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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br> 尤思彤聽話地給盛惟景還有盛承運敬酒,這之后,一桌人又碰了個杯。 尤思彤眼眶微紅,一直小心地看盛惟景,盛惟景對她笑了笑,她就趕緊低下頭。 盛惟景沒在意,他這會兒思緒飄得有些遠,他在想,有沒有可能和尤氏再建立合作。 尤氏自己做外貿,主要是做快消品,對于盛世來說尤氏最有用的是渠道。 在外貿渠道方面,尤家這些年通過自己的關系幾乎已經做到覆蓋全球,各大洲的主要市場從物流到關口流程都是通的。 五年前,盛世也是通過尤家打開了東南亞的市場,后來因為尤思彤的事兒,盛家這邊是覺得面子上下不去不愿意和尤家來往,而尤家大概也是覺得沒臉來,這幾年間,盛惟景一直在擴展國內的業務,并不清楚海外部的情況,只知道海外公關部幾年時間只打通了澳洲的渠道。 非洲暫且不論,美洲和歐洲都有成熟的市場,植物萃取可以拓展的業務方向很多,空間也大,盛世一直是有這個野心的。 盛惟景也很清楚,他現在除了□□以外,需要盡快做出成績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尤思彤之前的提議恢復聯姻其實是個不錯的途徑,渠道要做的是長線,并非一錘子買賣,需要□□,聯姻可以達到這個目的,但他已經在心里否決了,如果像是幾年前他還是單身的情況完全可以考慮,可現在有葉長安了。 盛承運在家設了棋牌室,飯后尤父同盛承運在棋牌室下象棋,其余人在客廳聊天,劉婉和尤母相談甚歡,盛惟景一直不在狀態,滿腦子都是要如何在不接受尤思彤聯姻建議的情況下拿到尤氏的渠道。 如何維持是以后的事,他現在需要開這個頭,穩住董事會。 尤思彤有意坐在他身邊,嘗試和他搭話:“梁晨文那邊如約交貨了嗎?” 盛惟景愣了下,回神才“嗯”了一聲,“工廠已經在趕工了?!?/br> “可以按時交貨給東南亞的客戶嗎?” “加班半個月,應該沒問題?!?/br> 尤思彤放心了點,“太好了,還好來得及?!?/br> 她話音一落就冷場。 兩人之間這個氛圍,是有些微妙的尷尬的,畢竟之前那頓飯上,尤思彤算是告白了,還對盛惟景拋出了恢復聯姻的橄欖枝。 要是個聰明的男人,這會兒就該利索接住,尤思彤皺眉,很想不通,她以前覺得盛惟景最在乎的是盛世,難不成在他心里葉長安比盛世更重要? 這個答案她更沒法接受,她離開本來是想為自己爭取一些他的關注,而不是為了讓位給葉長安。 她像是搭訕似的又問盛惟景:“你會下棋嗎?” 盛惟景還沒答話,保姆端來水果,盛煜取小盤的車厘子往尤思彤面前放,“思彤姐,吃水果?!?/br> 尤思彤有些意外,看盛煜一眼,笑著取了幾個,“謝謝?!?/br> 盛煜問她:“你平時都愛吃什么水果?” “其實我比較喜歡吃香蕉和榴蓮……” 兩人從水果的話題聊起,盛惟景沒有參與話題。 他和盛煜的關系自然稱不上好。 一個是盛承運亡故的前妻的孩子,一個是續弦的孩子。盛承運雖然和劉婉結婚生子,可心底一直沒有忘記盛惟景的母親,因此對盛惟景更關注,幫扶也多些,這件事劉婉耿耿于懷,看盛惟景便不太順眼,很早起就叮囑盛煜少和盛惟景來往,所以盛煜和盛惟景這個哥哥也親不起來。 盛惟景對于盛煜本來其實沒有什么意見,小時候不懂事甚至還想,作為哥哥應該照顧弟弟,也因此在盛煜這里碰過一兩回冷釘子,再后來,盛煜被周遭人認定是天才,一路跳級,他沒來得及為弟弟高興,先發現所有人都捧一踩一地在夸完盛煜之后習慣性帶一句“盛煜那個哥哥就不行了”。 而家人,尤其是爺爺的態度也很能代表問題,大家都喜歡天才,盛煜在家族里差不多算是團寵,而他,因為平庸,因為母親出身寒門,在家族里不被重視。 說實話,小孩子還是很容易因為這些事而受傷的,所以那時候他也逐漸明白一些道理,原來這世上所有人都一樣,總要用某些東西去評判一個人的價值。 小時候的評判標準是學習成績,如今則是事業。 想在盛家有一席之地,必須事業有所成,而盛世就是盛家繼承人所能追求的終極事業,到了這一輩,盛世成了盛惟景和盛煜的戰場。 這樣的兄弟,關系怎么好得起來。 盛煜倒是對尤思彤分外熱情,他小尤思彤其實也就半歲而已,一口一個“思彤姐”叫得很甜。 這么一來,盛惟景反倒成了冷冷清清坐在一邊的那一個。 尤家三人呆到九點多才離開,送走人,盛承運將盛惟景叫進了書房。 盛承運開門見山說:“剛才和尤家那邊聊,思彤有恢復聯姻的意向?!?/br> 盛惟景并不意外,畢竟尤思彤已經和他提過,他默了默,“我覺得合作可以,聯姻沒有必要?!?/br> “渠道做的是長期工作,他們也是想□□,誠意方面,他們為對你表達歉意,說只要合作就會給出讓利,另一方面,思彤似乎對你有些意思,這是好事,他們將渠道送上門,對你來說開辟新市場不費吹灰之力,真要公關部單干,光美洲市場也得再花幾年,”盛承運想了想,“你和思彤結婚,董事會另一撥人應該就沒法再打讓你下去的主意?!?/br> 所謂“另一撥人”,指的是站在盛煜和劉婉那一邊的人。 這一次盛惟景沉默的時間更久,許久后才開口:“我覺得不妥,我難道要靠女人才能在總裁這位置上站穩腳跟?” 盛承運坐在書桌后的大班椅上,睨著他,臉色很冷,“你靠自己當然可以,但至少需要幾年,這幾年你不能出錯,稍有疏漏就會被那些人抓住把柄,嚴重的話你可能會被彈劾,就你養的女人闖禍那事,已經傳到我耳朵里,傳到其他人那里也不過是時間問題,這件事會被他們拿來大做文章,而且幫你解決的人是尤思彤,現在聯姻是捷徑,就看你走不走?!?/br> 盛惟景站在書桌前,垂在身側的手攥得很緊,數秒后才開口,“我想靠自己?!?/br>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態度如此堅決地忤逆盛承運。 盛承運也沒想到。 盛惟景這個人,成長過程中就連個叛逆期都沒有,青春期別的小孩玩得最瘋的時候,他埋身在題海里,非常艱難地應付著那些對盛煜來說小菜一碟的考試,他不是天才,想要憑借自己的成績上尖端學府,就得花出多于常人數倍的努力。 那些年盛惟景過得并不容易,盛承運要求他必須優秀,有了盛煜這個參照物,他得比一個天才更優秀,盛承運給他定的目標高到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