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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我安排給我的?!标愖勇亨?,他忽然又憂心忡忡道,“對了,那個女人同意和解了嗎?”陳桐給了他一個安穩的微笑:“這世上沒有用錢解決不了的事,那個女人一家子都很保守老實,你不用再擔心她們?!?/br>陳桐希望這席話能安撫下陳子潞的心,雖然這種話他已經說了很多遍了。陳子潞道:“但愿吧……”他整個人終于露出了長久以來的第一次輕松狀態,他靠在柔軟的沙發背上閉上雙眼,唇角揚起了寬慰的弧度。陳桐剛感到欣慰,口袋里的手機就突然響個不停。他拿出一看,是負責公關的助理,他頓時皺緊眉頭有種不祥的預感。陳子潞看了他一眼,陳桐起身道:“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在這里等著?!?/br>陳子潞點了點頭。陳桐偷偷來到遠離人群,最偏僻的一處樓梯間內接電話。為了掩人耳目,他還特意向上走了半層,談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是否會被人聽到。公關人員打來電話通常都不會是好事,果然他一接聽就沒忍住爆出一句粗口:“你他媽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是,是真的!那個女人突然反靶,說自己是被性侵的!”“怎么會發生這種事?!”陳桐吼道。“不知道是誰調取了酒店內部的監控,子潞哥和那個女的被拍了個正著。子潞哥的鏡頭不清晰,但是那個女的被拍的一清二楚!”“媒體輿論出奇地一邊倒,都說是女人道德敗壞名譽受損,所以她們不得不報警,至少還能拉回點輿論?!?/br>陳桐只覺渾身的血液倒流,直沖頭頂,頂得他腦袋嗡嗡直響,頭痛不已:“照片壓下來了嗎?”“第一時間都壓下來了,但是還是有少數幾張在民眾之間廣為流傳?!彪娫捘穷^的聲音小心翼翼。陳桐沉住氣,惡狠狠道:“錢都收了,她們怎么還有臉報警呢?”“錢這事本來就說不清,現在就怕有確鑿證據對子潞哥不利?!?/br>陳桐的胸膛因暴怒而劇烈起伏著,他深吸一口氣,緩了半天才道:“這件事你一定要好好處理,等活動之后我再和警方交涉。碰上這事兒真他媽是倒了血霉了!”陳桐舉著電話在光線昏暗的樓梯間內來回踱步,心情簡直要被壓抑到極致。他又道:“還有,我新雇的那幾個保鏢叫他們盡量離子潞遠點。子潞現在狀態不好,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成為了北美地下組織的頭號目標,不排除他會精神崩潰的可能?!?/br>電話那頭又說了好一陣,陳桐才關掉電話。他一個人站在樓梯間內,窗外隱隱灑進來的微弱光并未在他身上增加些許暖意,反而更加凸顯了他那緊繃的暴戾表情。事情怎么會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他早就覺得陳子潞效仿那個組織害人總有一天會自掘墳墓惹禍上身,可他萬萬沒想到惹來的竟然是那個地下組織本尊!那種組織他們哪里敢惹得起,現在求饒都來不及,又趕上了復出活動,這又來了出一夜情被曝光于眾的事,他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陳子潞??!他艱難地深吸一口氣,捋清楚思緒。首先,應該是有人故意把照片上女人的臉曝光清晰,以逼迫女方在緊要關頭不得不說出實情。這種事他還是能看出來的,陳子潞不是無病申吟,他的周圍一定有人在監視著他,給他使絆子。和企圖報復陳子潞的是北美地下組織一樣,這件事他也打算先瞞住陳子潞。說到底,這次的活動千萬不能出任何問題。事后他再著手處理那個女人和輿論。陳桐陷入沉思,剛好想到自己需要去某個樓層聯系某個人。樓層只高兩層,于是他干脆沿著樓梯向上。但他剛踏上去一步,就忽然察覺到什么。低頭一看,就見一縷細微的光從墻邊投了進來。他當下心里咯噔一下,微微俯身,就見那光是從樓梯間的下半層的鐵門門縫里透進來的,有個人影站在門邊。那個人正是陳子潞!陳子潞聽到了,他肯定聽到了!他怎么會這么不小心,被陳子潞跟到這里都沒有察覺!陳桐大驚,他這次警覺了些,他上下仔細確認過這條電梯間里只有他們兩人之后,他迅速下樓,一把按住了陳子潞的肩。陳子潞依舊保持扶著鐵門的姿勢,他目光呆滯,頭腦一片空白。他是如此地熟悉他的哥哥,以至于他哥哥有事瞞著他的樣子根本逃不過他的眼。他悄悄跟過來,果然聽到了真相。他就知道那個賤人會反水,他就知道自己的身邊危機四伏,有人想要他萬劫不復要他死!他一直好奇沈聿修為什么會說他有生命危險,現在明白了真正想要自己命的人是誰!陳桐急切道:“子潞,我不是故意要瞞你,這件事非同小可,今天又是你的重要日子,我絕對不能影響你的心態。不過你放心,我一切都準備得很妥當,你可以……”“你怎么會知道是那個組織要殺我?”陳子潞突然問道。陳桐微怔。昏暗的光線下,陳子潞那雙眼睛似泛著冰般的微光,透著浸人心骨的寒意。陳桐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說出事實:“沈聿修去監獄見過許澤亞?!?/br>陳子潞頓時身形一晃,差點站不穩,他靠在墻上眼睛睜得如銅鈴般大小。沈聿修見過許澤亞!沈聿修怎么會去見許澤亞!陳子潞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來,沈聿修如果真的見過許澤亞,并且順藤摸瓜查到了那個地下組織,這意味著,意味著……這意味著他做過的事沈聿修全都知道了!陳子潞驚慌失措地抓住陳桐的衣服,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恐慌:“沈聿修怎么會想到找許澤亞,為什么?!”他幾乎是帶著哭腔,用力地抓著陳桐的胳膊喊道:“哥,現在那個女粉絲哪怕是報警公諸于世我都無所謂,我只關心沈聿修有可能從此再也不會理我!你懂嗎,你懂我的心情嗎?”陳桐喉頭滑動,沒能說什么。陳子潞松開他的胳膊,后背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他怎么會想到要去見許澤亞呢?我們幾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