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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拉她垂著的小拇指。 孟暖站在病房的門口,眼睜睜看著江櫻被抱走:“還有?檢查要……” 季川捂住她的嘴:“你是豬嗎, 這時候就還要當炮灰?” 她委屈的瞪了他一眼。 等下到一樓,江櫻看著大堂內的人,還是臉皮?。骸皬貜?,放我下來吧?!?/br> 林徹沒依她,在眾人的目光里,面色如常的抱著江櫻離開醫院,臉上雖然溫和了許多,但總體依舊是冷的,未融進眼底。 江櫻乖乖的趴在他懷里,沒再吭聲。 他折騰了這么久,眼還沒閉上休息過,回去的車是季川開的,孟暖本想陪著江櫻坐在后邊,又被像抓小雞仔似的給拉到副駕駛上。 江櫻扣好了安全帶,看著他搭在膝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瑩白得像月光,忍不住又伸過去想牽他。 林徹手指收了回去,不讓她碰。 完蛋了。 她懊悔的揉揉眼,小狗狗果然是氣到要不理?自己了,方才被江梨訓斥時還不覺得有?多難過,此刻被他冷待了,小心臟里的火苗也?簌的一下,熄了。 林徹等了一會?,也?沒見她再次過來蹭自己。 他陰惻惻的玩著手腕上?的手繩,心里盤算著等回去要好好教她一頓,哄人哪有這么隨便的?哄了一次就不哄了? 回到住處,家里只剩下他們。 江櫻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林徹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擰開來猛灌了一口,她軟著聲音道:“太冷啦,你別喝這么多冰的…” 他轉過身來,沒有停頓的繼續。臉色似乎更冷了,懨懨的,無波無瀾的一口又一口的喝著,速度變慢了些,像在等她的一個解釋。 小可這幾天還寄養在季川家里,眼下就他們二人,江櫻深吸了口氣,走過去把水從他手里拿走:“對不起,徹徹?!?/br> “我沒有事先告訴你,讓你著急回來了……” 林徹:“你事先和我說了,就沒錯嗎?” 她猶豫了一會?,沒直接回答。 “你早就知道,我不可能同意的,”他眼神里帶了嘲弄:“可你還是要選擇冒險,我的意見重要嗎?” 江櫻有預料過林徹會不高興,但沒想到會是這樣,沒有撒嬌,沒有裝委屈求她低頭,冷硬到駭然,一如初見時他擺弄著雪茄的模樣,涼薄不可接近。 她從一開始籌劃時,的確知道林徹會生氣?,畢竟平時連她同安和說幾句話都能發怒……但每一次,她不都哄好了嗎。 江櫻見著滿眼陰郁的男人,平日比女孩子都要漂亮無暇的臉此刻紅腫著一大片,抬手想摸摸,林徹往后退了一步,阻止了她的討好。 她的心涼了半截。 他垂頭盯著她落空的手,轉眼挪開,極為克制的往樓上走,短短幾秒,就連一開始的憤怒也?沒有了,神色平靜如水的要往樓上走。 他身上的黑色的外套擦過她的衣角,疏冷得沒有停留。 江櫻知道自己是踩到了他的底線,但過去的十幾個小時里,難道她就不害怕嗎?她也不是傻瓜,也?不想這么做的啊。 “林徹,”她在后邊喊他,委屈死了:“我難道就沒問過你嗎,可是你一句都不告訴我!我只能自己一點一點的挖,難道就不辛苦嗎?” 他淡淡的:“這段時間,你在我面前裝的若無其事的確很辛苦?!?/br> “我理?解你不想和別人說,”江櫻努力忽略他說出的難聽話,慢慢道:“我也?怕一直問下去讓你不高興??墒虑榭偸且鉀Q的,更何況起因都是我,你讓我怎么能不聞不問,一味享受你對我的好?這對你不公平?!?/br> “為什么不能?”林徹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漆色的眸仁,反問:“這是我愿意做的事?!?/br> 過去是,現在也是。 她就像是開在懸崖邊上的花,他費盡心思的踩上峭壁,好不容易采摘下來,揣在懷里,只是想讓她無憂無慮,不用深受萬丈深淵的危險害怕的住在溫室里。 “你有?問過我嗎,”江櫻眨了一下眼,聲音已經有了哭腔,眼淚順著下頜線滴落:“我喜歡你,就是見不得別人欺負你,你不高興我就想知道為什么,然后讓它滾的遠遠的,你顧忌我,不想下狠手,那我來?!?/br> 林徹無言的看著她。 她說的,他何嘗不知道?這種貓抓老鼠似的游戲,他早就厭倦了,本就有?籌謀要一勞永逸,可她卻跳了出來,還用這么危險的法子。 他蹩眉,分神的去想她口不擇言說的話?,看著江櫻眼眶里不斷調出又積蓄起的淚花,甚至想過去親親她,吻干那些眼淚,嘗一下是什么味道。 嘖,都怪貝貝。 哪里有?人還一邊吵架一邊告白的? 林徹忽的道:“你就這么好奇?” 江櫻噎了一下,點點頭。 “你要我怎么和你說?”他將外套脫下,里面只剩一件黑色的短袖,左手手臂上?的刺青也?沒有遮掩的暴.露出來,全身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像是極為冷冽的某種隔界:“跟你說,我紋手臂不是因為喜歡,只是為了遮掩傷痕?” “然后你每天看到,都會陷入自責和內疚?!?/br> “甚至讓它成為裹脅你,逼你不得不喜歡我?” 江櫻恍然的想,這恐怕才是他在生日宴上?問她因為什么喜歡自己的真正初衷,約莫是不愿意讓她帶著負擔的去接受他。 再后來,他在她面前都不怎么穿短袖了,即便是夏日,也?是長袖…… 江櫻失神了片刻:“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憑什么在一開始就給我定了罪?覺得我會?因為可憐感?激你才和你在一起?” 林徹有些倦的聳拉下眼皮,壓下心里滔天的火氣,只是道:“江櫻?!?/br> 她仰頭凝視著他。 “你要是真出了事,那我做的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了,”他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的說完,也?沒再等她回應,不再停留的撿起外套,進了房間。 房門落了鎖,江櫻的眼淚也?順流著砸在了手背上?。茫然又無措,她真的做錯了嗎?可如果讓她冷眼旁觀,她似乎又做不到。 她揉了揉發酸的腿,被繩子捆了那么長的時間,還有?些發軟充血,江櫻干脆半蹲下來,臉貼在膝蓋上?,悶聲的擦了擦眼淚。 怎么辦,大家都生氣?了。 沒有人夸她,也?沒有人抱著她輕聲安慰。 江櫻頹然的又想哭了,可怕眼淚再掉出來,就收不回去了,她不想哭一整晚,于是坐在原地硬憋了回去,再起身時,錄音筆從口袋里掉了出來。 她彎腰撿起,發現竟然還有?電。 她被綁時,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安和肯定會?第一時間收了她的手機,江櫻便一直把錄音筆藏在了靴子里,從出門那一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