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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呆了一年多了,閑得都快發霉了,咋還不讓我下山?哎不是……”他斟酌了一下,不能太明顯,“爹爹的意思是, 你這回去長安太危險,爹爹不跟著一塊去,不放心啊?!?/br> “那怎么成?我不在山莊,您就是莊里的主心骨, 要是咱們倆都去了長安,還有誰能主持大局?你那三個兒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br> “嗯……也是哈?!辈讲浇鹨幌?,果然有道理,但心里還有放不下的東西,“那成,山莊有爹爹坐鎮,七七,你就安心去長安。對了,如今咱們把馬兒都賣了,又要安置兄弟們的家眷,這銀子是只出不進,莊里的余款不多了,你看那枚印鑒是不是……” 是不是該留給他? 可惜步云夕絲毫不留任何遐想余地,“爹爹,這種小事哪用您cao心?我早就安排好了,反正你和三個哥哥留在莊里也沒地方花銀子?!?/br> 步步金仍不死心,“那萬一……我只是說萬一啊,萬一你在長安有何不測呢?” 步云夕冷冷看他一眼,“爹爹想得可真周全,你最好求神拜佛這個萬一別發生,萬一我真有不測,凌霄山莊也就完了,與其擔心錢莊里的銀子,爹爹還不如多想想到時如何保命吧。我這回去長安,除了要查清楚祖父是怎么死的,還得從杜玉書手中奪回迭璧劍,杜玉書有太子撐腰,而太子又是出了名的殘暴成性,也不知會使什么手段對付咱們?!?/br> 步步金頓時慫了,“那、那萬一太子真的要對付咱們,我們該怎么辦?” 畢竟得罪朝廷可不是鬧著玩的,凌霄山莊不同那些江湖游俠,出了事躲一躲,避過風頭又是一條好漢,凌霄山莊家大業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平時相安無事就罷了,真要與朝廷作對,沒好果子吃。 到底有些放心不下,步云夕想了想道:“去織金洞的路你還記得吧?我已和幾位長老商量過了,萬一……我也只是說萬一,萬一將來真有那么一天,太子帶兵圍剿凌霄山莊,以你和三個哥哥的身手,就別留在莊里給兄弟們添亂了,你們仨可從織金洞逃出焉支山,到早幾年咱們在汴州置的莊子暫避,等我們接應?!?/br> 一切安排妥當,步云夕等人又日夜兼程趕往長安。除了原班人馬,這回一同上路的還有海東流,一來是因為留在凌霄山莊已不安全,二來若是有機會,步云夕希望海東流可以治好裴太妃的暈眩癥。 待一行人抵達長安,離杜玉書約好的日子只剩兩天。 城樓已遙遙在望,為不引人注意,眾人緩轡而行,步二道:“大當家,咱們那個宅子地方簡陋,怕你不習慣,要不你和小妖、武家兄弟另找一家客棧落腳?” 當初在西市買的宅子,前鋪后居,后頭的院子雖不算小,但要是全部人都住進去便相當擁擠了,且這鋪子做的是皮貨生意,他和順子、六鳳他們看著便是糙漢,但若步云夕和小妖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在這兒進進出出,難免惹人懷疑。步云夕覺得步二說得有道理,點頭應了。 片刻后,城門到了。 步云夕一行下了馬等候進城,步二拿出早前辦的通關文牒,上前出示給守門的署吏們查驗。通關文牒上他們的身份是西市經營皮貨的小商戶,一共十二人,一名年輕的小吏朝這行人看了幾眼,不由眉頭一皺,抬腳往步云夕走去。 “販賣皮貨的?你們的貨呢?” 小吏一邊問,一邊狐疑地打量,以他守城三年的經驗,這一行人看著不大像尋常小商戶,他們的衣著雖不算多華貴,但也是上好的料子,別的不說,光是他們的馬,一看便知是昂貴的名種馬,尤其這位年輕俊俏雌雄莫辨的小郎君,氣質不凡,怎么看也不像生意人,他牽著的那匹馬,更是萬中無一,只有王公貴族們才擁有這樣的馬。 步云夕沒理會他,親昵地撫著追云的脖子,連著數日趕路,它身上的膘都不見了,她有點心疼。 那邊步二忙不迭上前解釋,“托官爺的福,原本是有上百張羊毛氈毯的,也是運氣好,路上遇到生意上的熟人,全賣了?!边呎f邊掏了一錠銀子,悄悄自袖子底下遞過去。 那小吏也不知是嫌少還是真的忠于職守,并沒接那錠銀子,仍是狐疑地打量著步云夕,心想這小郎君怎么長得比女人還好看……冷不丁小郎君側過臉來,朝他莞爾一笑,他也不知怎的,臉竟然一下紅了。 正窘迫間,忽聽后頭有人大聲道:“恭迎王妃回城?!?/br> 回頭一看,兩名皮細rou嫩的小內侍一路小跑過來,朝那俊俏小郎君躬身一揖。 “秋水恭迎王妃?!?/br> “冬生恭迎王妃?!?/br> 別說那小吏,步云夕也大感詫異,“你們怎么來了?” 冬生搶先道:“王妃一路辛苦了,小的奉王爺之命,恭迎王妃回府?!?/br> 秋水也道:“咱們已在此等候兩天了,請王妃隨小的回府?!?/br> 步云夕不知李諫打的什么主意,但如今看來,怕是還沒把裴云笙已死的事公諸于眾。也是,她當時走得匆忙,根本沒替他考慮過如何處理此事,他或許仍在頭痛中,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總不能說死就死。 只是……他是如何得知自己這兩天要來長安的? 本著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的態度,步云夕決定配合冬生和秋水,至少今天先去靖王府瞧個明白,于是將手中韁繩扔給冬生,“既然來了,那就走吧?!庇殖蕉沽藗€眼色,讓他們自行回西市。 那小吏目瞪口呆地看著步云夕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老江湖步二此時沒急著離開,拍了拍那名小吏的肩膀,將剛才那錠銀子塞到他手里,“剛才咱也是迫不得已,小哥辛苦了,回頭打酒和兄弟們吃?!?/br> 小吏怔怔看著眾人離去,撓著腦袋低聲道:“長安的貴胄如今都愛這么玩兒了?這哪家的王妃???” 另一名小吏來到他跟前,嘿了一聲,“你說你,守城三年了也沒個眼色,沒看到人家馬車上的徽記嗎?那是靖王府的馬車,還好你小子剛才沒得罪人家,不然定被頭兒調去刷馬桶?!?/br> “所以剛才那人是靖王妃?怪不得氣質不凡?!蹦切±暨@才后知后覺,拍了拍胸口,又奇道:“可我看他們風塵仆仆的,應是從大老遠的地方回來,這靖王妃怎么不好好待在王府里享福,到處跑?” “嘖,小道消息都漫天飛了你沒聽說?說是這位靖王妃不滿靖王成親后老是往昭華閣跑,一氣之下走了,自個兒游山玩水去了,也有說她是住到洛陽的別業去了?!?/br> 原來是兩口子鬧別扭,那小吏回想起剛才靖王妃對他的莞爾一笑,臉又不由紅了一下,無論如何是靖王不對!有嬌妻如此還跑去昭華閣,渣男! 靖王府,芝蘭苑。 得知王妃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