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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br> 怪不得前朝哀帝如此沉迷煉丹修道,原來就是因為這竹簡,可即便這世上真有這種仙丹又如何?連前朝皇帝都找不到,又與自己何干? 杜玉書輕嘆一聲,將竹簡卷好還給永嘉,“生死有命,強求不得,就算世上真有這能醫百病的仙丹,也與尋常人無緣??爝€回去吧,若是皇上發現你私自將竹簡偷出來,一定會大發雷霆?!?/br> 永嘉接過竹簡,不甘地道:“可這仙丹就在焉支山上,如果將來父皇找到了仙丹,我就去求父皇,求他將仙丹賞賜給你,父皇一向疼愛我,若是我與公子……” 永嘉從小萬千寵愛,想事情十分簡單,若是她與蘭舟公子成了親,蘭舟公子就是駙馬了,她去求父皇賞賜,父皇一定會答應的,她這么想著,小臉刷就紅了。 杜玉書卻是驀地臉色一變,兩手扶著她的肩問:“你方才說什么?” 永嘉還以為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小心肝撲騰亂跳,“你、你不愿意嗎?” “你方才說仙丹在哪兒?焉支山?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手力道很大,聲音帶點沙啞,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嚴厲之色,讓她有點害怕,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拿這竹簡時,躲、躲在衣櫥里偷聽到的,九、九皇叔是這么告訴父皇的,他們還說……說什么慕容劍、什么步家的,不過我當時太緊張,沒聽清……哦對了,父皇還說他只信任九皇叔,別的人他都信不過……” 那天杜青峰的話又從杜玉書腦中涌現,焉支山上有個仙人洞,洞里有一棵仙樹,仙樹結的果子能醫百病,長生不老…… 他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片刻后,終于松開手,低聲對永嘉道:“公主,趁著皇上這會還在東宮,這竹簡你趕緊放回去。記住,今日的事,萬萬不可讓任何人知道。還有,你方才說求皇帝賜藥的傻話,千萬千萬不要再提起,否則,只會替我引來殺身禍,懂嗎?即便是你自己,也不能讓你的父皇知道你知道此事,你的父皇,絕對不允許世上還有第三個人知道此事?!?/br> 永嘉怔怔看著他,終于意識到這事遠沒她想的簡單,這會也有點后怕了,不安地應了,將竹簡放回懷里,沿來路回去了。 陰冷的天氣一直持續到十二月,這日終于放晴。 步云夕昨日接到杜玉書的邀請,到花間樓一聚,這會剛換了一身男子衣飾,坐在妝臺前描眉。 外間有腳步聲傳來,降葉喊了聲王爺,李諫自屏風后轉了進來,“你要出去?” 她穿了一身冰絲白袍,窄腰闊袖,正仔細將黛眉描寬,劍眉入鬢,將女子的嬌媚之態斂去,儼然一位翩翩公子。 步云夕輕嗯一聲,將石黛放下,“有事?” 李諫撩袍在她身邊坐下,說了聲都退下,待屋里所有侍女都退下,才從懷里取出幾張箋子放在妝臺上,“想請你幫個忙?!?/br> 步云夕看了一眼,箋子上全是字,“這是什么?” “這是宮里御醫記錄的太子妃最近的脈象和病癥?!?/br> 步云夕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想是……” “聽聞她不太好,我想著,能否請海長老依著這記錄,替她擬個方子,或許會比御醫們的方子強些?!?/br> 太子在甘露宮外跪了三天,皇帝終于松了口,罰他在東宮禁足一個月靜思己過,何太醫那個案子,就這么結了。東宮里一片喜氣洋洋,沒想到太子妃的身體卻漸漸衰弱,步云夕詫異道:“宮里的御醫難道如此不濟?” 李諫的話帶著些嘲諷,“當初催生的時候根本不管她死活,下了猛藥,本就傷身,如今闔宮上下都圍著小皇孫轉,哪兒還有人顧得上她?” 步云夕有些意外,畢竟他一向和太子不和,“你這是……想幫太子妃?她知道你幫她嗎?” 李諫道:“不必讓她知道,我又不指望她承我的情,不過是舉手之勞,當然,也得海長老愿意才行。太子妃不過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人罷了,如果可以,便幫一把吧?!?/br> 說是舉手之勞,但連太子妃的脈象都悄悄拿到手,也并非如他說得這么輕巧吧?步云夕嘖了兩聲,挑著眉看她,“靖王殿下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善良了?” 李諫也挑了挑眉,似乎對她這樣的說法有些不滿,“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我在你心里,難道是個惡人?” 第69章 你與我是同一類人 步云夕眨了眨眼睛, “惡人倒不至于,但你和太子一向不和,太子妃又是皇后的外甥女,我以為你會恨屋及烏, 沒想到你會幫她?!睅腿诉€不留名, 這就有點難能可貴了。 李諫輕笑, “其實我這人……怎么說呢, 我確實不是什么好人, 好事不常做,但一般也不輕易做惡人,行不義之事??傊瞬环肝椅也环溉? 對我有恩的, 我銘記于心,有機會時報答一二, 對我使壞的,我照樣銘記于心,有機會便加倍奉還。那些于我來說無關痛癢的人, 便看心情了?!?/br> 步云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太子妃是屬于無關痛癢的那類人。她忽發奇想,問道:“那我呢?我在你心里,是哪一類人?” 李諫沒料到她會這么問,擰眉想了半天才道:“你與我是同一類人?!?/br> 步云夕也沒料到他會這么答,仔細品了品他方才的話, 以自己一貫的行事方式,倒是與他有幾分相似。 李諫起身告辭,“太子妃的藥方,就拜托了?!?/br> 眼看他已走到門口, 步云夕道:“我提醒一下你啊,我可是救過你兩次的人,好歹算是你的恩人,請你務必銘記于心?!币淮嗡辛斯眍^蜾蠃的毒——雖然是替她擋的毒針,還有一次在驪山差點被火燒死,她可沒說錯。 李諫一窒,沒好氣地道:“好的恩人,在下記住了?!?/br> 花間樓三樓的雅間,步云夕來到的時候,杜玉書正坐在臨窗的位置,靜靜看著窗外的曲江池。 她在他對面坐下,杜玉書回過頭來,朝她清淺一笑,“七七,你來了?!?/br> 天氣冷,他披了件雪白的大氅,領子一圈白狐裘,襯得他皎皎如玉,步云夕默默打量了他一番,暗自猜測他今日的來意。 “蘭舟公子今日約我來此,不知是何事?” 語氣很是疏離,杜玉書苦澀一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br> “哦?蘭舟公子如今是太子最看重的幕僚,在東宮隨意出入,有何事是連太子都幫辦不成,要讓我一個山野丫頭幫忙的?” 杜玉書抿了抿唇,并不介意她話里的嘲諷,“確切來說,是想請海長老幫忙?!?/br> 步云夕心里嗤了一聲,今天什么日子?這么多人惦記海長老。其實來之前她帶著希冀,沒準杜玉書經過一段日子的思量,決定將迭璧劍還給她,沒想到全不是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