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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爐子。 想不到野心勃勃的修真界第一美人,居然會去看爐子。 林悅指揮著玄白往那藥廬跑去,不消片刻,就已經來到了聶含情的面前。 修心宗乃是四大修真仙門之一,日常都有小弟子出門歷練、做宗門任務,回來受傷者也不再少數。 醫修辛苦,各種厚厚的醫學典籍要背,還要辨別各種靈植草藥,甚至連包扎病人、熬煮草藥也是一門必學的功課。 冰月仙子也是嚴格,能被她看上的小弟子極少。 到目前為止,她也就收了一名親傳弟子——就是先前扶著小和尚離開的女醫修。 其余照顧病人之事,便都有醫修峰的十幾名內門弟子全權負責。 內門弟子自然是不敢怠慢,只想著好好表現,給峰主留下個好印象,將來有機會升為親傳弟子。 剛巧今日獨秀峰的二弟子——閔銳震因為受傷,被抬到了醫修峰來。 諸多內門弟子都跑去了,一來是學習觀摩峰主如何治療,二是閔銳震乃是海外閩家少主,身份不一般。 他們各懷心思,自然更是積極。 于是,藥廬之中看著爐子的,就剩下了主動提出幫忙的聶含情,與幾名灰衣的外門弟子。 林悅眼見著那幾名小弟子出去拿藥材,原本就想著從“玄白”的懷中跳下來,直接現身于聶含情的面前。 可她剛一動,卻倏然發現聶含情,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前方的爐火,半晌都不見她眨動一下。 甚至于她的眼神空洞無光,看起來倒好似……盲人一般。 她是瞎了嗎? 林悅心頭一驚,不由的覺得自己的眼睛也有點不舒服。 她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忽而又見到聶含情緩緩的站了起來,朝著一個燒開的藥罐子走了過去。 藥罐子燒了過久,水又加的過多,不斷有藥湯從里面噗了出來。 林悅眼見著聶含情走的穩穩當當,從容不迫的避開了四周其他的藥爐子,并沒有一點眼盲的樣子。 所以……是她多慮了? 林悅正如此想著,可一轉頭就見到聶含情,把自己的整個手都塞進了guntang、煮開的湯藥之中。 媽呀!她在做什么?! 她這是要自殘嗎?! 林悅心念一動,立即便現行。同時,廣袖一揮,將聶含情的手從湯藥之中拂了開去。 “誰?!”聶含情倒在地上,捏著被燙的血紅的手掌,“誰在哪里???” 就站在她面前的林悅:“……” 看起來她真的盲了? 林悅在聶含情的面前擺了擺手,卻見她的雙眸還是直不楞登的,全無一點光彩。 真的看不見了……難道她跟黑袍交換的是眼睛? “你是誰?你為什么要來救我?就讓我死了不好嗎?!”聶含情久不見有人出聲,忽而就哭了起來。 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砸在地面之上,氤氳出了一灘古怪的痕跡。 修心宗第一美人也是名不虛傳,見她垂淚,屬實我見猶憐。 但林悅一回想起她與掌門的現場,就覺得自己眼要瞎,根本提不起半點同情的感覺。 這時,聶含情又抽抽搭搭道: “一個人若是存了死志,即使你再派人看著我,我也是會死的。師兄……就讓我跟著你去吧!你在泉下有知,就快帶我走吧……” 林悅聞言,飛快的瞇起了雙眸。 可能聶含情之前就有過尋死的行為,冰語仙子一直派人看著她。而她剛才是想乘著那些外門小弟子離開,用藥湯把自己燙死? 想死也死遠點,如此這般醫修峰何辜? 外門小弟子又何辜?!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根本不值得同情。 林悅從“玄白”懷中跳下,出言道: “聶夫人若是知道自己會有如今這般下場,當初只怕也不會與黑袍做交易了吧?” 聶含情一怔,尋聲抬起了頭來:“你是……?” 她皺著眉頭,似是努力思索,忽而道:“是你!居然是你?!” 聶含情顯然沒有想到,第一個來醫仙峰看她的居然會是陰幽國的小殿下,也便是獨秀峰最小的弟子。 先前在有璧山中所見,她還記得清清楚楚。不管是獨秀峰的大弟子,還是這個小弟子,都是不要命的瘋子! 那連黑袍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最后死無葬身之地。 當即,聶含情不由的抖如篩糠,戰戰兢兢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你來這里做什么?!” 無冤無仇?林悅也是佩服的。 二師兄閔銳震就是被朝云峰所害。而她與黑袍勾結,就是置整個修心宗不顧,林悅生為修心宗的親傳弟子,與修心宗息息相關,如何可以說是無冤無仇? 而且,一開始她不是想要尋思嗎? 怎么如今她一出現,聶含情卻做出了一副嚇得半死的樣子? 當即,林悅來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問道:“當初你與黑袍做交易時,他要你付出什么代價?” “你、你怎么知道……會有代價?”聶含情雙唇顫抖,臉色煞白。 可等了半晌,林悅并沒有任何給她解釋的欲望,她只得一把捏住顫抖的手,低聲道: “他……他要了我的皮囊?!?/br> 皮囊?林悅一愣,居然不是眼睛嗎? 不過,皮囊這個倒是好理解,林悅記得黑袍便是從聶含情的身上飛出來的。 黑袍要了聶含情的皮囊,大抵想要長久的寄生于此。 與魔鬼做交易,便要想明白自己需要付出的代價。 “那你如今又怎么會看不見的?” 聶含情聞言,掩面大哭道: “我這一切都是替師兄還債??!” 原來,獨孤寂當年與黑袍交易的才是眼睛。 但獨孤寂的一對眼睛,被鮮山靈蛇吞噬,導致了黑袍沒有取走。之后,黑袍威脅聶含情,要夫債妻償,當即便要取了聶含情的眼睛。 聶含情嚇的半死,又考慮到自身狀況,才孤注一擲的與黑袍也做了交易,而交易之物便是她的皮囊。 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