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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個頭目,當即不管步云夕,轉而攻向李諫了。 步云夕無法,只得又折了回來。 如此打一陣跑一陣,步云夕和李諫漸漸來到一偏僻宮苑,身后只剩了佟岳一人追過來。 這宮苑庭院窄小,躲無可躲,步云夕干脆不跑,轉身迎了上去。論身法,步云夕占了靈巧兩字,可若論內力,步云夕卻是遠遠不及佟岳,她心知若是時間長了,自己定會吃虧,只能智取。 趁著佟岳一刀砍來,佯裝狼狽躲避,左邊露出破綻,佟岳不知有詐,暗喜之下一刀刺向她左肩。步云夕知他中計了,左手手腕一翻…… “小心!”千鈞一發之際,李諫忽然斜地里沖了過來,擋在步云夕身前。 步云夕暗道一聲不好,來不及細想,右手棄了短刃,一把環住他的腰往后一帶,可惜仍遲了一步,只聽噗的一聲,佟岳的刀已刺入李諫的左肩。 但同時,步云夕藏在左手的暗器也飛了出去,可惜因這一下變故,失了準頭,只削掉了佟岳的半只耳朵。 佟岳只覺斷耳處又癢又辣,心下大駭,不知那暗器是否淬了毒,一咬牙,揮刀將剩下的半只耳朵也削掉了。這么一耽擱,再抬眼時,步云夕和李諫已不知去向。 “你怎么又不自量力?”步云夕撕了一截衣服,一邊替李諫包扎一邊道,之所以說“又”,是因為去年護送圣燈到大慈恩寺時,杜玉書的舅舅用暗器偷襲她,其實她明明可以躲開的,偏偏李諫生怕她受傷,硬是擋了上前,自己卻受傷了。 “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誘他上當嗎?若不是你這么一擋,我明明可以殺了他,就算他不死,也會重傷?!彼陌灯鞔氵^藥,海東流獨配的方子,不致命,卻能導致傷口瘙癢難耐,繼而潰爛,總之有得他受的。 此時兩人其實沒有走遠,李諫中了刀,步云夕擔心他流血過多,不敢繼續跑,攙扶著他躲進一間廂房里,先替他止了血再作打算。 “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嘛……” 李諫嘶地抽了一口氣,將蒙在臉上的黑布拉了下來,痛苦地喘息,“你下次使詐前,先支一聲好讓我知道啊?!?/br> 步云夕沒好氣地道:“都說了使詐,還先支一聲?那還叫使詐嗎?疼嗎?” 她當然知道李諫是因為關心則亂,感動之余,又氣他好心辦壞事,還好她拉了他一把,沒傷到筋骨。 李諫說疼,步云夕心里也跟著疼,嘴巴卻道:“疼也得忍著,誰叫你自作自受?!?/br> 李諫苦著臉道:“好狠心的娘子啊,也不想想為夫是為了誰才冒險到東宮來的?你就是如此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還救命恩人了?步云夕簡直被氣笑了,“恩人,你消停一會吧,咱們還沒脫身呢?!?/br> “可是我疼得受不了了。嘶……你輕點啊?!?/br> 步云夕唬了一跳,“很疼嗎?那我輕點,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了?!?/br> “我有辦法?!崩钪G指了指自己的臉,“你親我一下,或許就沒那么疼了?!?/br> 步云夕再次翻白眼,這都什么時候了,還顧著親熱呢,男人果然慣不得??墒且娝p眼熱切地看著自己,心里又不忍拒絕。猶豫了一下,低頭往他臉頰吻去,沒想到李諫趁機別過臉,迎著她的唇親了一下。 步云夕被他偷偷親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笑,低低罵了聲討厭。 “九皇叔?” 兩人一個受了傷,一個忙著照顧傷者,竟是沒有察覺屋里還有人,冷不丁聽到一女子惶惶地喊了一聲,兩人大吃一驚,心肝都差點跳了出來。 “九嬸嬸?”那人又顫著聲喊了一句。 兩人回頭看去,竟是太子妃。原來兩人慌不擇路之下,竟是進了太子妃的廂房。 三人同時驚呼。 “你怎么在這兒?” “你們怎么在這兒?” 原來自那晚東宮失火,太子妃原本住的寢宮雖沒被燒毀,但因為離被燒毀的屋舍太近,且不大想見到太子如今那面目可憎的模樣,干脆棄了原來的宮苑,帶著幾個女兒搬到這東北角的偏僻宮苑了。她原本正打算就寢,下人已退下了,聽到外面有打斗聲,正猶豫要不要出去瞧瞧,不想竟然有人往這邊來,嚇得她忙把燈吹了,躲到帳幔后。 沒想到進來的兩個黑衣人竟然是靖王夫婦。 “發生什么事了?你們要找太子麻煩?”總不會是專呈來這兒打情罵俏的,太子妃上前兩步,“九皇叔你受傷了?” 她想把燈點燃,李諫忙阻止她,“太子的手下很快會找過來,我們馬上就走?!?/br> 正說著,外面果然有動靜,太子妃從窗逢往外覷,佟岳正指揮十多名侍衛往各處搜尋。陸續有被驚醒的宮人出來,詢問發生何事。 “看這情形,你們暫時走不了?!碧渝钢缸约旱拇查?,示意他們先躲一躲,“一會我自會應對?!?/br> 步云夕道了聲謝,扶著李諫上了榻。 太子妃剛將帳幔放下,便聽佟岳在外面敲門,“在下佟岳,奉太子之命搜捕刺客,請太子妃見諒,將門打開?!?/br> 太子妃故意惱怒道:“莫非你懷疑我窩藏刺客?要搜我寢閣?” “不敢,方才佟某親眼看到刺客往這邊逃匿,佟某是擔心刺客對太子妃不利?!?/br> 孫嬤嬤匆匆趕了過來,讓佟岳在外頭等著,自己先進了太子妃的寢閣,將屋里的燈點亮,又替太子妃披上披風,這才將房門打開。 “這東宮可真是不太平,不是失火就是有刺客?!碧渝彶絹淼介T口,冷冷瞥了一眼佟岳,喲了一聲,“耳朵都沒了,究竟是刺客太利害,還是佟岳你年紀大了?怎地弄得自己如此狼狽?” 當著手下的面被嘲諷,佟岳一陣惱羞成怒,奈何自己確實被人削了耳朵,借著屋里的燈光,佟岳朝里頭瞄了幾眼,衣櫥藏不下兩個人,榻上的帳幔半遮半掩,也不見有異狀。 “不知隔壁春梨苑可有搜過?”春梨苑是四位小郡主住的地方,太子妃擔憂道:“若是有得選,我倒是寧愿刺客就躲在這兒,萬一刺客跑到了春梨苑,對小郡主不利,那可如何是好?” 佟岳回道:“太子妃放心,佟某已命人過去查看了?!?/br> 正說著,一名侍衛匆匆跑了過來,附耳對佟岳說了幾句,佟岳臉色微變,隨即咬牙道:“既然太子有命,讓大家撤了吧?!庇殖渝槐?,“叨擾了,佟謀告退?!?/br> 只須臾間,佟岳和他的手下撤了個干干凈凈。 “九皇叔,他們走了?!碧渝寣O嬤嬤守在外頭,自己將房門關了。 “怎么忽然就走了?”步云夕和李諫一左一右躲在帳幔后,此時總算松了口氣,見李諫臉色蒼白,忙將他扶下榻。 李諫勾起嘴角笑了笑,“一進東宮,我便讓寒楓去了杜玉書的住處,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