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慧珊：“……你好?！?/br>
“尹小姐，你可以當是在和我聊天，現在你能告訴我什么，就和我說什么。我不會打斷你，相反你有問題可以問我?！痹谝凵荷磉呑潞?，李牧青摘下圍巾擱在腿上，從大衣里掏出一個小本和筆。褪下了警服后她才顯露出女性的溫柔來，聲音都變軟了不少。

這讓尹慧珊放松了些，她揉揉自己的額頭：“讓我好好想想?！?/br>
李牧青等著她，仔細打量著她的神情?？雌饋斫咏氖畾q，下巴略尖，鸛骨較高，看得出來以前長得很漂亮，現在皮膚老化的有點嚴重，眼角紋路有點深。大概是吸.毒的影響，雖然戒毒了好幾年，她這個人的身體狀態和心理狀態都沒有回去。

“警察小姐，你介意我脫衣服嗎？”

“??？”李牧青沒想到她會這么問，“這個，請……請便?！?/br>
雖然猜到了尹慧珊的目的，但當尹慧珊脫下她的病號服，露出了□□的上半身，李牧青還是忍不住輕輕“啊”了一聲，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牧青匆匆忙忙跑進局里，推開重案組辦公區的大門，里面只剩下一個值班的刑警。

“向隊長他們回來了嗎？”

“沒有，據說是有新發現，還讓二胖他們帶了很多器械過去?！?/br>
李牧青坐下來好好喘了口氣，朝那個刑警說道：“來，給杯水，謝謝?！?/br>
“副隊派你去干什么了？看你激動成這樣?！毙叹阉f給她，“你那邊也有新收獲？”

“嗯?！崩钅燎喙具斯具藥卓诟赏瓯永锏乃?，“我去找他們?！?/br>
“估計很快就回來了，你別白跑一趟?！?/br>
李牧青想了想也是，這都天抹黑了，也該回來了。她打開手機圖庫，一張一張的翻今天剛剛拍的照片。刑警湊過腦袋來想看，被李牧青一把推開：“看什么看，做你事去！”

刑警一邊說著“潑婦啊潑婦”一邊搖著頭走開。

李牧青沒心思和他斗嘴，她的注意力放在照片上：消瘦的身體上疤痕交錯，不難看出受傷時有多嚴重可怖，腰下處有一小塊地方沒有了皮膚，愈合后余下深色的瘢痕。前面的照片更是慘不忍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見過的死狀駭人的死人不少，但第一次在活人身體上看見這樣的傷痕，她內心里升騰起一種難以下壓的不忍與心疼。

“好像是副隊他們回來了?！毙叹蝗徽f道，“嗯，是他們沒錯?！?/br>
李牧青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去看，向和從最打頭的那輛車上下來。他朝后面說了句什么，兩手插兜往局里走。

“他們手里拿的什么?！崩钅燎鄦?，“還提著個箱子?！?/br>
“不知道?！毙叹f，“說不定是挖到的新尸體?！?/br>
“不像，誰家尸體那么扁?！?/br>
“那也許是新挖的骨頭，或者腿啊手之類的?！?/br>
“………怎么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那么瘆人呢？”

他倆你一句我一句的斗著嘴，直到向和站到了他們身后。

“這么閑？”向和陰森森地說，“誰跟隊長說讓手下留情寬限點時間的？”

李牧青舉著手里的錄音筆：“副隊我任務完成了！”

“好?！毕蚝徒舆^錄音筆，看著她身上的淑女風大衣，笑著點頭，“有進步。她把所有的事都說了？”

“嗯。還有這個?！崩钅燎喟咽謾C拿給他看，“她給我看她身上的傷，這個可以作為有力證據?！?/br>
向和接過手機，只看了幾張背部的照片，蹙著眉還給她：“發給我。做個備份?！?/br>
“好的?！?/br>
她看著二胖他們從前面經過，回頭看見向和正在座位上開電腦，問道：“新發現了什么？新的受害人嗎？”

向和點燃一支煙?！安皇切碌?，舊的?！?/br>
“……??？”

“在周正道那個房子的墻里面發現了一張皮，陳年人皮，密封處理，至少封了十年?！?/br>
李牧青：“……臥……槽?！?/br>
“去，把周正道和吳凱提出來。今天晚上再繼續審?！?/br>
又審？這還有完沒完了？李牧青剛想開口抱怨，向和打住她的話頭：“打起精神來，很快就要破案了?！?/br>
李牧青做了兩下深呼吸，然后鼓起嘴吹了吹劉海。

“收到！”

＃

盧暉把黎旭送到他們律所樓下，黎旭下車之前，突然說道：“今天下午我會早點下班，想去看看車，你不用來接我?！?/br>
“想起來要買車了？”盧暉笑著問，“我覺得不用買，反正我每天白天沒什么事，可以送送你?！?/br>
“你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吧？”黎旭說，“我再買輛車方便些?！?/br>
“行。等過了這陣我陪你去。下個月就是你生日了……”盧暉說，“你喜歡什么樣的車型？我買一輛給你當生日禮物?！?/br>
黎旭的動作頓了頓?！八蛙囂F重，我自己買。你也不用陪我，我下午可以自己去?！?/br>
這是固執病又發作了。盧暉沒轍：“好好好，不送。那讓我陪你去看車總可以吧？我應該比你了解一點?！?/br>
黎旭點頭?！班?，我先上去了?！?/br>
“去吧?！北R暉給了他一個飛吻，“我下午三點過來接你?！?/br>
黎旭關上車門，緊了緊衣領，沖他揮手告別。盧暉目送他走進寫字樓，神情一點點冷凝下來，他給王一山發了條語音：“山幾把，動作再快點！”

黎旭可能忘了他那天晚上喝醉以后說的話，也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黎旭的犟是一萬頭野牛也拉不回來，明著阻止不來，只能在暗地里想辦法。

可楊燕南現在還在緩刑期間，幾乎每天足不出戶，已經提前養上老了，他表現得十分正常，對外界的聯系就是問警方自己兒子的事，還有去請那個為周正道辯護的律師。

據說周正道拒絕了法律援助，不知道這師徒倆玩的什么把戲。

現在他們唯一可以掌握的就是周正道和楊燕南的關系不正常?？墒沁@說法在gay圈里說十分說得通，普通人就不會想到這些。

普通人眼里頂多就覺得他們真的是關系比較密的師生，楊燕南這個老師都沒發現自己的學生是個反社會人格，不敢接受現實還傻不拉嘰給他請律師，結果人還不領情。

草泥馬，這一碗漂白劑下來，洗的白花花的，純天然無污染。

他們也沒有他們搞在一起的實際證據，楊燕南對外界表現得也是十分恐同，他矢口否認，說出來恐怕沒幾個相信。

真煩人，嘖。盧暉在方向盤上砸了幾拳，去看王一山的回復……哦，王一山并沒有回復。

“cao?！彼吐暳R了句?！皞€老混蛋！”

黎旭坐在辦公室里，靜不下心來，他越過電腦去看前面坐著的新助理。以前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