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1
此以后與他無關,他不配死在自己手中,游若風不愿意成全天廉隱秘的心思,男子淡然的眉眼間,蘊含著的是無邊的殘忍,我得不到的,憑什么別人可以得到,還是從我手中得到解脫呢?天廉的臉色蒼白的厲害,眼底滿是苦澀,不知自己應該怪誰,怪君天遙給了他選擇的機會,怪自己不該心軟走到一半的時候將游若風喚醒,讓他自己選擇?還是該怪,他愛上了不該愛著的人:“教主,是君天遙讓屬下將您帶走的,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愛過您,他愛著的是慕容棄,只有慕容棄……”終究不甘,不是他做出的決定,卻要他選擇來承受這無法承受的后果,天廉撐住身子的手,狠狠地碾壓著掌心下的青草泥土,綠色的汁液,自指縫間汨汨流出。“那又如何……”游若風淡淡地一聲,他沒有資格,無所謂,既然無法放棄,既然不甘心,那么,便用自己能夠深愛著另一個男人的所有的時間,去尋找,他要找到君天遙,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他絕對不會讓君天遙生生死死都留在慕容棄的手中。他會一直找一直找,找到他忘記自己愛著某個人,找到他生命中消逝了一份年少起開始的癡戀。“天廉,從此以后,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怕自己忍不住下手殺了你,那樣簡單的解脫了的話,怎么能夠將心頭的無妄之火發|泄出來,怎么能夠告訴自己,他游若風不是最凄慘的那一個!袍袖飛揚,烏黑的發絲隨著風兒拂動,游若風這一回,再也沒有回首,他毫不猶豫地離開,衣袍拖在地上的娑娑聲漸行漸遠。“烈焰教呢?”天廉臉上的絕望驀然染上一層ji烈的暈紅,他的眼中冒出了希望,可是,曾經讓游若風兢兢業業地經營著的教派,沒有挽回他的腳步。唇死死地抿住,血流淌地更急,驀然吼了出來:“難道你連君天遙托付的烈焰教都不在乎嗎……”君天遙三個字有如雷鳴,天廉的吼聲順著風兒吹入已經遠去的赭袍男子的耳中,背負著雙手的人冷冷地嗤了一聲,唇瓣輕啟,似是自言自語:“我想要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他空寂的眸子中溢出一點激狂,遙望著無垠的遠方:“慕容棄,我會找到你,我會從你手中將天遙奪過來!”一字一頓,誓言一般,對著天地承諾,此時此刻,游若風仿佛忘記了自己方才認定的君天遙已經死了的事情,他的意識中,那個笑的戲謔溫柔的男子,正被一個最是可惡的人挾持著,那個人,正在等著他去拯救。對,君天遙在等著游若風將他從慕容棄的手中搶回來,他不能再耽擱一點時間了,腳重重地點地,一個深深的凹痕之后,男子低嘯一聲,宛若一只張開雙翅的大鳥,隨風飄然。只是扎眼的工夫,游若風的身形化為一抹赭色影子,在空氣中徹底消散了蹤跡。——那是天廉最后一次看到游若風,游若風便這么離開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隨著慕容棄和君天遙一起失去了蹤跡,無論天廉怎么尋找,都找不到那個人的影子,烈焰教先后失蹤了三位教主,非但沒有怎么亂,還更加地壯大了起來,新任的教主是計長老,一直很是低調,倒是沒有想到,他有這么好的忍耐力,不過,一個將權利欲望放在心頭最重的人,將情愛之事完全無視的人,成功起來,總是容易的多。那位草原的新任王者拓跋云烈,被君天遙狠狠地算計了,他研制的雷火彈不止沒有原版的威力,倒是將自己手下的一干能工巧匠炸死炸傷了不少,那方子是假的,拓跋云烈自是不甘心,想要將扎根在他的勢力范圍內的烈焰教連根拔除,卻被君天遙早早布置在身邊的人,趁著他發兵烈焰教的時候,與那位逃亡的王子密謀,一個出兵,一個出真正的雷火彈,讓拓跋云烈損失慘重,無功而返,在部落中的威望下降,與自己的堂兄弟形成對峙之勢,短時間內,無力侵襲邊關了。自然,那些雷火彈都是用一個少一個的,真不知道君天遙為什么如此算計拓跋云烈,天廉嗤笑,忠君愛國嗎?他倒是比君天遙那個死人更加有資格忠君愛國的,他現在不再是烈焰教的暗衛了,而是成為了大皇子,不,現在是新皇慕容煒的侍衛統領了。天廉自然知道慕容煒并不是多么信任他,能夠給他這么高的職位,是因為他將他從游若風的軟禁中解救了出來,也因為他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暗衛,懂得幫助自己的新主人做一些無法放到明面上的事情,比如,刺殺先皇,比如,將一些叛國的證據放到二皇子的府中。第一百子九十二章誰是瘋子(三)慕容煒成了最終的贏家.慕容棄的失蹤.其實才是對他最大的成全.成全了這位唯一與深受帝寵的男人相關的皇子的野望.慕容子清對他的信任.讓他得償所愿.慕容煒會來不及告訴慕容棄真相.被游若風救走軟禁.現在想來.也許里面未嘗沒有些故意的成分.不過.真相不論是什么.都是與一個從來只想要尋覓一個人的蹤跡的自己無關.陰沉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走過京城繁華的街道.路上行人閃避.眼中冒出的光芒.是畏懼.更是羨慕.冷笑.有什么好羨慕的.只要有強烈的執念.自然能夠不擇手段地去爬.有本事的.足夠無情的.可以爬到很高的位置.沒有本事的.只是他們無法付出足夠的代價.這樣只會仰望的人.永遠讓人看著惡心.便像是他從前一般.眼睜睜地看著游若風失蹤.一走.便是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蝕骨腐心的后悔.在他清醒的每一個時刻.啃噬著他的心.他需要權勢幫著自己去尋找游若風.所以.不論自己變成了什么樣子.只要找到那個人.便是值得的.找來身邊的一個侍衛.對著對面兩個過從甚密的男子指了指.天廉便毫不心軟地走了.誰讓你們在我的面前表現恩愛的呢.那么.便不要怪別人多出來的那么多阻礙.駿馬毫無阻礙的出了城門.去的是已經走了無數遍的萬安寺.他熟悉這里的每一寸道路.縱著馬.便是不看一眼地況.也可以精準地避開每一處的坑洼石子.穿過叢叢密林.便是巍峨的寶殿.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天廉瞇了瞇眼睛.諷刺地一笑.這里的香火因為寺廟的那次損毀.減少了許多.倒是真的成了佛門清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