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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試微微側著臉凝視著他,而后垂下眼簾,濕漉漉的睫毛軟軟地傾斜下去,遮掩住眼眸。薛西斯抬手搓他的頭,幫他把頭發搓得半干,又脫下外套披在他腦袋上。因為今天是下雨天,他穿的是有防水效果的外套。蘇試又抬起眼眸,歪著臉打量他,就像一只流浪小犬在判斷面前伸手遞食的人類是否善意一般。明明是冷然的神情,卻讓薛西斯生出想要擁他入懷的情愫。薛西斯妥協般地攤了下手掌:“好了,我要上訴,聽完了再給我判刑?!?/br>蘇試轉身向回路走去,因為他總算記起來他的車還停在咖啡館那邊,而且賬單也沒付。他的腳步不再急促到不辨方向,還有心情挑選相對沒那么濕的地面行走。薛西斯也跟著心情放松下來,他像個演說家般用低沉的聲音娓娓道:“……我以為巴蘭和你解釋過我們對人類的感情。在血族中,有一個‘養洋娃娃’的傳統。我們視之為家庭教育的一部分。就像人類小女孩把芭比娃娃當做自己的小孩一樣,血族小孩也會挑一個可愛的人類娃娃,享受一下把他/她養大的過程,把他/她打扮成喜歡的樣子。人類成長的速度飛快,你可以盡情地享受他們可愛的童年期和花朵一般的青春期,而不必害怕是否會很快感到厭倦。年幼的血族總不是鐵石心腸的,他們往往會對自己養大的‘孩子’產生親情、友情甚至是朦朧的愛意。但,人類的生命何其短暫。即使他把她/他的人類寶寶照顧得多么好,也不嫌棄她/他老去的樣子,她/他還是會很快地死去。當他還是個血族少年的時候,他養大的‘孩子’就已經早早地死在他的懷抱中。感受這份痛苦的血族,絕不會再想要嘗試玩‘飼養人類’的游戲。而我們這些大人,就是用這種辦法告誡血族的小孩,不要去愛上一個人類?!?/br>薛西斯的聲音偶爾中斷,偶爾下沉,使他的講述更顯得真誠,“……我們對于自己喜歡的人類,有時候難免會產生一種復雜的感覺,會忍不住把他當做‘小孩子和寶貝寵物’般的某種特別的存在——我說寵物并不是想得罪你,就像你們人類有時候會把寵物當做家庭成員一樣——會想要撫摸他,擁抱他,親他臉頰。這在我們血族而言是很正常的行為,那不代表著我想和你上床。巴蘭沒有養過人類,我以為他至少應該和你提過……但愿我現在解釋還來得及?!?/br>薛西斯誠懇地摻著謊道。“……也包括舌吻嗎?”不過蘇試可不傻,雖然他差不多被說服了。“……”薛西斯用仿佛在議會中發表看法般的聲音道,“我會吻任何一個吻我的人,在這種事情上,我不喜歡被動?!?/br>——前提是對方能吻到的話。他一本正經又頗為傲慢地道:“這是我個人的做事作風?!?/br>“……”蘇試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雨還在下,但天空已經變得明亮些了,雨滴在空氣中閃閃發光。“……也許你應該早點回去,準備吃晚飯?”蘇試抬手看了看手表道。“我已經喝過蘋果綠色的開胃酒,還希望來點瑪瑙色的前菜,在那之后我會很樂意回家去享受正餐?!毖ξ魉沟?,“如果那只金色的小鹿不介意與我分享他的紅色的小溪……作為報答,我會為他留下一枚小小的承諾?!?/br>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原先那咄咄逼人的“交易”口吻,變得十分委婉。蘇試停下腳步,抬頭看向薛西斯。薛西斯亦在這一刻停下腳步,低頭看向身側的他。彼此的呼吸仿佛搭成一座橋,只等著一方走向另一方。他的唇如新釀好的櫻桃酒,讓薛西斯想起吻他的感覺。蘇試垂下眼睫,那座橋就像水晶一樣地碎了。他用手拉松領帶,手指摸到領口的紐扣。薛西斯抓住他的手,拉到身側,帶著他穿過一條長長的街道。帶著他走進一家酒店,開了一間房。*蘇試走出浴室,隨手將沙發上的領帶套上脖子,扣著袖扣問道:“我的外套呢?”“拿去熨干了?!?/br>薛西斯來到他身邊,為他調整腰帶,扣上那銀色的扣子。蘇試將領帶收緊,但留下了不少空松。薛西斯的手捏住了領帶垂下的尖,另一只手摸上領帶的結,用手指弄松了,扯散了,然后丟向一邊。帶著綢光的領帶蜷在沙發上又無力而柔軟地滑下。“燭光、音樂或者來一支放松的舞蹈,你想要嗎?”薛西斯站在離蘇試一尺處,雙手穿過空氣,搭在他腰的兩側。“那會讓人類變得美味嗎?”“……那就閉上眼睛?!?/br>“……”蘇試困惑地微微皺了眉頭,閉上眼睛。但困惑從他的目光蔓延到他的睫毛上,在一陣不安般的輕顫后,他還是忍不住睜開一點眼睛,在被睫毛朦朧的縫隙中看到薛西斯正傾頸在向他靠近。這種感覺很像是即將接吻,讓蘇試感到不自在,他忍不住轉身離開。他走到窗臺邊,拉開一片白色的窗簾,拉起一面復古的玻璃窗戶,將一只手搭在窗框上。窗臺上攀著濃翠的綠色爬藤,將窗框的四邊都覆滿了。時間流逝,天色卻越發地明亮發白起來。蘇試道:“……你從后面來吧?!?/br>他微微扭了一下脖頸,但并沒有回頭。蜷縮的手指抬起來,又按彈在一片尖尖的小葉子上,沾濕了指頭。薛西斯來到他的身后,一只手繞到他身前,緩緩解開幾顆領口的扣子,用手指剝開,白襯衫向一邊滑開,露出精美的鎖骨和大半肩膀。他用另一只手抓住蘇試的小臂,向他頸畔垂首,窗外低處是對街的帶煙囪的房屋那低矮濡濕的屋頂。“一開始會有點疼?!?/br>他在他耳畔低聲道。會疼嗎?蘇試不由的有點緊張。但他記得被巴蘭咬的那次,只有麻了的感覺,并沒有感到有什么特別的痛楚……那是一種像打針般的感覺,在一瞬間有一種猛烈的疼痛……蘇試抽了口氣。——和純粹地吸食人類不同,薛西斯的牙齒沒有分泌出用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