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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急速運動朝她面門俯沖,她下意識揮棒打了出去。 只聽見“咚”的悶響聲,壘球砸到了賽道上的其他學生。 姜千遇心里暗罵一聲,邁開腿疾馳過去:“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我……誒,又是你?” 她一抬頭,熟悉的面龐映入眼簾。 傅晏清余光掃了眼身后,那里已經空無一人,唯有那只小黑狗孤零零立在原地,瞪著黑黝黝的眼珠子無辜望著他。 他薄唇微抿,身體有些僵硬。 姜千遇還以為他是太疼了:“真的很抱歉,沒想到居然會砸到人,你流血了……我帶你去醫務室!” 只見他原本就受傷的胳膊再次被壘球打出一個半圓凹印,蛛網般的裂紋星羅云布般向四周延伸,點點血絲從潔白的內壁滲了出來。 她伸手去牽傅晏清的胳膊,卻被他不動聲色避開。 “又見面了?!彼佳蹘?。 姜千遇:“……” 他被打傻了? “姜姐,你跑、跑太快了,我跟不上?!甭渎錃獯跤醣紒?,說曹cao曹cao到,“857?蕪湖,好巧!” “現在不是說再見不再見的時候,你流這么多血,我趕緊帶你去醫護室?!?/br> 兩人并肩而行下了cao場,落落彎下腰一把抱起地上的小黑狗:“小黑,你怎么跑這來了,咱們趕緊躲到草叢里去,可別被教導主任逮著了?!?/br> 醫務室阿姨一看他這胳膊就眉頭緊鎖,當機立斷領著兩人出校門去了醫院。 來給傅晏清包扎的還是那天那個男護,一見他胳膊上斷裂的石膏:“又是你!你又受傷了?!” “廢話少說!趕緊看看他傷口看看裂開了沒有,給他包扎!”姜千遇脾氣火爆地給他下命令。 “哦哦?!蹦凶o不敢惹她,忙接過CT仔細診斷:“聽說你這次是被球砸中的?傷口本來就沒長好,這下好了,骨頭輕微裂紋,也就是骨裂,傷口惡化,胳膊徹底不能用了?!?/br> “???”姜千遇擰緊了眉心,“不是,你把話說清楚一點,他胳膊廢了?” “不是,就是至少三四個月胳膊不能用,線也斷開了,我現在要給他重新縫合?!?/br> “哦,沒廢就好,沒廢就好,沒廢一切都好說?!苯в雠闹馗K于舒了一口氣,話鋒陡然一轉:“那你不早說?!你同事沒告訴你說話不要大喘氣嗎?!” 男護被她嚇得一個激靈,縮了縮腦袋抬手擋在自己嘴邊,悄悄對身后的傅晏清吐槽:“你、你女朋友好兇,她平常在家也是這個樣子嗎?” “她不是我女朋友,還有,”傅晏清頓了頓,揚著笑:“你再不縫針我的胳膊可能就真廢了?!?/br> 男護連連道歉,將CT放下,準備好工具給他打麻藥:“這次可能會稍微有點疼,你忍忍?!?/br> 尖銳的細針在傅晏清皮rou間來回穿梭,撕裂的傷口被重新縫合,一陣一陣看得姜千遇頭皮發麻毛骨悚然,他卻眼眸面不改色。 “你不疼嗎?疼就喊出來,我不會嘲笑你的?!苯в霭参克?。 傅晏清像是聽到什么非常有意思的言論,似笑非笑地瞥向她:“自己叫有什么意思,我更喜歡聽別人叫?!?/br> 她微微一怔,胳膊上泛起一陣細小的雞皮疙瘩,他忍俊不禁:“你不會真信了吧?” “怎么可能?!彼龜[擺手,“對于誤傷你這件事,我再次道歉,我絕對對你負責。上次我回來后就聽小胖說你走了,也沒留下個聯系方式什么的,我一直在找你,沒想到今天就再見了,還是以……這種尷尬的方式?!?/br> “那天不是都包扎完了嗎,我就走了,你不用這么念念不忘,也不是什么嚴重的傷,更何況我們還是同學?!备店糖逡暰€劃過她身上的校服。 這還不算嚴重?那什么才算嚴重? “不是,你平常都這么好說話的嗎?” 傅晏清:“?” “你因為我才受的傷,我帶你包扎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你這也太好說話了?!苯в鲆谎噪y盡道。 “謝謝?!备店糖宄⑽㈩h首。 姜千遇語塞:“……” 他到底能不能聽出來她壓根不是在夸他啊喂! 壘球砸到人畢竟不是小事,教練被驚動后急匆匆趕來醫院,把姜千遇喊到門外。 “怎么回事?人問題大嗎?有沒有傷到骨頭?”教練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大腹便便的痕跡,他往病房里探了一眼,一開口就拋出三連問。 “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輕微骨裂?!?/br> “哦,骨裂啊,那沒事了?!苯叹汓c點頭,若無其事地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后壓低了聲音:“你怎么會砸到人呢?姜千遇,不應該啊,這種失誤不應該出現在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她不僅在隊伍里混得開,得益于異于常人的體育天賦和巧舌如簧,就連教練也常常被她哄得心花怒放,隊里總是調侃教練偏心。 但……長得好看還有實力又肯努力的學生,誰不喜歡呢? “確實是有點意外,可……”姜千遇道。 “我就知道!”教練打斷她的話,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好了,一個半月后來拆石膏和線,這中間還得記得忌口?!蹦凶o收起工具摘下血手套,囑咐道。 教練一聽知道里面快出來了,立刻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開始訓她。 傅晏清一出來看到的就是姜千遇雙手背后,垂著頭顱被教練訓的畫面,看起來格外凄慘。 “兩位,聊夠了嗎?”他眉梢微挑,出聲打斷教練的話。 “……人家胳膊本來就不知道被哪個缺德貨弄傷了,你一球下去,好家伙,雪上加霜,再有一次直接給我滾出棒球隊!” 姜千遇連連應是,愣是沒敢說那個缺德貨也是自己。 教練似乎后知后覺發現了他的存在:“同學出來了?抹好藥了?哪還疼不疼了?真是抱歉,都怪我當時不在,你是哪個班的???我讓姜千遇親自扶著送你回去?!?/br> “好啊,那就謝謝姜同學了?!备店糖逭Z調斯理,字正腔圓,一句普普通通“姜同學”從他嘴里出來硬是變得千回百轉,狎昵又輕佻。 姜千遇心虛地摸了摸有些癢的耳垂,有種自己和教練的小把戲都被他看穿的感覺。 “還不走嗎?”前面的傅晏清回頭問。 她晃了晃腦袋,將那些荒唐的想法拋之腦后,抬腳跟了上去:“來了!” 教練將他們送回學校,姜千遇扶著傅晏清下車,邊上樓邊問:“857……不是,你幾班的?都第二次見面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的名字你也聽教練說了,姜千遇,跟姜太公一個姓,千歲的千,遇見的遇?!?/br> “有所耳聞。傅晏清,和傅玄先生一個姓,海晏河清的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