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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彤這是蓄意傷人,傳出去名聲惡劣,他們會花錢私了,給你幾十萬……最不會超過一百萬,如果你堅持上訴,他們會用尤氏自己的律師團,他們也有法院的人脈……你明白嗎?” 葉長安沒說話,安靜地看著他。 他說的是,她要對付尤思彤。 是她一個人。 常昭默默地退出去帶上了門。 病房里恢復安靜,葉長安還是死盯著盛惟景,緊抿的唇干裂,有血流出來,她的模樣狼狽又憔悴,她反問他:“所以呢?” 他不語,她繼續問:“你是在告訴我,不要試圖和你有權有勢的未婚妻作對嗎?” 盛惟景其實腦中還沒決斷,現在一切混亂,他說:“這件事我們需要再商量一下,你現在主要任務是養好身體?!?/br> “我們?”葉長安重復這兩個字,仿佛聽到笑話,“她弄斷我的腿,你是她的未婚夫,我和你有什么好商量的?你放開我?!?/br> 盛惟景沒動,她叫起來:“放開我!” 他怕再刺激到她,只能放開手。 葉長安一把扯起被子將自己捂在里面,她想哭,但眼眶酸澀始終沒有眼淚,她咬著嘴唇,手在發抖,這種無法宣泄的憤怒讓她快要受不了了。 她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她問:“你還是要和她訂婚嗎?” 隔著被子,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卻沒了方才的冷硬。 盛惟景探出去,想要拉開被子的手頓在那里。 “我的腿很痛……她弄斷了我的腿啊,”她聲線在打顫,“盛哥,她欺負我……” 你不可以和欺負我的人在一起的。 盛惟景將手收了回去,坐在那里,面色頹唐,卻始終沒開口回應她的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葉長安的心,漸漸地,涼透了。 她還是沒有眼淚,痛得昏昏沉沉的腦子不知為何回憶起曾經在徐家村的日子,被父母虐待,就連她弟弟都能欺負她,那時她看全世界都是仇人,后來盛惟景來了,他幫她對付那些討厭的人…… 她想,她始終還是軟弱又渺小的,其實他的話也有道理,她要對付尤思彤,是用雞蛋去碰石頭。 但她覺得不碰不行,哪怕玉石俱焚,粉身碎骨。 再讓這口惡氣憋在心里,她會死的。 她努力做了幾回深呼吸,將被子拉下來,盛惟景看到她微紅的眼,心口像是被針扎了下。 她啞聲開口:“我沒事,你和常哥走吧,你們應該還有工作?!?/br> 盛惟景仔細看她表情,又柔聲問:“還疼嗎?” 她搖搖頭。 他默了默,抬手先去碰她的手,她聲音很冷:“盛先生,你是有未婚妻的人,能自重一點嗎?!?/br> 他沒料到她會叫出一句“盛先生”,有些愕然地看著她。 葉長安并不打算解釋,拿著手機打電話,“我會叫璐璐過來陪我,你們可以走了?!?/br> 盛惟景僵硬地坐在那里,聽著她給簡璐打電話。 葉長安打完電話,給簡璐共享了個定位,然后就閉上眼,沒再說話。 一直到簡璐來,過去半個多小時時間,病房里沒人說話,盛惟景雕塑一樣地坐在椅子上沒有動過。 簡璐進門看到葉長安的樣子,眼眶一下紅了,“這怎么弄的???怎么弄成這樣……” 葉長安艱難地對簡璐扯扯唇角,“昨晚遇到個瘋女人,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了?!?/br> 簡璐難以置信,“誰干的?!報警沒有,抓她啊,是不是有??!” 她坐在病床邊,扯著被子看葉長安打了石膏的左腿,很氣憤。 “我正想和你商量這事……”葉長安扭頭看盛惟景,“盛先生,我朋友來了,你們先走吧?!?/br> 這下就連簡璐也愣了。 她都是跟著葉長安喊盛惟景一聲“盛哥”的,葉長安現在卻忽然改了口。 盛惟景面色微白,看著葉長安,“丫頭,這件事……” “我想和我朋友商量,然后確定怎么解決,”葉長安打斷他的話,“如果你未婚妻確定要一直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讓你來為她出頭,那就回頭法庭上見吧?!?/br> 盛惟景覺得說話都變得很艱難,“我沒有為她出頭?!?/br> “隨便吧,”葉長安似乎也不關心,淡淡道:“我想和我朋友說話,你能走嗎?” 簡璐這陣子沒出聲,她看出這事兒有些蹊蹺,還和尤思彤有關系,現在葉長安對盛惟景態度大變,當著她的面就下逐客令,她心里生了些疑慮,當幫葉長安是本能,便也開口說了一句:“我會照顧長安的?!?/br> 盛惟景抬眼,看了簡璐一眼,隔了幾秒才說:“那……你看著她,有什么事,給我或者常昭打電話?!?/br> 說完,他還真給簡璐留了個電話。 離開前,他最后看向葉長安,“你先好好休養,這件事我會去尤家確定一下情況再跟你聯系?!?/br> 葉長安沒理他,她有些疲累地別開了視線。 盛惟景走了,簡璐關上門折回病床邊,立刻對葉長安發問:“這事兒和尤思彤有關系?” 葉長安點頭,“就是她把我推下去的?!?/br> 簡璐只略一思忖便明白了,“盛哥不幫你?” “嗯,他應該不會幫我,那是他未婚妻,他剛才和我說,尤家有權有勢,我硬碰硬沒好結果?!?/br> 簡璐睜大眼,“那他什么意思?難道就這么算了?!” 葉長安手按著額頭,有些難受,“不知道,他的意見也不重要,現在……” 她頓了頓,“我和他的關系跟從前不同了,我做決定沒必要看他怎么想,我現在考慮的是要怎么對付尤思彤,畢竟我一無所有,尤思彤還是個千金大小姐?!?/br> 簡璐有些愣。 葉長安說盛惟景的意見不重要,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以前的葉長安簡直恨不得要將盛惟景供起來,盛惟景每句話對她來說都是箴言。 “報警還是得報,”葉長安想了想,“不過打官司很麻煩,和尤家打官司,又要花很多錢……算了以后再想這些,先報警吧?!?/br> 她有些頭疼,拿出手機先忍著難受撥了報警電話。 警察要來做筆錄了解情況,等警察來的空兒里,簡璐喂葉長安喝了一點水,然后兩個人就安靜地呆在病房。 簡璐想不到要說什么,偶爾問葉長安一句你疼不疼要不要去洗手間之類。 其實也是想不到還能說什么了。 盛惟景這個態度,簡璐都替葉長安寒心,她不敢再提盛惟景。 但是過了一陣,葉長安自己卻提起,她說了一樁舊事。 “我剛來江城的時候,在三中上初三,是插班生,還是農村來的,而且你知道我以前名字叫葉招娣,因為這個名字,班里很多人嘲笑我,還有幾個男生,總欺負我,就拿了我的文具盒扔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