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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逃得過。 景詹取出背后的長弓,在黑暗中憑感覺搭箭瞄準狼的要害。 一聲低喝忽得劃破夜幕下的寂靜,繼而是女子慌張無措的奔跑低喘和他身后野獸兇狠的低吼聲。 景詹微微蹙眉,長弓被迫隨著狼的奔跑而移動,在狼即將撲上的女子的一刻,羽箭離弦而去。 只聽一聲慘叫,被射穿心臟的狼倒地抽搐兩下,瞬間便沒了動靜。 那嚇得不輕的女子抬頭望向他,背著月光,在一片昏暗中根本看不清面容。 她渾身發顫,艱難地吐出一句:“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br> 始終無動于衷的景詹,乍一聽到這熟悉的聲兒整個人都怔住了,周遭突然明亮起來,女子的臉清晰地展露在他面前,恰是溫亭晚的模樣。 伴隨著耳畔她曾問過他的話。 “殿下可還記得,前年的秋狩上,你救過一位遇狼襲的女子?” 床榻上,景詹倏然睜開雙眼,滿目驚愕。 第45章 換回來了3 殿下放心,臣妾以后再不會…… 他為何會將此事遺忘地如此徹底? 難道只是因為他根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還是因為沒看清那個女子的臉而并未將她與溫亭晚聯系在一起。 此時已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景詹自榻上坐起來,不知該作何心情。 可總歸是高興的。無關景彥, 溫亭晚從始至終喜歡的都只是他。 床榻燭火幽幽而燃, 景詹忽得笑了一聲,笑得自嘲。 原來, 這么久以來,他一直妒忌,憎恨,甚至快令他發瘋的人竟是他自己。 可笑意又很快從唇邊消失了。景詹頗有些煩躁地扶額,復又躺回去,卻始終輾轉反側,郁郁難眠。 天亮前,他勉強說服了自己。 那夜他的確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也傷了溫亭晚的心, 可如今大抵還有補救的機會。 被易情術控制的時候,他心中那份濃烈的感情原是屬于溫亭晚的,既然易情術解開了,一切恢復原樣,溫亭晚也應當如以往一般癡愛著他。 既是如此,他想得到她的原諒,也不會是什么難事。 翌日一早,鸞和宮便收到不少東西。 溫亭晚瞧著那一盒子的金玉首飾,有些發懵,再三同習語確認:“真是太子殿下派人送來的?” 習語喜形于色,以為溫亭晚高興過了頭,才會一問再問。 “真是勵正殿派人送來的, 還是高公公親自來送的。主子,太子殿下這是在向您求和呢?!?/br> 求和?習語根本不明白,她和太子根本不是吵架那么簡單,又何來求和一說。 若落在一個月前,易情術還沒解的時候,太子的行為尚且可以得到解釋,可如今他送這些物什來,就難免顯得蹊蹺。 “對了,主子,一同送來的還有一件狼皮大氅呢?!绷曊Z從箱子里摸出一件皮毛衣裳,呈給溫亭晚看,“高公公特意囑咐了,這件狼皮大氅定要拿給娘娘過目?!?/br> 一聽聞那是件狼皮大氅,溫亭晚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避得遠了些。 她是經歷過被狼襲擊的恐懼的,太子將一件狼皮大氅送來是何居心,難不成看出上回她在撒謊,遭遇狼襲的就是她自己,故而特地用這件狼皮大氅來膈應她。 溫亭晚抬手揮了兩下:“將這件大氅連帶著那些首飾,都鎖進庫房去吧?!?/br> 習語有些為難:“這......若高公公待會兒差人來問,奴婢該如何作答?” “就說對太子送來的這些東西,我很是滿意?!睖赝ね矸笱艿?。 見溫亭晚這態度,習語默默命人將東西鎖了起來。 看來,她家主子是沒有與太子殿下和好的打算了。 用完早膳,溫亭晚去向皇后請安后,轉而去了太后寢殿。 通傳進殿后,便見兩側的梳背椅上坐著三公主景婧和四公主景嬈。 倒是稀客,她來太后這兒這么久,見到這兩位公主的次數屈指可數。想必是因為景姝最近受太后疼愛,賞下不少好東西,這兩位嫉妒眼紅,坐不住了。 “見過皇祖母?!?/br> 溫亭晚上前行禮,太后慈愛地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景婧和景嬈對視一眼,雖然在一眾公主中,她倆還算得太后青睞,可也從未得太后這么親密的對待。 三公主倒還算平心靜氣,四公主卻已私下暗暗翻了個白眼。 太后滿意地拍了拍溫亭晚的手,轉而看向景婧和景嬈,數落道:“這些日子都是太子妃陪著哀家,倒是少見你們這兩個小丫頭來看望,哀家瞧著太子妃倒更像是哀家嫡親的孫女?!?/br> 四公主景嬈笑了笑:“孫女每日都惦記著皇祖母您呢,可學業功課繁重,實在抽不出身,不像皇嫂有那么多空閑可以來看皇祖母,孫女著實羨慕呢?!?/br> 小小年紀便說話帶刺,陰陽怪氣,都不知是跟誰學的,溫亭晚心嘆。 說她整日空閑,不就是諷刺她失寵于太子,才會無所事事嘛。 溫亭晚還未說什么,倒是太后先開了口,“你這丫頭,慣會找理由,姝兒同你一般年紀,難道功課不繁重,她還不是隔三差五地來陪哀家禮佛?!?/br> 太后越說越氣,語氣更重了些:“你若不是誠心來這兒,便早些回去吧?!?/br> 景嬈慌了神,她本只想暗暗譏諷溫亭晚一番,卻不料將自己搭了進去。 “皇祖母你誤會了,嬈兒不是這個意思?!?/br> 三公主景婧沉默地看景嬈無措了半晌,才附和道:“皇祖母,四皇妹怎么會不真心來看你呢,她可是在我面前念叨了好幾回想來看看皇祖母的,是不是啊,四皇妹?!?/br> “對?!本皨期s忙點頭,“嬈兒往后定會學著五皇妹的樣子,常常來陪伴皇祖母?!?/br> 太后面色稍霽,這才氣消了些,三公主景婧忙借機道:“聽聞皇祖母過兩日便要去靜安寺祈福,我和四皇妹倒是好些年沒去過靜安寺了,不知皇祖母可否......” 太后撥弄了一下手上的佛珠,聲音沉涼:“怎么,這個時候便不忙于學業功課了?” 四公主一聽這話,垂著頭,一句都不敢說。 殿中氛圍登時有些僵,溫亭晚適時勸解:“皇祖母,便讓三皇妹和四皇妹去吧,多兩個人為家國百姓祈福難道不好嘛?!?/br> 太后思忖片刻,無奈道:“罷了,罷了,想去便都跟著去吧?!?/br> 她轉頭對孫嬤嬤吩咐了幾句道:“今日既然來了,你們兩個丫頭一塊兒用了午膳再走吧?!?/br> “是?!?/br> 四公主景嬈用余光悄悄瞪了溫亭晚一眼,嘟囔了一句“假好心”。 用完午膳,溫亭晚與太后告辭,徑直回鸞和殿小憩。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她動不動就覺得困倦,常常夜間捧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