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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去御花園找人,可哪里見溫亭晚的身影。 她意識到出了事,心急如焚之下,才不管不顧跑來勵正殿向太子求助。 聽習語說完,站在里側的沈云霓暗暗一笑,知是手下人得逞了。 可現在去尋人哪里還來得及,恐怕等他們在這個偌大的宮中尋著溫亭晚,這東宮也該變天了。 未等她得意完,習語的目光卻忽得投過來,電光火石間,習語杏目微張,霍地指向沈云霓。 “奴婢想起來了,帶走我們主子那人,奴婢好似在沈三姑娘身邊見過?!?/br> 沈云霓被這話打得猝不及防,一時慌亂間,抬腳就要去踢人,“狗奴才,胡扯些什么,敢往本姑娘身上潑臟水?!?/br> 景詹跨步擋在前頭,面目沉冷,雙眸死死盯著沈云霓,質問道:“云霓,你把孤的太子妃帶到哪里去了?” “表哥,你怎也信了這死丫頭的話?!鄙蛟颇尬宋亲?,強擠出兩滴眼淚,旋即恍然大悟道,“云霓知道了,什么不見了,根本就是太子妃借機報復,她們主仆串通一氣,欲誣陷于我,表哥萬萬不可信啊?!?/br> 沈云霓不知她這番模樣落在景詹眼中有多虛偽丑陋,他冷笑一聲,忽得大步跨進內殿。 站在原地的沈云霓竭力穩住自己發顫的雙手。 習語空口無憑,她堅信只要自己死咬著不認,誰也奈何不了她??v然她今日沒能勾得太子,她也要定要看著溫亭晚滾落地獄,生不如死。 當沈云霓在心中盤算得正好時,卻忽覺脖頸處一涼,霎時嚇得花容失色。 她驚恐地抬眸,只見景詹將一柄閃著寒芒的利劍架在她的脖子上,眸光森然可怖,渾身散發出的殺意使他像極了自煉獄中走出的修羅。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寒涼似冰:“說,溫亭晚在哪兒?” 第25章 情感交換中25 溫亭晚,這次,是你自…… 沈云霓認得這把劍, 是景詹十六歲生辰時,陛下賜給他的。此劍純鋼打就,削鐵如泥, 景詹愛極, 平日養護也不假手于人。 可她沒想到,有一日她的太子表哥會為了一個女人將此劍指向她。 震驚之外, 是源源不絕的失望。她曾以為,自己在景詹的心中大抵是不一樣的,畢竟兩人從小一塊兒長大。從她懂事起,父親和姑母便告訴她,她以后是要嫁給表哥的,她始終這么認為,從未懷疑過,直到溫亭晚的出現。 “表哥, 為什么?”沈云霓難以置信地看向景詹, “就為了一個溫亭晚嗎,她憑什么!” 景詹理所當然道:“因為她是孤的太子妃?!?/br> “太子妃?不,她不是?!鄙蛟颇捺托σ宦?,瘋狂搖頭,旋即指了指自己,“我才是,我才應該是你的太子妃,是她溫亭晚占了本該屬于我的位置?!?/br> 沈云霓紅著一雙眼嘶吼著,連帶畫著嬌艷妝容的面孔都扭曲了。 景詹顰眉看著她,并沒時間同她周旋,長劍逼近一寸,聽似平靜的語氣里藏著幾分焦躁, “溫亭晚究竟在哪兒?” “她在哪兒?”沈云霓嗤笑了一聲,“云霓怎會知道,此事與云霓毫無關系?!?/br> 沈云霓全然是有恃無恐的模樣,她料定景詹不敢動她,對她刀劍相向也不過只是恐嚇。她是皇后的親外甥女,是安國公府的嫡姑娘。如今安國公府是景詹最大的倚仗,他怎敢真對她做出什么。 景詹似看出她的心思,漆黑的雙眸染上陰鷙,手腕微轉。 下一刻,在沈云霓尖銳的痛呼聲中,利刃劃破脖頸,血珠涌出,染紅了薄透的衣襟。 沈云霓腿一軟,捂住傷口,嚇得癱倒在地。 “殿下!”高裕碎步上前,相攔卻又不敢攔。 他和習語都沒料到景詹真的會動手,俱是大驚失色。 景詹低眸睥睨著癱在地上的人,就像看一只不值一提的螻蟻。 “沈云霓,你別忘了,溫亭晚是父皇欽點的太子妃,她若真出了事,溫家豈會罷休。不但安國公保不了你,你還可能連累整個安國公府,屆時你覺得母后還會再向著你嗎?” 聽到這一席話,沈云霓如渾身血液逆流般冰冷入骨,方才有多得意洋洋,多有恃無恐,現下就有多恐慌害怕。 手臂絕望地垂落下來,她終于松口道:“熹泰殿......在熹泰殿?!?/br> 熹泰殿! 景詹眸光震動,一把將沾了血的劍丟落在地,跨出勵正殿的步伐急切而凌亂。 溫亭晚醒來時,入眼是黛色的床幔,以及帳幔外陌生的布置陳設。 想是那帕中迷香的作用,她試圖動了動,只覺頭疼欲裂,整個人昏昏沉沉,一點氣力也使不上。她轉了轉眼睛,觀察了一下周遭的環境。她不知自己身處何處,可看如此精巧雅致的布置,她大抵還在宮中。 她不知道是誰這么大費周折地想害她,將她帶到這里又是要做什么。 困惑不安之際,門外傳來細微的動靜,溫亭晚不由得繃緊了身子。 “殿下,陛下還未來,可要奴才陪您一起?” “不必了,你先下去吧?!?/br> 殿下? 溫亭晚只覺其中一人的說話聲有些耳熟,還未來得及細想,只聽吱呀一聲,有人推門而入,她拼命控制著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動靜教人發現。 那人在外殿坐下,徑自飲起了茶,因離得遠,加上透過床??吹降哪佑坝熬b綽,并不能辨。 溫亭晚咬著下唇,卻發覺身子開始出現異常,像被人點了把火,以燎原之勢逐漸guntang起來,一股難言的滋味從隱秘處升起,愈發強烈,她忍得滿頭大汗,微微啟唇想喘口氣時,一聲不由自主的嬌吟從嘴邊漏出。 這聲動靜說大不大,可在空曠的殿中格外清晰。 外殿的人將目光投來,少頃站起身,幾步跨到了床榻旁。 當看到掀簾的是一只纖瘦蒼白的手時,溫亭晚已認出了這人,隨著黛色的繡花床幔徹底撩開,她果然看見了三皇子景彥的臉。 景彥似也有些詫異,愣了半瞬,“你為何會在這兒?” 溫亭晚開口想說什么,可一出聲就是那羞人的音調,她只能咬著下唇,無助地望著他。 見溫亭晚雙頰一片不自然的酡紅,景彥意識到不對勁,背手想去觸摸溫亭晚的額頭,卻被溫亭晚抗拒地避開了。 景彥的手尷尬地在半空中停滯了一瞬,低聲安慰道:“別怕,并非我想害你?!?/br> 縱然景彥眸光真摯,溫亭晚依舊將信將疑,她正是因疏于防備才淪于這般境地,哪還敢再輕信于人,更何況她現下這般,若景彥真要對她做什么,她根本反抗不了。 似被溫亭晚眸中的警惕所傷,景彥心口疼了一下,面上顯露一絲悲傷,竟忍不住開口問:“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