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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從耳尖緩緩滲透, 不停纏繞著沉入心底。 結冰的湖面霎時裂開一條縫,帶起寂靜水面的一絲漣漪。 最后又變成了一股莫名的躁意。 他上了車, 油門踩到底,本想著去酒莊,再一回神來, 卻到了她家樓下。 原本他打算即刻就走,可目光落在亮著燈的窗口,又微微滯住。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松,松了又緊, 油門終是沒踩下去。 畢竟是薛淮的藝人,死在家里,盛夏娛樂會受影響,而與盛夏合作最密的XR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此時此刻,看著聞硯影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就像一顆石子丟進了水面,掀起的水花被封住的冰壓下。 霍淵很快就錯開了視線。 他側著頭,默了默,把袋子遞給她,冷冷地說:“藥?!?/br> 霍淵大半張臉都藏在陰影中,聞硯影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沒功夫琢磨他的神色和態度,更懶得細想他為什么來了。 聞硯影知道自己還在生氣,不是很想看見他,但也知道為了飯碗最好不干嘛,現在更沒有力氣干嘛,整個人頭重腳輕,感覺鼻涕全堵在腦子里。 她的目光落在袋子里的幾盒藥上,一番糾結后,需求戰勝了擔憂,決定相信霍淵。 所以她強行扯出一抹假笑,接過袋子往屋內走,邊說:“謝謝霍總,我把錢給你?;艨傁冗M來吧,別被人拍到了?!?/br> 她嗓音沙沙啞啞,那雙眼睛霧蒙蒙的,少了平日里的生氣,走路的腳步也有些虛浮。 霍淵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邁進屋內,垂在褲邊的手指卻漸漸曲起。 聞硯影將袋子放在茶幾上,從里面拿出一盒藥,她的錢包放在臥室,正好床頭也有杯水,便打算兩件事兒一塊兒做了。 直起身時,她突然一暈,身子踉蹌了一下,然后朝沙發倒去。 這般大幅度的動作讓她眼前出現了無數小光暈,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抿了抿嘴角,慢慢撐了起來,余光不經意晃過門口靠著墻的那個人影,仍舊垂著眸沒看她一眼,大寫加粗的冷漠。 就在她的背影消失于臥室門后的下一秒,霍淵的視線不易察覺地一抬,松開了微微握著的手。 聞硯影來到床頭,咽下了藥,又吃了塊糖,剛要起身,手機忽然響了。 路虎打來了視頻。 結果一接起,卻是秦未意的臉。 “寶貝,煩死了,我手機不見了找半天沒找著,還好見到路虎?!?/br> “聽好了啊,告訴你個好消息!” 聞硯影嗯了一聲,腦子里的線隱隱連起來了,有預感似的,她抬頭看了下虛掩的門,調低了音量。 “老娘搞定啦!” “我馬上回去接你,咱去看酒店監控,一定要找出那晚的男人!” 路虎在一旁不忘念叨:“以后別亂喝酒,喝醉了還亂闖屋子亂撩人,亂撩了還失憶了?!?/br> “誰說是亂撩啊?!甭劤幱班土寺?。 ——明明是寶貝安排的金發碧眼419,正規流程好不好。 她之前留了幾句,沒全告訴路虎,只說是自己醉酒去了酒店,不小心闖入了一間房間。 * 路虎:“你也是心大,這么大個事兒,現在才去查?!?/br> “這不是想不起來嘛,只好查了?!?/br> 閨蜜一通電話讓聞硯影心情好了不少,隨口胡謅道:“天知道我有多想想起來啊,日思夜想,想不起來睡覺都不踏實?!?/br> 最后還唱了一句:“我的眼里都是心里都是全部都是他~” 秦未意哈哈大笑,剛想說“那走吧”,卻見聞硯影打了個噴嚏。 隔著視頻,本就看不清楚,她又在興頭上,這時才發現聞硯影狀態不對。 “你感冒了?” “嗯?!?/br> 與此同時,門外。 寂靜的客廳,燈光將影子拉得很長。 虛搭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去,霍淵沉默地盯著門,半晌,回到沙發坐下。 在腦海中整理了一下剛剛聽到的對話,剎那間,突然有一個猜想生根發芽。 他當然記得跨年的那個夜晚,也當然知道那個人是她。 難道說…… 她念念不忘的……其實就是他? 她沒了那晚的記憶,但又一直記得那個人? 所以她覺得他像那個人,才會…… 霍淵又想起,那天看到她在2805門口哭,所以也是因為這個? 這時,臥室響起腳步聲。 他收回思緒看過去時,門正好打開。 聞硯影猝不及防地與他對上目光。 那雙眼睛依舊沒什么情緒,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有了些微的變化。 她愣了一下,旋即牽起唇角,把錢放到他面前。 “謝謝霍總的藥?!?/br> 然后她靠著墻,眼神直往門口掃,意思很明顯:你該走了。 短暫的沉默后,霍淵站了起來,不急不緩地邁開步子。 聞硯影見他走,便推著自己站直,轉身。 擦肩而過之時,手腕卻突然被拉住。 “我送你去醫院?!?/br> 聞硯影猛地一怔,條件反射皺起了眉。 她特別不喜歡醫院,小時候母親有很長一段時間在醫院打工,那個名叫“家”的小屋子里,從來沒有飯菜香,有的只是消毒水味。 她討厭那股消毒水味。 對醫院的反感讓她一時沒有發覺被霍淵拉著,耷拉著眼道:“不去,霍總請回吧?!?/br> 說完她繼續邁步。 霍淵沒有用力,纖細的手腕從他掌中滑落。 他側過了頭,看著那道消失于緊閉的門后的身影,輕輕蹙了下眉。 她整個人的神情,不同于生病的虛弱,更像是,乍然失去了色彩。 - 過了會兒,聞硯影聽到了外頭的關門聲,心想霍淵總算走了。 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他剛才的舉動。 早上當她不存在,晚上莫名其妙來送藥還送醫院,這是什么高端海王新cao作? 講道理,她不懂。 雖然她自詡是海王捕魚,但說實話,她還從沒這么刻意的捕過一條魚。 不小心跳進漁網里的她管不著。 感冒藥的藥效來得快,她沒有精力再動腦思考,腦袋像死機了一樣,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何時雨停了,沒有星星的漆黑夜空,顯得更加沉寂。 她以為公寓沒人了,所有神經都歇息了,藥效加持,睡得非常安穩,非常死。 似乎還做了個夢,夢里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窸窸窣窣的,有什么東西在碰她的手背,隱約還感覺到一下極其輕微的刺痛。 她皺起眉呢喃兩句,那一絲意識卻抓不住,很快又在無底的深水中繼續沉落。 - 送走私人醫生后,霍淵再次悄悄推門進屋。 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