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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亭晚似有所覺,問道:“是樂環嗎?” “是?!本罢颤c了點頭,遲疑了半瞬才道,“夢里不僅有樂環,還有叫蕭溯的男人,他和我長得可謂一模一樣?!?/br> 溫亭晚聞言詫異地微微啟唇,她雖常夢到蕭溯,可卻從來像隔著一層霧,看不清他的容顏。 怪不得,在歸然的時候,她時常覺得婆婆看太子的眼神有些微妙,就像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怪不得,婆婆在他們臨走的時候,說他們了了她的心愿,還特意祝福了太子。 原是如此! 景詹伸出手,再次將溫亭晚攬進懷中,輕嘆了一聲,“初到歸然的時候,婆婆就為我們講過樂環和蕭溯的故事,我不知我夢到的是自己的想象還是真實存在事,可我相信,我們的緣分大抵前世便已注定了?!?/br> 溫亭晚靜靜地將臉貼在太子堅實的胸膛上,清晰地聽著他起伏有力的心跳聲,雖曾擁抱過無數次,甚至做過更加親密的事,可這一回,他們的心才算緊緊挨在了一起。 “殿下,我不想走,我想呆在你身邊?!?/br> 景詹沉吟了半瞬,“好,不走,我定會好好保護你?!?/br> 他低頭,在溫亭晚白皙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昨日,宋禹傳信來,說是明早便可將到達京城?!?/br> 聽到這個消息,溫亭晚驚喜地抬眸,眼淚差點沒忍?。骸敖K于能見過毅兒了嗎?” “嗯?!本罢部闯鏊慕辜?,“明日我便安排你出宮和毅兒相見,不過安全起見,毅兒暫且只能呆在宮外,待風頭過了,再接回宮也不遲?!?/br> 溫亭晚思量片刻,覺得太子說得有理,點了點頭。 可是夜,她卻因想著景毅,太激動始終沒能睡熟,在榻上輾轉反側。 景詹無奈,將溫亭晚摟進懷里,用磁性低沉的聲兒在她耳畔道:“睡吧?!?/br>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如哄孩子一般哄她。在景詹溫暖的懷抱里,嗅著幽淡的青松香,溫亭晚逐漸平靜下來。直到聽到她平穩綿長的呼吸,景詹才滿意地閉上自己困倦的雙眼。 翌日午后,景詹備了輛馬車,將溫亭晚送出了宮,去了偏僻巷子中的一間宅院。 乳娘將景毅從屋內抱了出來,一見到孩子,溫亭晚眼眶發酸,忍不住抽了兩下鼻子。 一個多月不見,景毅已長大了許多,眉目算是徹底長開了,小臉rou嘟嘟的,鼻梁高挺,雙目圓潤靈活,左顧右盼,粉雕玉琢,實在可愛極了。 他啃著手指,見乳娘想把他遞給溫亭晚,還不情愿地扭捏了一下。不過待到了溫亭晚的懷中,他很快便適應過來,先是懵懵地看了她一會兒,旋即咧開嘴高興地笑起來。 “毅兒……”溫亭晚哭得淚流不止,將孩子抱入懷里,景毅似有所覺,一手揪著溫亭晚的衣裳,一手在她身上輕輕拍著,好似是在安慰她一般。 “太子妃娘娘?!崩系滥弥笮“?,自屋中走出來。 溫亭晚拭了淚,見他這模樣,問道:“道長是要離開了嗎?” 老道點點頭,提起其中一個沉甸甸的包袱給溫亭晚看,“貧道也將小公子順利送回京了,太子殿下賜了不少銀兩和寶貝,夠貧道好好揮霍一陣,是時候去找貧道那小徒弟了?!?/br> 此次她和景毅能平安從夏國回來,老道功不可沒,溫亭晚微微向他福了個身,“這段日子,多謝道長相助,若沒有道長,想必我如今也不會站在這兒?!?/br> “可受不起,可受不起?!崩系烂ι锨胺鏊?,“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太子妃太抬舉貧道了?!?/br> 他拱手還了一禮,“貧道這就告辭了?!?/br> 溫亭晚喊住他,遲疑片刻,問了一直以來都很想問的問題:“道長認識樂環是嗎?” 老道的腳步一頓,他回首,那雙清明的眸子染上幾絲悲色,他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似有些悵惘。 “認識,貧道很小的時候就遇到了她,她與我……有些淵源?!?/br> “那……”溫亭晚頓了頓,“道長是因為我和樂環長得很像,還是覺得我就是她,才會一次次地幫我?!?/br> 老道不言,看向溫亭晚的眼神有些復雜。 溫亭晚顰眉,長得像又如何,她其實并不信所謂前世今生那么荒誕的事。 “我不是樂環?!彼従彽?。 老道笑了一聲,“娘娘在說什么,您當然不是,您只是您啊?!?/br> 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她揮了揮手。 “娘娘,有緣再見吧?!?/br> 溫亭晚望著老道瀟灑離去的背景,不知為何,驀地有些傷感。她只知樂環與蕭溯的故事,卻不知老道在樂環的人生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不過,她想,那一定也是一段極為美好且有趣的回憶吧。 其后的日子,溫亭晚繼續扮演著裴茹,宮人皆知她受太子寵愛,誰也不敢對她不敬,她偶爾出宮去看看景毅,也會順便偷偷地去到守備森嚴的溫府附近,遠遠望著。 還不到相認的時候,她不敢冒險,怕反給父親母親帶來麻煩。 她在焦急不安中等啊等,終于在半個月后,一份來自塹庸關的捷報快馬加鞭送進了御書房。 在與夏軍一戰中,副將劉寧浩被打得節節敗退之時,溫亭澤帶著一眾將士突然出現,猶如神兵天降,打了個夏軍措手不及,并順利拿下了夏軍一座城池。 而戰后,還未來得及慶祝,溫亭澤卻突然命人拿下了副將劉寧浩,上書同皇帝請示,還他一個公道。 原來,半個多月前,溫亭澤追擊夏軍之時,反被劉寧浩陷害,他點燃□□炸毀山體,將溫亭澤與幾百名將士困于一處山谷之中,并謊稱溫亭澤失蹤,以此污蔑溫亭澤通敵叛國,意圖奪取軍功。 溫亭澤與將士們拼死從山谷中逃出來后,一直在暗處靜觀其變,直到劉寧浩被夏軍打得狼狽不堪之時,才出手退敵,并擒拿劉寧浩。 皇帝大喜過后便是大怒,當即召來安國公質問。因劉寧浩與安國公關系匪淺,乃是安國公的三女沈云薏的夫婿,皇帝斷定此事與安國公脫不了干系,安國公卻一味求饒,稱并不知情。 是非曲折,一問便知,皇帝命人將劉寧浩押解進京,不成想半路上劉寧浩突然服毒自盡,并留下遺書稱他只因妒忌才陷害溫亭澤,與安國公府無關,不愿連累妻子與岳丈。 真真是死無對證。 皇后被禁足的事再加上劉寧浩的事先后發生,安國公收斂了許多,向皇帝稱病不朝,自以為能躲過風頭。 可沒過幾日,狀告彈劾安國公一黨的奏章就如說好了一樣同時從四面八方紛至沓來,堆滿了御書房的梨花木桌案。 從買通考官科舉舞弊,販賣私鹽,到克扣災款,欺壓百姓,樁樁件件,證據確鑿,令人發指。 皇帝勃然大怒,當即將安國公與相關官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