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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琢磨著今天白天再出來試試運氣,半價出售,買一贈一。結果這群懶惰的家伙一個也沒起床,好生氣。我這個月買不了松子了?!彼麥I眼汪汪。見他可憐,他諾自己掏腰包買了其中開得最嬌艷的一朵,也沒要rou松要送他的第二只。他打算今天回家后把花送給水獺弟弟。他告別rou松,小心翼翼地將玫瑰花別在兜帽里,轉而進岸邊的林子里。他挑了一棵適合的廢木,變出爪子,認認真真刨了起來。他打算做一個漂流用的空心獨木舟。這項技藝是前幾年來毛春旅居的海貍先生教授他的。海貍先生是他諾見到的第一只真正的海洋生物——雖然后來他被無情糾正,原來海貍其實就是河貍——海貍先生知識淵博,幾乎什么都明白。他諾一度對他產生崇敬之情。也正是海貍先生告訴他諾,在這片大陸之外,在遼闊的海洋那頭,還有好幾百只和他一樣的生物,他們都是海獺。海獺是神奇的動物,他們終生生活在浩瀚無垠的海上,成群結隊,仰面浮泳,爪牽著爪,隨著起伏無常的海浪上飄蕩,自由自在。這是他諾從未見過的畫面。他從來不曾和另一只海獺爪牽著爪。他諾從來沒見過和自己相似的同族。他是一個異類,與周遭的世界格格不入。他一出生,就生活在淡水的世界里,水獺一家就是他的家人。海洋的味道,成群的海獺,這些景象對于他諾而言,只是夢里模糊的殘影。真正的海獺是什么模樣的?好想見見呀。獨木舟很快就做成,雖然看起來樸實無華,相當簡陋,但卻很堅固,足夠支持他諾一整天的漂流。他諾躺在里頭試了試,大小正好。今天的風向很好,如無意外,風會推著他一路東去,飄至毛春城城心河的源頭。從那下船,只要再走一會兒,就能看到劉家村了。小舟晃悠悠晃悠悠,順著水流往低處蕩去。陽光很好,軟軟的,像一床新曬的棉被,輕輕蓋在他諾身上。天空那么遠那么遼闊,兩岸的草木越行越遠,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他自己。他諾仰面躺在小舟之內,瞇著眼睛,小憩補覺。帽子上別著的那朵玫瑰花散發出一陣清甜的香氣。他咂咂嘴,抱著裝滿蝦干的玻璃罐子,想象著自己像一只真正的海獺那般,漂浮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之中。他很快便沉沉睡去,嘴角抿著笑。他諾再次醒來時,離毛春城已經近在眼前。他小心地翻身坐起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將玻璃罐子藏好。真正的考驗馬上就要開始了。一想到這,剛睡醒的他諾再次萎靡下來,耷拉著腦袋。他諾現經營著家族企業:神仙外賣。這個家族企業始創于一個月零三天前。神仙外賣,顧名思義,是給小妖們送外賣的——當然,肯定會有人說,給妖精送外賣的,當然應該叫妖精外賣。雖然白手起家的小妖小怪們對于稱謂這種俗物并不十分在意,但妖精外賣未免不太好聽。而神仙外賣就不同,神仙,往往預示著好兆頭。這是他諾的愿景,給人類和小妖們帶去同樣的快樂。今天,他諾要去劉家村談神仙外賣創立以來最大的一個合同:神仙外賣與大羅雜貨鋪戰略合作協議。這份戰略合作協議書在羅西堂老先生在世時就已草擬,只是雙方一直未能正式簽署。而伴隨著羅老先生的不幸去世,這份協議也不得不夭折。然而他諾并不打算就此放棄。他相信自己既然能夠說服羅老先生一次,必然也能說服他的后人。只要神仙外賣與大羅雜貨鋪形成戰略合作伙伴關系,那整座巫臺山,整片百葉林,整條紅久河,甚至是整座毛春城都會成為他的特供區域。本來昨天晚上,他諾要和大伙兒一起送羅老先生。他早就打算好,等儀式一完,他就找到小羅老板,真誠請求他重新考慮合作協議。然而事與愿違,他諾出門前被年紀最小的水獺弟弟纏住,不得脫身,理由是今天是情人節,哥哥理當陪弟弟過節。情人節雖然是人類的節日,但許多小妖們也很喜歡,成為年輕妖一代中的潮流,看來就算是未成年的水獺也不能免俗啊。他諾花了不少時間將弟弟哄睡,這才急急忙忙出門。等他趕到羅家院子時,大家已經要散了,他只來得及看見小羅老板的背影。小老板看起來很年輕啊,也很高,影子投在地面上,又長又細。他諾從來沒見過比他還高的人類。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如果和羅老先生一樣,是個溫柔善良的好人,那就好了。不管怎樣,不能打無把握的戰。他諾在心里為自己打氣,利用最后一小段旅程,開始給自己打腹稿。神仙外賣是毛春城里唯一一家非人外賣,可以說神仙外賣的出現極大程度上填補了市場的空白。而創始人海獺他諾也迅速成為小有名氣的青年企業家,并接受蒲公英日報專訪,擁有整整一面蘆葦葉的版面。該期蒲公英日報至今銷量已突破2。業績方面也是相當喜人,雖然創立才短短一個月,他諾已經完成三單了,客戶分別是水獺爸爸,水獺mama,和水獺大哥。業績報告寫到這,他諾的頭已經垂到胸口,再也抬不起來。唉,好像是有點差勁啊。他心想。他諾下了船,一邊趕路,一邊從玻璃罐子里掏蝦吃。他吃完罐子里的最后一只蝦干,舔干凈指頭,終于來到羅家大門口。他小心將蝦干罐子藏好,舉起雙手,用掌心揉搓了幾下臉頰,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他正要開口喊門,忽然迎面而來一道黑色的疾風。他諾下意識地跳開,一個重物擦著他的肩膀,猛地砸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發出沉悶的一聲巨響。什么東西!他諾渾身的海獺毛都豎立起來,眼睛下意識地瞪圓了。地上躺著一只人類,嗯——看起來應該是只人類。只是他滿身淤痕,鼻青臉腫,整個腦袋不同尋常地腫大,已經分不清是人是獸。大概是只雄性人類吧。他諾心想。聽見對方痛苦的呻/吟,他有些不忍心,半步上前,俯下身,小聲問道:“請問,你還好嗎?”回答他的依舊是模糊的呻/吟聲。這時,門口傳來啪嗒的聲響。他諾抬頭,只見一把白色直柄傘正歪著身體看他。一把——傘——在——看——他——小老板被一把傘盯著看,這個認知讓他諾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倒退一步,定睛一看,呃,只是一把傘而已。傘應該是沒有生命的。他諾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