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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衣l解帶。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結果都沒有動。“怎么,我在這里你不好意思?”劉業道。“……啊,沒有?!眴淌幒笾笥X,聞言刷的紅透了一張臉,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不就是松個腰帶么,你慌什么?”劉業以為他是害羞被自己拆穿才會這樣。“沒慌?!?/br>年輕人就是嘴硬。劉業將雙手從案上拿下來,整個人陷在龍椅里,他右手搭在扶手上,看著站在前方的少年正低著頭,白皙修長的雙手在腰間上下翻飛,指尖也像是染了薄紅,月白色的腰帶一圈一圈的纏在少年的掌心,衣衫沒有了腰帶的束縛,寬松了一些但還不至于完全散開。一個人束腰確實有些不方便。劉業看著喬盛寧的背影,看著少年微松的衣衫,道:“過來,我幫你?!?/br>喬盛寧窘迫的轉過身來。轉過身來的少年,雙眼求助似的望著自己。兩只手攏著衣衫,唇瓣咬著一段月白色的腰帶。“給我吧?!?/br>手指伸到少年的面前,少年輕輕松開貝齒,月白色的腰帶落在掌心。劉業的手緊了緊。喬盛寧將衣裳拉緊,背繃的直直。讓敬仰之人給自己系腰帶?。?!這想想夢中都能笑醒。他低頭看著劉業雙手握著腰帶走向自己。大抵是因劉業坐在龍椅上的緣故,他這么一低頭,頭顱便只齊自己的腰上一寸。束發的玉冠也在自己的腰上方。早知道這么麻煩,就自己束腰帶好了。腰間被來回調整著腰帶的位置,腰間的傷口也許是在長新rou,有些癢。喬盛寧抬頭看著長寧宮宮頂上的游龍圖案,不敢再看,也害怕再看。自己還不能撒腿抽身。“順著我的手按住帶子?!?/br>順著劉業的手按向調整好的腰帶,幾乎是無可避免的,兩人的手相觸。喬盛寧一慌,下意識的就松了手。那腰帶失了一邊的力道,輕飄飄的垂下來。“……”“怎么了?”劉業抬起頭問他。“……沒事,走神了?!眴淌幵谀X海里翻出畢生所知到的字眼,兇狠的唾罵了自己一頓,回道。殊不知,他這松手的舉動,讓劉業稍稍的緩了緩神志。咫尺細的腰就在自己的掌中,這委實是種折磨,讓人苦不堪言。這一打斷,兩個人頭腦都清醒了些,少了些綺麗的聯想,動作便快了。“轉過身去?!?/br>“這個寬度可以嗎?”“嗯?!?/br>腰間一緊,是劉業幫自己將腰帶束上了,手指挨著腰側。喬盛寧再次腦袋里蓬亂如麻。“嗯,可以?!?/br>見寬度確實合適,劉業將手指抽了出去,又將腰帶緊了緊。“好了?!?/br>“謝謝了?!眴淌幉桓肄D身看劉業,站在案前,目光哪里也不敢看,只能低低的落在案上。案上攤開的奏折?是了,看奏折最是能提神醒腦了。折子是工部的奏報,稱為修太廟“慶成燈”,申領銀兩三百兩并二百錢。要這么多嗎。如果他沒有記錯修燈不過是“粘補”燈具,拿梁國來說,去年太廟的補燈費用也不過兩百兩紋銀梁國可是盛世,物價頗高,補燈之用尚且只需要兩百兩,而百年前的金國,補燈就要這么多錢了?這是打量著區區幾百兩對于皇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就糊弄人吧。“阿深,這筆錢你批嗎?”喬盛寧問道。“自然是要批,太廟的“慶成燈”有祈?!酢踔?,總不能放任一直破著吧?!眲I道:“有怎么問題嗎?”“這筆錢對于修燈來說太多了?!眴淌幹钢嗾凵系臄底謱嵲拰嵳f。劉業將折子接過來,看到申領的數字為三百兩,他偏了偏頭,論起兵器書畫他只需觀察掂量就知價格幾何,而修繕裝飾,他從未分心去顧及過。且金國立國不久,他又是初次修繕太廟,對其中的物件著實不了解。就依著他們工部,報多少給批多少了。劉業不清楚,喬盛寧可是門兒清,他這個皇帝生在盛世,沒有戰亂饑荒分神,最樂于做的事情就是每逢佳節與民同樂大開燈會□□。而工部與內務府勾結,在皇家工程中濫支濫報早就形成習慣,要是他當皇帝的好糊弄,每年不知道要被工部糊弄走多少銀錢。別說是太廟里的“慶成燈”,就是街頭的一盞蓮花燈賣價幾何,他心里都清清楚楚。“多了嗎?”“多了,不信陛下可以叫工部的官員來問?!?/br>工部尚書陳林在家中擁著美妾喝著美酒就聽到陛下傳詔自己進宮。他以為是工部的銀子下來了,也沒深想,笑容恨不得咧到了耳根,就換了官服往長寧宮中走。“臣參見陛下,參見……”陳林行禮拜見劉業,見劉業龍椅邊站著一個人,慣性以為是平親王,誰知目光落到少年身上,卻是個不認識的臉孔。“寧先生?!眴淌幠弥嗾鄣?。見少年的站在案前,想必是陛下重用的世家公子,陳林順著將禮行完。“工部尚書,是個挺大的官兒?!眴淌幠弥嗾郾持肿呦赂吲_,站在陳林的面前,不大不小的聲音聽的陳林心里一虛不敢吱聲。“太廟修燈的錢是你報上來的?”明明少年年紀不大,周遭的氣勢卻壓的人喘不過氣。“……是?!?/br>“三百兩并二百錢?”“是?!?/br>“……哦?!眴淌幈呈衷谒媲磅獠?,低低的笑了一聲道:“我這人記性不大好,陳大人再說一遍,是多少錢來著?”陳林越跪越低,幾乎是佝僂著身子。像只縮在殼里的龜。他不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