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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著眼睛,在被叫進宮的時候就敏感的看到了黑太子這次回來帶著的那個有些與眾不同的隊伍,她本身就知道這件事情,自然很快就腦補了前因后果,也明白了拉斐爾最想要聽到什么,“首先要申明的是,我沒有要傷害奧古斯特的意思?!?/br>拉斐爾沒說話,只是平靜的看著瑪麗,準備洗耳恭聽,希望對方能夠有足夠的說服力能夠說服他。瑪麗聽著筆直的脊背,坐在窗前,月光照在她的臉上,莫名的有些溫柔:“這件事不是我策劃的,但我確實是知道,也沒有阻止。我只是想把奧古斯特叫出去,既是怕他被叛亂傷到,也是想把他摘干凈?!?/br>瑪麗既然是計劃著要保護奧古斯特,自然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在經過一番有理有據的自證后,拉斐爾終于暫時性的打消了對瑪麗的懷疑,只是警告她道:“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您不妨考慮先通知我一聲,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誤會?!?/br>“告訴你,好讓你阻止我?”瑪麗冷笑。拉斐爾挑眉反問:“我為什么要阻止你?”瑪麗在經過一瞬間的錯愕后,皺眉道了句:“你比我想的還要冷血?!爆旣愃两穸家詾槔碃柺抢聿槎劳府惛傅挠H弟弟,看拉斐爾往日的做派,她真的很難想象拉斐爾可以對自己的兄長這么無情。拉斐爾聳肩:“彼此彼此,弒父者?!?/br>瑪麗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她有些激動,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要說服拉斐爾,還是說服自己“那只是一個計劃,而且他馬上就要死了,我……”“停,瑪麗小姐,我對您為什么這么做的心里路程真的是全無興趣?!崩碃栆恢倍紝儆诓宦犂碛膳?,他不是很想知道別人到底有多少的迫不得已,“做了就是做了,有再多的理由也改變不了現實?!?/br>瑪麗掙扎了一下,就果斷放棄了辯解,因為拉斐爾說的對。在解除了對瑪麗的警戒后,拉斐爾就真的要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了。這算是拉斐爾預想里最好的結局,他不用帶著奧古斯特去做肯定不會讓奧古斯特喜歡的事情,也不用擔心獨自留下奧古斯特會讓他受到傷害,瑪麗會照顧好奧古斯特。在拉斐爾離開房間的最后一刻,瑪麗還是不安的問了一句:“你、你不會對……說的,對嗎?”對誰說,瑪麗并沒有說清楚那個名字,但拉斐爾已經自動補全了空白,無外乎奧古斯特和亨利,瑪麗唯二在乎的兩個人。“我還沒那么無聊?!崩碃栕隽艘粋€不算保證的保證,“只要奧古斯特安全,您就是安全的?!?/br>當大門被拉斐爾貼心的關上的那一刻,黑暗籠罩了整個房間,瑪麗夫人跌坐在一片黑暗里,唯有那道清冷的月光依舊故我,她在銀色的光輝中垂頭,雙手捂臉,再一次哭的泣不成聲。就像她對理查二世說的,她想他死,不是很遙遠的曾經,而是就在前不久。準確的說應該是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她還保持著這樣的想法。她知道理查二世已經命不久矣,想要殺理查二世的想法也變得更加強烈,她覺得她必須要趕在理查二世真死去前動手。她答應過她的母后的……阿拉貢的凱瑟琳和當年的伊莎貝拉王太后一樣,有著公主天真的一面,也有著受害者在忍無可忍后兇殘的一面,她們都想她們的丈夫為婚姻的不忠而付出代價。只不過凱瑟琳前王后沒有伊麗莎白王太后那么幸運,她既沒有一個愿意為她領兵造反的情夫,也沒有一個疼愛她到愿意為她和英格蘭作對收留她的當國王的哥哥,她只有凄慘到哪怕和女兒一墻之隔也無法見面的下堂妻生活。理查二世阻止瑪麗與她的母后見面,怕的就是這位日漸瘋狂的前王后給瑪麗灌輸什么不得了的仇恨。但……阻止瑪麗和她的母后見面,反而加劇了瑪麗的仇恨,她連自己母后的葬禮都不被允許參加,可想而知那在瑪麗心中形成了多大的傷害。凱瑟琳前王后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在死前傳遞給女兒一個訊息,就足夠促成今日的局面。事實也證明了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女人的記仇程度,理查二世有一點預料對了,瘋女胡安娜瘋狂的基因確實流淌在凱瑟琳前王后的血液里,在最后的那段生命里,計劃理查二世的一百零八中死亡便是凱瑟琳唯一緩解痛苦的辦法,她的報復真的差一點就要成功了。這個一點有個名字叫黑太子。就在剛剛,黑太子堅持帶瑪麗進宮直面理查二世后,瑪麗才意識到自己糾結的心。那種既想要理查二世死又不想他死的復雜感覺。幸得上帝垂憐,在瑪麗鑄成大錯徹底變得與母后、姨母一樣瘋狂前,阻止她犯下一輩子都過不去的罪惡。她最終選擇了跪下,開始念起唯一能夠讓她得到慰藉的:“ashestoashes,anddusttodust;inthesureaainhopeoftheresurreuernallife……”(塵歸塵,土歸土,讓長眠者安寧,讓在世者重獲解脫)第90章在那個不眠之夜,除了可以永享安詳的理查二世以外,所有人在悲傷的同時都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拉斐爾是其中最忙的,但包括奧古斯特在內的每個人手頭上也至少都有一件事情要做:王儲跟在黑太子身邊正在與坎伯雷大主教進行秘密會談;瑪麗和伊麗莎白姐妹要忙著指揮人為國王整理遺容;奧古斯特和亨利不僅要代表王室親筆給一些要臣貴族寫信,還要招待已經連夜趕到的遠親以及其他必須有人出門應對的大人物;連被理查二世之前軟禁起來的王后凱瑟琳都被放出來去招待女性客人了。王太后大概是宮中唯一比較清閑、只需要專注于悲傷的閑散人士。所以,當這位閑散人士從國王的寢室離開,一反常態的表示有些事情要去做的時候,大家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阻止她還是跟上她。奧古斯特放下手頭的羽毛筆,對王太后主動請纓:“我陪您吧?”“只是些女士間的小事,你確定你要幫我嗎,親愛的?”王太后手里拿著一個毛絨的女士手包,充滿了暗示性。“……”奧古斯特對女性不算特別了解,至少對年老的女性不是很了解,這讓他有些語塞,無法確定王太后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