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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回學校繼續念書。當然這一些的決定都還沒與方久琢說,等搬好了,再告訴他,省得又鬧不愉快。方久琢前兩天被外祖父母叫走,不情不愿但又不得不去。正值逢年過節,總不能放他時時刻刻在冷清冰涼的醫院里待著。而且方久琢的情緒方面出現了點問題,說是回老家祭祖,但大概率方鄴青會帶他去調整心理。過了兩天,時荀淼出院。李域行開車在樓下等著,載他去一趟城瑾。他與方久琢的這些事情都是李域行親力親為地忙,不假他人之手。李域行把事情瞞得緊,除了醫院的人,再沒有外人知道時荀淼懷孕。所以當時珍淑打電話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慌張是否是自己懷孕的事情暴露。在方久琢不在的這兩天,時荀淼對于那通夜半來電的最后一句話一直念叨在心頭。時珍淑沒什么文化,更別說信仰之類,她是不可能接觸這些關于宗教的東西。是誰讓她把這番話告訴自己,而且在說之前還要提起方久琢,就好像在說這句話與方久琢有直接的關系。“您……也是信教的嗎?”時荀淼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問道。覺得太冒昧,便又補充:“我聽方久琢說的。他mama應該是信教的,所以就想您是不是也一樣?”“這倒沒有。我們家就我姐還有我爸媽?!崩钣蛐形赵诜较虮P上的手指無規律地敲了敲,沒有太大反應,“久琢他雖然耳濡目染,但也是個半吊子,算不上。從小就睡覺的時間多過清醒的時間,也不懂腦袋瓜里究竟想些什么?!?/br>“一點點,對他還是有影響的?!睍r荀淼意有所指。李域行歪了歪頭,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接話,“他和我jiejie很像,不止長相?!崩钣蛐衅沉藭r荀淼一眼,“性子也像,固執到偏執?!?/br>“不過他好一點,喜歡的人沒那么糟糕?!?/br>時荀淼一愣,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他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小腹,擰著眉,疑惑道:“你覺得我和方久琢會到以后?”“怎么不可能,萬事皆有可能?!崩钣蛐新N了翹嘴角,比起時荀淼剛醒來時的咄咄逼人,他現在語氣十分溫和平靜:“但是我說了不算。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br>時荀淼沉默了。轉頭看向玻璃車窗上自己的倒影。來到閣樓前,不僅是時荀淼屏住了呼吸,李域行也一樣,只是各自的內心所想不大一致。李域行沒上樓,他在樓下等著,讓時荀淼自己上去。長長的樓梯,時荀淼扶著扶手,慢慢往上走。他還住在這里的時候,苦想無數,萬萬想不到是一個意外,用幾乎痛觸神經的代價,把囚禁的房門劈開。但好像一切并沒有因此而好起來。方久琢狀態越來越不對勁。而他自己又不再像以前一樣,能狠下心防著他不管。時荀淼心里想著事,收拾東西也是慢吞吞的。疊了幾件衣服,他轉頭看到書桌上的幾本書。那些書他都還沒看完,不知道能不能帶走。想想不太好,嚴格來說書房包括里面的書都是屬于方久琢mama的,盡管人已經離開,但他擅自拿走還是不太禮貌。收得差不多了,時荀淼拿起書桌上的書,打開抽屜拿出鑰匙,用鑰匙打開書房的門。拉開落地燈,時荀淼最后環顧一周這間小屋,他有些失落。他希望能在這里找到些什么,但是無功而返,一沓又一沓的書,數量之多讓他根本無從下手。爬上書梯,把自己之前借閱的書放回原位。下來之后,還是不舍得馬上離開,時荀淼又走到中央的書桌前。紅棕色的木桌,案上光滑透亮,時荀淼的手輕輕地在上面摩挲,這是他第一次大膽地靠近這尊一看便知曾經仍在世的主人常常伏案書寫的紅桌。指腹貼在平滑的木頭面上,忽然,掃到一處粗糙不平的地方。很小很小一處,貼近桌面邊緣,非常難以發現。時荀淼皺起眉,按理來說這樣昂貴的書桌怎么都不可能出現制造瑕疵。并且他順勢摸了其他邊緣位置,均是平整光滑,唯獨那一處十分的奇怪。時荀淼低下頭,視線與桌面相平。借著桌旁的暖黃的落地燈,他看清了上面的凹凸不平到底是什么。似乎是被類似于鋼筆頭一般尖銳細小的銳器在上面刻了一行字,字體非常小,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就會被木理條紋給忽略掉。時荀淼覺得光線太暗,把手機手電筒打開,亮白的光把刻痕照得一清二楚。上面刻痕字跡一筆一劃,端端正正,寫著:“神來宣判對錯,先知引人渡河?!?/br>握在手里的手機因為開著燈而表殼發燙,周遭皆無人,只有時荀淼難以克制的呼吸聲,沉重且無措。震驚之余,密密麻麻的不安感啃食他的意識,讓他心頭一顫。時珍淑告訴給他的這句話,是哪位認識方久琢母親的人說給她讓她轉述的,時荀淼不得而知。但他現在不得不信時珍淑并沒有在說胡話。這似乎真的和方久琢的經歷有什么聯系。時荀淼又摸了摸刻痕,手機的燈光仿佛能傳遞熱量,手指撫在上面甚至感受到了燙。他關上手機手電筒,站直身體,能確定這一定是方久琢mama刻上去的,因為刻痕看著很舊,輪廓甚至都有些平滑,極難發現,不會是新刻上的。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是因為無望,還是因為方久琢父親的漠視,或者還有其他原因。他不知道方久琢的母親是怎么離開這個世界的,是病痛帶走了她,還是絕望帶走了她。方久琢對此語焉不詳,且方家將其視作最隱蔽的事情,他不得而知。不知是彎著腰低頭太久,還是因為心情過于驚訝,時荀淼的步子還有些虛浮。轉身的時候,身子不穩,衣服不小心帶倒了桌上摞高的書。砰砰,書落在地毯上沉悶的聲音打破了一室寂靜。時荀淼被書本跌落的聲音弄得煩躁,不曉得自己在心虛什么地望了一眼書房門,隨后蹲下身把掉落的書撿起。一本一本的放入懷中,時荀淼發現這些都是有關天主教方面的書籍。他感到過于夸張了,是經歷了什么才讓一個人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寄于宗教信仰方面,狂熱程度好像都已超出了普通的信仰。把書放好之后,時荀淼掃了一眼書桌上的擺設。突然發現一個顯而易見但他卻一直沒有發現的點——只有那本似乎是方鄴青送給方久琢mama的牛皮圣經被單獨放在了筆架旁邊。其他的書,也就是被時荀淼撂倒的這些書都是放在靠桌角的位置,方便的時候直接抽出,而又不會占用書桌中央筆書的空間。但那本圣經位置顯然不對,就好像……他平時在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