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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了?!?/br> “那便好?!?/br> 溫亭晚轉身欲走,卻又被喚住了?;仡^便見小孩兒雙唇囁嚅,猶猶豫豫道:“我師父上回出去兩月便回來了,jiejie可以兩個月后再來找他?!?/br> “多謝!”溫亭晚沖他笑了笑。 走出巷口,習語終于忍不住問道:“主子,那孩子一看就是在撒謊,指不定那老道就在里頭呢,您就這么走了?” 習語看得出來,溫亭晚不可能看不出來,她不知老道為何避而不見,可她咄咄逼人只會適得其反,別到時候真將人逼得云游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找個人,在這條巷子里守著,一旦見著老道的蹤跡便通知我?!?/br> 雖不明白溫亭晚為何那么執著于尋找一個邋里邋遢的臭道士,但習語向來極有分寸,不該問的不問,只領命應了聲“是”。 溫亭晚走后,小孩兒關上門,轉身進了院,見老道搖著蒲扇,在一把破舊躺椅上乘涼,不解道:“師父,那位jiejie是給我買了蓮花酥,還出錢讓我瞧病的人吧。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您為何不見她?” 老道愜意地閉著眼,神神秘秘道,“時機未到,時機未到啊......” 小孩兒悄悄切了一聲。 察覺到他似有不滿,老道旋即警告他:“小昭,可別想瞞著師父偷偷向她報信,師父告訴你,你那不是幫她而是害她,甚至會害死她的?!?/br> 小昭木楞了一會兒,顯然被老道這番話嚇著了。少頃,他撇撇嘴,氣呼呼地跑開了。 老道幽幽停下了手中的蒲扇,睜開眼時,眸光清明澄澈,他在懷中摸索片刻,掏出一片精致的羽狀銀飾來,看模樣,像是異族之物。 他順著那銀飾的紋理細細摩挲,也不知想起什么,勾唇苦笑起來,復又將銀飾小心翼翼地放回懷中。 望著頭頂湛藍無際的天空,老道眸中的悲色已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哼著小曲,蒲扇再次搖動了起來。 溫亭晚的馬車出了東市,轉而去了長平街。 既是出來買點心的,自然是該買些點心回去。 在長平街逛了一會兒,她倏地在賣糖餅的攤位前停了下來,對著那被煎得滋滋作響,香氣四溢的糖餅發愣,看得小販都忍不住出聲詢問。 “夫人,可要來個糖餅?” 溫亭晚回過神,問道,“小哥是何時開始做糖餅的?我記得從前這兒也有個做糖餅的,不過是個有些年紀的大爺?!?/br> 那小販笑了:“夫人說的是我爹吧,我家這攤位在東街擺了十幾年了,可是出了名的,這街坊鄰居要吃糖餅都來我家買?!?/br> “那來五個糖餅吧?!?/br> “好嘞?!?/br> 聽溫亭晚說完,習語剛將錢遞過去,突然跑過來個氣喘吁吁的小丫鬟,“老板,給我來三個糖餅?!?/br> 小販有些抱歉地看過去,指了指溫亭晚,“姑娘,真的不巧,方才最后那五只糖餅已被這位夫人買走了?!?/br> 丫鬟驚訝地“啊”了聲,懇求道:“老板,真的一個都沒有了嗎?我家夫人實在想吃,我不好空手回去讓她失望的?!?/br> “哎,是真的沒有了?!毙∝溑e起一個空蕩蕩的盆給她看,“你來得太晚了,不如明日早些來買吧?!?/br> 丫鬟苦著臉,垂頭一臉失望,正要離開,卻聽身側人道:“小哥,將我那個糖餅,勻兩個給這位姑娘吧?!?/br> 丫鬟聞言眼前一亮,忙連聲道謝,見說話的這位夫人不僅生得美,人還和善,不免話多了起來。 “多謝夫人想讓,您不知道,我家夫人方才回京,對這糖餅惦念好一陣子了??杉抑械男」油蝗徊×?,夫人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回了京一直沒吃著,今日我家夫人帶著小公子出來看大夫,醫館離這兒近,便派我出來買個糖餅?!?/br> 這小丫鬟自顧自說了一大段,溫亭晚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京城官宦富貴人家數不勝數,別人家的事到底同她沒什么關系。 只是方才看這小丫鬟急切地想買糖餅的模樣,她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了。 糖餅煎好后,小販麻溜地用油紙包好遞給她。天色不早,溫亭晚已在外耽誤了不少時候,上了馬車,便命車夫從小道走,可以快些到達溫府。 剛在車上坐定,便聽外頭又傳來那小丫鬟的聲音。 “夫人,奴婢將糖餅給您買來了?!?/br> “紅煙,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小心又給摔了?!?/br> “哎呀,夫人就愛取笑我......” 溫亭晚怔了怔,飛快地掀開車簾往外看,只見不遠處,一個身著瑩藍羅衫的女子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側對著她,笑著同那小丫鬟說話。 隨著車馬緩緩而動,那人的正臉清晰地顯露在溫亭晚面前。 溫亭晚杏眸微張,呼吸都停滯了一瞬,直到放下簾兒,仍有些難以置信。 方毓秀竟然回來了...... 要說方毓秀是溫亭晚此生最好的朋友也不為過。雖方毓秀的父親不過是太仆寺一正六品的寺丞,但因著兩人母家有些親緣,自小相識,形同姐妹,常是玩在一塊兒,彼此之間沒什么秘密。 說來,方毓秀和如今的夫君孫昶還算是溫亭晚促成的。彼時孫昶雖才華出眾,卻不過是個窮困潦倒的書生,在一次詩會上,與方毓秀一見鐘情。 然方家嫌棄孫昶身無功名,又家境貧寒,不同意這樁婚事,不但狠心拆散了兩人,還明里暗里給孫昶下絆子。 那段日子,方毓秀可謂活在水生火熱之中,縱是向來性子剛強的她也忍不住日日以淚洗面。 若不是溫亭晚暗中相助,給二人傳書,還想法子規勸方父,只怕方毓秀等不到孫昶金榜題名娶她的那日,就已被方家當攀附權貴的工具嫁了出去。 分明是這般深厚的感情,溫亭晚本以為她們會是一生的好姐妹,不曾想方毓秀婚后沒幾個月,兩人徹底決裂。 溫亭晚與方毓秀的決裂的那一年,恰也是她心悅太子的那一年。 聽聞溫亭晚想嫁給太子,方毓秀反應激烈,怎也不同意。兩人因此僵持了一段時日,而在宮中下旨封溫亭晚為太子妃,外界流言紛紛,直指溫亭晚不擇手段后,矛盾徹底爆發。 溫亭晚在茶樓對方毓秀說了不可收回的重話,鬧到了老死不顧相往來的程度。 雖不久后,溫亭晚心生后悔,但還沒來得及同方毓秀和好,她已隨調任的孫昶去了延平府,直到現在。 她望著手上的糖餅,眼圈漸漸泛起了紅。 幼時,她常與方毓秀一起來長平街游玩,兩人最喜歡的便是這攤上賣的糖餅。 表面煎得金黃酥脆,內里軟滑,咬上一口甜絲絲的,甚是美味。 若真如那小丫鬟說得那般,方毓秀還惦記著這攤上的糖餅,那是不是也和她一樣,沒忘記兩人之間的姐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