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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燙紅了。 他倏然抬眸,目光凌厲冷徹。 “殿……” 小太監正欲上前稟報,只見眼前一道寒光閃過,剩下的話都被卡在了喉嚨里。 禁衛軍統領蕭昱進殿后,便見正中躺著一個人,大張著嘴,雙目圓睜,面上的表情凝于驚恐,一把匕首盡數沒入喉間。 噴涌的鮮血沾染在淡色的地毯上,整個殿中都彌漫著一股明明的血腥氣。而景彥正蹙眉看著,神色頗為嫌棄。 “三皇子殿下?!?/br> 景彥揚笑看過來,分明還是平日里溫潤的模樣,卻令人毛骨悚然。 “令蕭統領見笑了,剛剛處置了一個丟人現眼的奴才?!彼沉搜鄣厣系氖?,就像在看一只不值一提的螻蟻,“不知蕭統領今日前來,有何貴干?” 饒是像蕭昱這般見過無數大場面的人,此時也不免有些心悸,他穩了穩呼吸,昂首提聲道。 “陛下有令,命三皇子景彥留于溫泉行宮,十日內不得踏出行宮半步?!?/br> 第39章 換回準備時12 解術的法子,貧道確實…… 人多口雜, 太子在秋狩遇刺的事,終究瞞不住??煽幢菹旅髅娴恼f法,顯然是想壓下此事, 故縱然流言紛紛也沒鬧出太大的動靜。 緊接著, 秋狩后幾日,皇帝欲封王于諸皇子的事也不知從何處傳來出來, 登時引起軒然大波。 皇帝膝下的三皇子,四皇子及六皇子都已過了弱冠之年,按理早就該將封王一事提上日程。但之前皇帝始終未提,引起過外間種種猜測,皆言皇帝雖已封了太子,卻仍在幾位皇子之間考量,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可如今皇帝封王的舉動,既是對眾皇子的打壓, 也是對太子的認可和維護。 此事傳得沸反盈天, 眾人都等著下文,卻是遲遲不見圣旨從御書房出來。 溫亭晚也只是聽了一耳,左右事情與她無關,她權當熱鬧在看。 刺客的事她委婉地問過一回,太子卻沒有告訴她真相,只說他會處理,無需她cao心。溫亭晚便不再問,或是此事涉及皇家秘辛,不是她能知道的。 自秋狩回來之后,太子愈發喜歡纏著她,甚至有時特意命高裕將奏折文書搬到鸞和宮來批閱。 太子傷了右臂,起居多有阻礙, 溫亭晚以為大抵也會影響他處理政事,直到她看見太子將筆執于左手,書寫流利,不僅全然不輸右手,速度還更快些,一時愣了神。 景詹看她驚奇的模樣,將她拉坐在腿上,低沉的聲兒在她耳畔道:“其實,孤更慣用左手?!?/br> 溫亭晚杏眸微張,頭一回聽聞此事:“那為何殿下......” 景詹盯著眼前的文書,眸色清寒,“孤剛在上書房讀書的時候,曾因慣用左手執筆執筷而飽受幾位皇兄的嘲弄侮辱,其后便咬牙改了過來?!?/br> 景詹語氣沒有絲毫起伏,掠過其中過程,說得稀疏平常,好似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但溫亭晚隱隱感到心酸。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沒有母親疼愛,沒有父親庇護,獨自一人住在偏冷的宮殿中,還要受手足兄弟的欺辱,該是怎樣的意志,才會讓他熬過來,爬到如今的位置。 或許對太子有情的那個溫亭晚會因心疼他而落淚,可不愛太子的她頂多止于同情。 她不知說些什么,又覺得安慰的話太過矯情別扭,索性笑道:“也不知殿下用的什么法子,明明慣用左手,卻將右手的字練得如此流暢,完全瞧不出端倪來。改日您也教教臣妾,臣妾也想學用左手寫字呢?!?/br> 景詹埋首在溫亭晚的發間,磁性的聲兒帶著柔意:“好,等孤有空,便教教你?!?/br> 溫亭晚輕輕應了一聲。 這樣就好,她不想太子與她交心。 太子對她的感情越深,越是信任她,越會放下心防,卸下他在外人面前威嚴不可犯,無懈可擊的姿態,展露他脆弱的一面。 而她,不該聽的決不能聽,不然等易情術解,太子復歸冷漠,定會后悔曾對她吐露過秘密。 景詹左手寫字,右臂虛虛環著溫亭晚。溫亭晚窩在他的懷里,嬌小地像只貓兒一樣,低眸便能見她凈白如瓷的臉上,鴉羽般濃密的睫毛輕顫著,安靜乖巧。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這種踏實的占有感。嗅著溫亭晚身上淡淡的馨香,他才能確定她是他的。 少頃,忽聽溫亭晚道:“殿下,很快便是臣妾母親的生辰,臣妾想回去住幾日,可以嗎?” 景詹明顯感覺溫亭晚在說這話時繃緊了身子,言辭婉轉,既怕他不同意,又怕惹他生氣一般。 景詹薄唇緊抿,眸色濃重如墨。 他不喜溫亭晚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樣子,她越是小心,越證明對他疏離。 “好?!彼饝貥O快,“既是你母親的生辰,便是大事,屆時孤親自從內庫中挑些禮物,太子妃一并帶過去吧?!?/br> “多謝殿下?!?/br> 溫亭晚垂首,貼緊了太子的胸膛,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青松香,愣起了神。 待這回她光明正大地出去尋著老道,一切便都會結束了吧。 三日后,溫亭晚簡單收拾了行李,帶著太子備下的禮物回到了溫家。林氏生辰的事確實不假,她也不敢特意捏造來騙太子,只是抓著這個時機罷了。 甫一出宮,她便迫不及待地帶著習語跑去了東街,據蹲守在這兒的人說,他守著正門,壓根沒見老道出來過,他在四周也看了,也沒見有其他出口,這老道難不成還會遁地不成。 溫亭晚拍了拍門,開門的依舊是上回那個孩子。 “你師父可回來了?這都不止兩個月了?!?/br> 小昭這回倒是沒吞吐扭捏,徑直往北邊指了指,“jiejie從東街出去,走上一會兒,便能看見一家賭坊,我師父大抵是在那兒了?!?/br> “你師父既是回來了,為何不同溫府報個信,你當初可是拿了我家主子給的銀兩的?!绷曊Z抱怨道。 小昭眼神飄忽,尷尬地笑了兩聲,“他昨日才回來的,我這不是沒來得及嘛?!?/br> 他演技太差,一看就知是在說謊,溫亭晚也懶得拆穿他,正欲離開,便被小昭喊住了。 “jiejie?!毙≌褤狭藫项^,“我師父他大抵是想騙您替他還賭債,你小心點?!?/br> 溫亭晚笑著點了點頭,謝過他的好意提醒,出了東街,便如小昭所說看見了一家泰富賭坊。 瞧著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她正琢磨著要不要進去,便聽身后呵呵的笑聲。 “夫人,好久不見??!” 溫亭晚飛快地轉過頭,眼前佝僂著背,衣衫襤褸,嬉皮笑臉的不是老道是誰。 還真如小昭所說,特地在這兒等著呢。 “聽聞夫人尋貧道已久,莫非是為了那一卦。貧道正好有空,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