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4
書迷正在閱讀:武林迷情(H)、勾搭成jian、關于一只叫安德烈的小火龍(H)、大學生和民工(H)、論改變劇情需要付出的代價、你不要對我笑、夢里我是創世神、虐文女配在線改結局、打馬歌桃花、娛樂圈之星途有你
翠只覺得心里空落落,但如何也想不起來究竟所為何事。商隊已整理完畢,連翠在胡楊樹下站了會兒,望了眼碧藍的天空和無盡大漠,便與商隊一道走了。一夜春風如夢,從此連翠再也不會記得他曾經在銀河篝火旁,挽著一個身著舞衣的少女,跪在天地之間,請天地作媒,要他們舉案齊眉。依娜便站在遠處望著連翠的商隊響著駝鈴離開。她不覺得自己做的對。但她是一個任性的人,不顧連翠意愿,甚至沒有與他商量,擅自替他作了決定。但是對依娜而言,生與死,與比愛與恨,還是實際地多。她情愿連翠在遠方好好活著,也不肯叫他為了這一夜春風,付上什么代價。圣教里的人,就是如此天生地養的。圣教背負了祖上傳下的諾言,就像一個恩怨相報的詛咒,叫后代人也負上了沉重的枷鎖。去宮里的那個女子背叛了圣教,她將命運留在仇人的后代身邊,而連依娜的命運就此束縛在古老的家族里。但連依娜的心永遠自由而燦爛。這個燦爛,替她留下了一個種子。就像春天爆出的芽。連依娜本要直接回圣教,因為連照情,又改了主意。她從不躲藏,第一次將自己喬裝打扮,窩在民宅之中,足不出戶??炫R盆之際,連依娜已然能聽到勾魂鈴的聲音愈發地近。這已經是連依娜的幸運。原本去中原那幫人應當早早就回來,可惜他們遇到了什么事,硬是耽擱了幾個月,這才給連依娜喘息的空間,叫她安置妥當了連照情,悄不聲回了西域。她實在沒有時間再與她的孩子多呆片刻。一個人弱的時候,是談不起條件的,也護不住人。所謂的自由,要有實力作幫襯。連依娜不愿自己永遠在躲避圣教的追尋中,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從出生就東躲西藏,像見不得人。她的孩子出生于晨曦,連依娜希望他見到的世間,永遠是晴空萬里,心中沒有迷茫,逍遙于天地,不受任何迫使。為此,她可以歸于命運,直到她足夠強。等連依娜鞏固了勢力,想要找找連照情,才聽說她的孩子被野狼叼走。此后連依娜專注于提升修為,與勾魂使相爭相斗十數年,直到有今日,西域送來消息,說圣子就在中原。就算是假的,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連依娜還是來了。連照情說的對,一宗之主,一個圣女,豈能輕信他人,如此草率。但連照情不明白一點,感情有時候駕于理性。為了心中所愛的人,明知刀山火海,也照跳不誤。這才是情。蘇沐替連照晴換字為‘連照情’,便是希望他能多一些情。大漠里天生天養的花朵長在荊棘中,既美又艷還毒,輕易致人于死命。蘇沐在連照情眼中,只見到殺生血性,并沒有找到些許對世間的殘留依戀。方才所見,細云金鎖已經叫連依娜心中生疑,而一照面,血緣的吸引就是天生的。連依娜將先前聽到的消息對起來,心下就已經確定這個人就是她的孩子。連照情生得好模樣,與她實在太像,但連依娜一點也不懷疑會有人假冒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豈是別的隨便什么旁人就能冒充的嗎?圣女驕傲自負地很。連照情的冷淡與懷疑叫連依娜心中有些不好受,但心知一切是她自己沒有做好,與連照情根本無關。連依娜只望著她的兒子:“我沒有養你,沒有將你帶在身邊,也沒有權利叫你如何稱呼我。知道你活著,活得很好。我已經十分高興?!?/br>知道連照情活著——江原聽連依娜所言,略一沉吟。從西域來的消息,還如此確切,只有薛燦。若說薛燦幾日前就將消息送到了圣教,看來并不曾真心指望過拔珠。拔珠也不過是擋了槍。為什么是拔珠,難道薛燦與拔珠還有什么過節嗎?偏偏江原想的事,連照情也在想,他比江原更糊涂。因為連照情根本不認識薛燦,甚至都沒能明白這里發生什么。如今聽來,圣女大約也年輕過,也有苦衷,并并故意而為。不過錯過就是錯過,連照情過往二十七年的歲月,圣女從未參與。又如何能索取這后半生。誰生誰養不重要,事情已經發生,便無法更改。連照情沒興趣去愛一個人,也沒興趣恨一個人。他自己活得挺好,最多與連依娜一別兩寬,要他認一個生母,那是萬不可能。連照情張口道:“圣女的話,我聽見了,我也信,只是你我之間實在不必多說那許多。你生了我,我不會忘記。但是后來教養我的,卻另有其人?!?/br>連依娜承認道:“姆達爾撫育你,她是你的阿媽——”“撫育是撫育之恩,教養是教養之恩,如你所說,姆達爾若是我阿媽,那我豈不是還有個阿父?!?/br>連依娜沒想到,怔然:“哦?”連照情道:“我宗門前宗主,蘇沐?!?/br>“噗——”江原正在喝的一口水頓時噴了出來,嗆地連連咳嗽,灑了自己半身。見眾人無聲望來,立時咳著擺手:“嗆,嗆了一口?!?/br>圣女了然:“我知道他?!碧K沐當年風光的時候,將中原攪得不安寧,連圣教都有所耳聞。后來蘇沐沒兩年,把自己攪死了,圣教也放了一顆心。這樣跳脫的人,越是驚才艷世,就越是一塊極大的絆腳石。“怪不得如何也找不到你的蹤跡?!笔ヅ畤@道,“他有心要藏一個人,一定是使出千方百計,叫別人無計可施??上н@樣的人,不能親眼見到?!?/br>人生最尷尬之事莫過于坐在這里聽別人八卦自己,連照情狐疑的視線如灼燒,叫江原再難坐住,干脆站起身來:“我去外面看看,你們繼續?!?/br>三兩步并一步走了出去,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心道,阿什么父,說的好像要與連依娜有些什么一樣。別說連依娜老了,再年輕漂亮,美人如蛇蝎,也叫人毫無興趣。江原離開那個叫人尷尬地不知是坐是站的環境,舒展了下筋骨,再看這遍地狼藉,心頭就有些沉甸甸。他只消一想到此地變成這個模樣的緣由,就覺得不能高興。便聽沉默的風聲中,咔噠一聲細響。蕭清絕拖著一個人的腳,從一側墻邊轉過來,正與江原眼對眼。蕭清絕:“……”這運氣也是真他娘絕了。這幫人不是忙著去認親了嗎?江原瞥了眼蕭清絕的手,蕭清絕下意識手一松,舉起來道:“我,我不和你打,只是好歹也在這里效力過一場,你要是不肯,便當我沒做過這個事?!?/br>江原有什么不肯,他揮揮手:“走遠一些?!鄙角逅G的,去隨便尋個地方。不要叫他看見了,也不要叫別人看見。蕭清絕一聽,跑得比兔子還快,又折回來,將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從墻后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