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手機燙手,打開一看,竟是時珍淑打來的電話,幾十通的未接,從早上八點多便打了過來。時荀淼看了手機顯示的日期時間,12月31日的下午兩點多。以他對時珍淑的了解,她確實像會做那種家庭和睦表面功夫的人,但當初的那一巴掌和現在幾十通都沒接起的電話,她不可能會因為做做樣子就這么執著,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正想著時珍淑會因為什么事情找他,電話又打了過來??粗謾C在手上振了幾秒之后,時荀淼還是接了起來。“喂——”他話音還未落,對面時珍淑的聲音噼里啪啦像炮仗一樣從聽筒傳了過來,炸得時荀淼太陽xue突突直跳。“淼淼?你這孩子,怎么現在才接電話?是不是偷懶睡覺???這么久不和mama聯系,元旦放假也不回來?!?/br>時荀淼沒有作聲,他知道時珍淑接下來還有一堆話要說。“你和方家小公子吵架了,多小的事情,又不是鬧到不可開交。今天回來吃個飯,我正好有些事想要拜托你?!?/br>“……你覺得我們還有交談的余地嗎?我和他究竟怎么了,和你也沒任何關系。你當初這么慷慨,舍得把我隨隨便便交給別人,就要知道今天,你有任何事情,你自己解決,我無能為力?!?/br>時珍淑不是糊涂人,可她最恐怖的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時荀淼和她說得清清楚楚,就是想讓她不要再裝,這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脆弱得不行的母子關系,在那天的小洋樓下就完全的撕裂開來。聽筒里,時珍淑的呼吸聲傳來,有些失真,但明顯能感覺到她情緒上的波動。其實,時荀淼在心底里還是懼怕這個女人,從小到大的壓迫在心理上留下不淺的痕跡。“淼淼,mama就問你,你回不回來?你王叔叔的公司出了問題,現在家里連房子都要抵押出去。你不回來,幫mama把這事情解決了,mama就要無家可歸?!?/br>“我回去能有什么用嗎?你與其來求我,還不如去求和你在聚會上結交的人?!?/br>時荀淼詫異于時珍淑的邏輯,她既然知道自己和方久琢關系鬧僵,為什么還把希望抱在自己身上。“淼淼,你是我兒子。不,嚴格來說,我也可以把你當作女兒?!?/br>時荀淼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機,他無聲地咬了咬后槽牙。“方家,家大業大,我隨便跑到那一場宴會,大聲告訴所有人,方家唯一繼承人長期侵犯了我這不男不女的孩子。這樣的丑聞,隔天絕對能占據各大媒體版頭,你說我是不是也能拿到一筆巨額封口費?”“你就不怕是被永遠封口?”時荀淼目眥欲裂,幾乎是在咬牙切齒質問時珍淑。這個天底下知道自己身體秘密最久的人,本該是血緣最親的人,竟能狠心到這種地步。“無所謂,要是真落到破產的地步,我也不能讓別人好過。大不了大家一起爛掉。所以我讓你來,我們坐下,好好商量,說不定事情就會有轉機?!?/br>“…………”“好。晚點,我過去?!?/br>掛斷電話,時荀淼近乎是頹敗地蹲在桌腳邊上。單單憤怒已經不能來形容他此時的情緒,五味雜陳,他不應該早就習慣時珍淑的不擇手段,為什么到頭來,以為自己能擺脫了,卻還是如蛇被抓七寸一樣,被她控得嚴嚴實實。吃不下任何東西,時荀淼從書包里翻出圣誕節班級給每一位同學都送的糖果,撕開塑料糖衣,放進嘴中。他無意吃糖,不過是怕自己會低血糖暈倒,但口中的糖本應是甜的,為什么留在舌頭上的卻是苦味,比吃藥還苦。他臉色還是毫無血色的蒼白,穿上厚厚的冬衣,即使一米七幾的個子不算矮,看過去仍然有著大風一吹便搖搖欲墜的感覺。時荀淼走在安靜的校園里,放假的學校格外冷清,好在路邊種的是常青樹,即使在冬日也依舊綠意盎然。穿過露天籃球場,時荀淼要從學校的東門出去。球場還是有些人,籃球擊打在地面、球鞋摩擦著塑膠地板,聲音嘈雜得很。他沒往那邊投去一眼,背挺得直,頭都不轉地往前走。突然,他聽見有人在叫他。“時荀淼?”時荀淼停住腳步,微微側頭望去。很眼熟,是當初針對他的那群混混之一,好像是被方久琢教訓過的那個,至于叫什么,他也記不得了。點了下頭,他算是回應。“你……”龐石皺著眉,別扭著不知如何開口,“之前不是和方久琢搞屁眼的關系?開學不見他來學校一回,你們是不是分手了?”時荀淼微微撤了一步,沒有回答。“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們的事,怪惡心的。我就想來問問你,幾天前,我好像在辦公室看到他,應該不是我眼花吧?”“……我不知道?!睍r荀淼搖頭,回答的音量小聲極了,差點就被球場喧囂的人聲蓋住。他說完,就轉身匆匆離開。方久琢去哪,時荀淼不得而知,但方家自然會給他做最好的安排,也用不著時荀淼去擔憂。新歷的最后一天,他沒想過會這么快,本以為會永遠放在心底的人,被他人反復刨出,方久琢是不是又回來了,時珍淑想要做什么、又會借此想出什么來威脅他,亂七八糟的事情像迎面吹來的風,夾著沙礫,濕冷又凌厲,刮得時荀淼臉頰生疼。可他不得不面對。作品認知偏差【雙性】-第二十九章小洋樓,外面看去依舊和以前一樣華麗、虛假。這次按下門鈴,沒有女傭來迎接時荀淼,時珍淑親自過來開的門。時荀淼從拉開的門,緩緩看到時珍淑的臉,他不住地抿緊了唇。好久未見的這張臉,他好像從來都沒和時珍淑分開過這么久,但他卻一點懷念都沒有,泛起心頭的甚至是惡心感。時珍淑似乎是不想和他在門口對峙,拉開門,便轉身先回屋。時荀淼邁進這棟房子的第一步,便覺得里面冷冰冰勝過室外,佯裝風雅的壁畫、瓷器還擺著,仿佛是在維護時珍淑虛假美夢的最后一縷防線。衰敗之氣早已浸透,癡人還在做夢,時珍淑永遠都不會從珍寶、地位帶來的虛無中醒悟。“你王叔叔不在,這些天他到處跑,好幾晚都沒著家?!?/br>時珍淑難得不化全妝,只在唇上抹了點紅。她睨了時荀淼一眼,抬抬下巴,示意他坐到自己對面的沙發上。時荀淼坐在沙發上,未坐全,只坐了一小塊地,背直直的,一副隨時要站起離去的模樣。他與時珍淑說話,向來都是時珍淑先把話題拋出來,畢竟在時珍淑的觀念里,她與時荀淼的談話都是她要表達自己意愿的必須途徑,至于時荀淼的意愿、感受或想法,那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