌,不知不覺就到了。“易洛,易洛……”一下馬車他就撒了歡地跑。易洛正在房里畫圖樣,韓應在繡東西,窗戶大開著,屋里很敞亮。魏初陽進屋的時候,易洛正好放下筆,在幫韓應穿線。“易洛,應阿么!”“初陽來啦,快坐?!表n應接過針,笑著招呼魏初陽。魏初陽搬了把凳子在易洛身邊坐下,問他:“你在做什么?”“畫圖樣?!?/br>“原來應阿么繡的東西都是你畫的圖樣嗎?我都不知道你還會畫畫。這個是什么鳥?”魏初陽指著易洛快畫完的那張。“云雀?!?/br>“那這朵花呢?”“芙蓉?!?/br>“還有這個?”“并蒂蓮?!表n應在一旁看著,所以易洛還是比較耐心地回答了這些無聊的問題。“這個我認識,鳳凰!”終于找到一張認識的,魏初陽很開心。“那是野雞?!?/br>“???”魏初陽瞬間懵了,又看了一遍,不確定了,野雞長這樣?“搭你的兔子窩去?!币茁迦绦Φ?,把魏初陽手里的圖樣抽了出來。“哎呀,我忘記洛洛還在馬車上了!”說著就狂奔出去了。“別老欺負人家,還野雞呢,你怎么不說鴛鴦是野鴨子呢!”韓應輕聲訓了他一句,易洛抿了下嘴,沒說話。魏初陽把兔子拎出來的時候,它已經顛得七葷八素了,趴在籠子里不動彈。魏初陽心疼地抱進懷里,給它順了順毛,然后進屋把洛洛擱在桌上,小聲道:“讓它跟你親近親近?!?/br>易洛掃了他一眼,沒搭理桌上那只灰兔子。魏初陽尋了幾塊木板,拿出了工具開始敲敲打打。他現在有空就會做一些木工活,做個簡單的兔子窩倒是不難,而且他剛給洛洛做了一個。沒一會兒,易洛揪著洛洛的兩只耳朵出來了,還皺著眉頭,一臉不悅。“怎么了?你又揪它耳朵!”魏初陽放下錘子,伸手去抱洛洛,結果發現它兩只前腿黑乎乎的,他動了動鼻子,聞到一股濃郁的墨香。“你怎么這么調皮呢!”他重重地呼嚕了一下兔子的腦袋。“我去楊心兒那兒拿藥,你照看一下我阿么?!?/br>“我去幫你拿!”魏初陽積極道,迅速把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