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的脖子腦袋吻得熱情似火難舍難分，并且很快奪回了主導權。

旱久了的男人比較饑渴，纏住他的舌頭不放，還是外面的護士敲門，這禽獸才放開他。

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黎旭的嘴唇被□□得又紅又腫，他舔舔嘴，跟盧暉對視一眼。

“你去吧，護士要給我換藥?！?/br>
盧暉指指褲襠?！斑€不能走，我得緩一緩?！?/br>
黎旭有點服氣，這人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似的，親一親都能發情?！酢醭删兊陌?。

他沖外面的護士說：“請進?！?/br>
護士走進來，有些奇怪地打量他們一眼。這兩個大男人，每天都關著門呆在一塊兒，感情也太好了。

盧暉坐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澳俏易吡??！?/br>
黎旭枕頭底下震動起來，不知道是誰的來電，他一邊反手摸索著，一邊應道：“嗯?！?/br>
盧暉開門出去，他才接通電話。

“小旭啊?！笔菞钛嗄系膩黼?，“楊叔叔想請你幫個忙?！?/br>
黎旭：“您先說說看?！?/br>
楊燕南的聲音在那邊踟躕了好一會兒，才說到了正題?！拔衣犝f，原本你是接手吳凱那個案子的，現在換人了。我想……能不能請你，幫周正道辯護？”

護士拿著繃帶的手抖了一下，她明顯感覺到眼前青年的氣場變了。

“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黎旭問。

楊燕南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拔抑肋@是為難你了，我一時半會只能想到你?！?，你不樂意也是正常的，是我考慮不周，打擾你了，我找找別人?！?/br>
黎旭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問：“您不要告訴我您看不出來他之前想嫁禍給您，讓警方以為人都是您殺的，他好逍遙法外?！?/br>
那邊沉默了。過了一會，楊燕南才說：“我猜到了?！?/br>
黎旭快被氣得笑出來。他千辛萬苦把楊燕南的殺人犯罪名給摘了下來，結果這人還不知好歹又要和殺人犯沾上關系。楊燕南現在是緩刑在家，所有的活動都被監視觀察著，當然也可能包括這個電話。

楊燕南簡直就是在自找麻煩。

給周正道辯護？如果不是他受傷了不能動，他恨不得自己手刃了那兩個人。

為了讓他們罪有所懲，他特意囑咐那位蝮蛇師兄一定要無孔不入，絕對不能放過這兩個混蛋。

“那你還想著要替他辯護？”他連敬稱都懶得用，“他是個殺人犯，腦子有問題。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跟他有關系，免得再次惹火上身?！?/br>
楊燕南：“我知道，現在時期很特殊。不過該幫我還是要幫，至少盡了情分本分。我有對不起他的地方，只能靠這樣來彌補了?！?/br>
黎旭無法理解?！澳X得他會感激？”

楊燕南：“這也說不定呢?！?/br>
楊燕南這通電話打得黎旭心情不太好。護士給他換好藥后，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個人獨處過。獨處也就罷了，還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他看著透過半拉的窗簾透進來的陽光，細小的灰塵在光柱里上下浮動，突然覺得有些寂寞。

寂寞是一種可怕的情緒，這代表一個人的感性漸漸超過甚至取代了理性。

下午時分，電視機被各種各樣的電視劇占據，黎旭心不在焉看了一會兒，拿著手機看時間。

盧暉才走了四十三分鐘。

大概才剛剛到向和那兒，也可能到了好一會兒，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回來。

他看著電視。突然，腦子里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明白了楊燕南今天給他打電話的目的。

楊燕南根本就不是真的想幫周正道，而是想幫他自己。

這個老狐貍。

＃

“關于楊啟安的案情，我看了看檔案。最初是楊燕南報警說自己的兒子失蹤了三天，在這兒立案。后來在有人從江中打撈上來了一個盒子，盒子里裝著人的四肢。當時局里就開始拿這些斷肢和失蹤人口的dna進行比對。證實了這些殘肢屬于已經失蹤的楊啟安?！?/br>
哪怕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準備，盧暉聽見對于楊啟安的死狀描述，還是覺得心里難受。

他有些艱澀地開口：“那當時為什么沒有查下去？”

“當時的線索太少，很久都沒能破案，就列為了懸案，檔案也封了起來?！?/br>
盧暉：“楊燕南沒有說什么？”

向和搖頭：“這個我不清楚，我那時候還沒來這里。不過警方查不出來的案子，大部分家屬也無可奈何?！?/br>
“……”

一時沒人說話，空氣中沉寂了好一會，只能聽見空調細細的嗡嗡聲。盧暉突然發問：“向警官啊，能問點兒題外話嗎？”

向和：“問?！?/br>
“之前聽說了你和山子談過，但是我總覺得你倆不是那么回事。你不是同性戀吧？”

向和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死死地盯著他。盧暉被他盯得有點發毛：“得，算我沒問，干嘛一副看仇人的樣子?！?/br>
他站起身來，手揣進兜里，問道：“該說的說完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向和沒有阻攔，看著他往門口走。

“以前我希望自己是，現在我希望自己不是?！?/br>
“??？”盧暉回頭看他。

“沒你事?！毕蚝驼f，“滾吧?！?/br>
盧暉巴不得早點走，麻利地上了車就往醫院滾。

他經過一家水果店，停下車準備給黎旭買點水果爽爽口，碰上了同樣在挑蘋果的盧照。

“哎哥你來的正好，我正打算買多點呢，你送我回去！”

盧暉：“沒空送你，一邊去?！?/br>
“嘿——有你這么當哥的么親？你來這兒買吃的是拿去黎旭那兒的吧親？你送送我能耽誤你多久啊親？有了媳婦兒忘了親meimei啊親？”

盧照邊說邊瞪著眼：“你不送我我回家告狀去，看我媽不收拾你！”

“給你慣的，沒大沒??！”盧暉摟過盧照，“你嫂子受傷了在醫院，行動不方便，我得照顧他。你聽話點，想吃什么回頭哥給你帶回去?！?/br>
“受傷啦？”盧照語氣軟了下來，“嚴重嗎？要不我去看看他?！?/br>
盧暉：“……算了，等他傷好點再說，他現在應該不愿意見太多人?！?/br>
盧照也摟住他肩膀：“等他傷好，你帶他回家？反正他長得一臉正氣的，看著不像我媽擔心的那種妖魔鬼怪?！?/br>
這讓盧暉遲疑了一瞬。老實說，見家長這事兒他不是沒想過。出柜的時候他無所畏懼，一個沖動就把自己性向暴露了?？墒菐Ю栊窕丶摇约翰慌吕溲岳湔Z，但是他怕黎旭受不了。

黎旭這個人自尊心太強，而且愛鉆牛角尖，對自己的感情也不深，現在還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

“不會是他不樂意吧？”盧照一拍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