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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晚沒動,身上的東西太多,壓的她太沉。 她目光看向角落的木匣子,背對著銀朱道:“你去將木匣子抱過來?!?/br> 銀朱小心翼翼的將木匣子抱了起來,送到沈驚晚面前,“姑娘,給?!?/br> 沈驚晚打開盒蓋,看了一眼,旋即立馬關上道:“你去將這匣子交給秦六?!?/br> 銀朱一愣:“這是謝小侯送來的?” 沈驚晚沒吭聲,便是默認。 銀朱便明白了過來,也沒多話,只是問了句:“可要帶些什么話?” 沈驚晚搖搖頭:“不必,什么都不必說?!?/br> 又道:“若是他愿意,便來喝一口喜酒?!?/br> 銀朱抱著木匣子,好半晌道:“好,一定將話帶到?!?/br> 庭院中的喜樂忽然吹吹打打的響了起來。 銀朱便抱著木匣子出了門,鞭炮齊鳴,好不熱鬧,不大的庭院中都擠滿了人。 銀朱從人中擠過,悄悄朝著后門去了。 - “主子,今日沈二姑娘大喜之日,您不去他們家嗎?不如喝了喜酒再走吧,三皇子也不急這一時半刻?!鼻亓驹谝慌?,猶豫道。 謝彥辭平展著雙臂,由身后的下人替他著鎧甲,鐵器叮鐺作響,牛筋制成的護甲被一一套好。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的鮮衣怒馬小公子早已沒了蹤跡。 而今取而代之的是運籌帷幄的將士風采。 昨夜忽然得了令,仍是天子傳召,這月已經召了三次之多,比往年多不少。 謝彥辭夜半時分秘密進宮,便是謝老侯也無所知。 天子這次卻并非上次一般難纏,只是同他緩了兩分語氣,說邊關戰況。 什么情況不利,戍守的將士節節敗退,而今已經失了幾處,若是再這么敗退,恐怕周邊邦國聯合起來,更是難打,今年的冬天,大抵要不好過。 謝彥辭如何不知?他一直派人盯著塞外,自然知道戰況之烈。 上次獠奴入境,只知道擄了沈驚晚的都已經解決,至于還有沒有人,再無從得知。 況且就那么蹊蹺的進了京都,想來,一定不止孟舒的從中搭橋引線。 若是,宮里有內賊,后果不堪設想。 天子此次的旨意不過是一番試探,他已經猜出謝彥辭大抵拒絕的理 * 由。 未曾想,謝彥辭出奇的應下了。 天子看了他半晌,似信非信的問了句:“當真?” 謝彥辭雙手抱拳:“邊境之難,做為南明臣子,責無旁貸?!?/br> 天子撫掌大笑,好不快活,忙道:“好,那你就隨三皇子一并南下,待攻破了潼關一站,回來后,寡人必許你平步青云,加官進爵?!?/br> 謝彥辭亦未拒絕。 沈驚晚不想見他,她究竟有多恨他,他無從得知。 那一晚她眼含淚光,求他別再為難她,他原先準備好的所有措辭那一晚忽然成了齏粉。 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眼睛,他忽然沒有辦法做到賀游說的那般輕松。 他想過,去沈家搶親。 在最恰當的時機,去搶親。 可是她說:“別叫我為難?!?/br> 他不想叫她為難,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離開京都,兩不復相見。 所有的情仇恩怨,一筆勾銷。 從此以后,他戍守邊關,保衛南明的安定。 也守護她的安定。 而她在京都,平安康泰,琴瑟和鳴。 便再無所求。 謝彥辭沒有回答秦六的問題,而是將束袖扣上,看向秦六道:“時候差不多了,三皇子應當在城外等我們了,走吧?!?/br> 秦六跟在謝彥辭身后,替他抱著頭盔,勸道:“主子,咱們還沒出門,要不先去喝杯喜酒可好?” 謝彥辭的心里有道過不去的縫,至少,讓他看一眼也是好的。 謝彥辭轉身看了他一眼,想要說什么,卻在余光中瞧見了謝老侯。 謝老侯爺年紀越來越大,而今兩鬢蒼蒼,走起路時稍顯蹣跚。 瞧見謝彥辭穿著金甲,頭發以玉冠相束時,喊住了他。 被高氏摻著疾步走到謝彥辭身前:“你這是,這是做什么?” 謝彥辭拿過秦六手上的頭盔,戴好后,看向謝老侯,抱了一拳:“南下?!?/br> “南下?我怎么不知道?不是說三皇子與六皇子一并出征?” 謝彥辭看向謝老侯,薄唇微動:“六皇子是幌子,一直以來,身在塞外的只有三皇子,此次召回京都雖說收了銀符,卻又再次命他趕回塞外,無非是想要收回部分實權。三皇子是散養在外的皇子,至于旁的,我也不知,若是謝侯好奇,不若替我問問圣人,看看上下求索可能解我惑?!?/br> 謝老侯也顧不得謝彥辭妄論圣人心思,走上前,拽住要走的謝彥辭,厲聲道:“你今日不許去,而今我身子瞧著日益漸衰,但有三長兩短,當如何?誰來主家?” 謝彥辭冷眼掃過高氏,譏諷道:“有何難?不是有大夫人?這些年一直都是大夫人當的家,又有什么問題?再說,上下還有兄弟,怎么就沒人主家了?” “你!總之你不能走!我一會進宮,這么多年為了宮中效命,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至于叫你去邊關?那么多好男兒,誰不行?” “既然誰都行,為什么我不行?”謝彥辭看向謝侯,眼神絲毫沒有畏懼,如同當初他的生母一 * 般,滿含堅定。 謝侯不理會他,朝秦六吩咐道:“今日你若是讓他走了,我必要你好看!” 旋即朝身邊的高氏道:“走,去換衣服?!?/br> 高氏若有所思的瞧了眼謝彥辭,心中卻明白,他既已做好主意,必然不會回頭。 想來,與國公府的那位沈二姑娘脫不了干系。 謝老侯轉身一走,秦六那手是收了伸,伸了又收,忐忑不前,沖謝彥辭為難道:“這,這叫我如何是好,我... ...” 謝彥辭看向他:“這是圣旨,你是聽他的,還是聽宮里的?” 謝彥辭的話中滿含威脅,秦六猶豫了片刻,忽然做了決定:“主子,我跟你一起走?!?/br> - 銀朱到侯府時,已經與謝彥辭錯過了。 謝彥辭前腳走,她后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