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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兒去,高彩讓自己的小徒弟跟著廣祿上樓,自己跟在燦燦后頭伺候,生怕小新照顧不好這位小祖宗。他小心翼翼地扶著燦燦越過了高高的門檻,一邊走還一邊給他介紹這房子的格局。 雖是臨街的鋪面,可后頭這一幢三層樓的樓才是整個店鋪的核心,一樓是作坊,二樓和三樓都是庫房,這些師傅和店里頭的掌柜小二都住在邊上的廂房里。 這滿倉的寶貝都是廣祿派人搜刮來的,很是難得。除了鎮店之寶,還有各地的名產,比如云南的原石、東北的皮草等等。為了安全起見,廣祿還將自己名下的一支護衛隊放在這兒,三五十步的距離就守著一個侍衛,確保安全無虞。 燦燦左顧右盼,對于這些侍衛的存在很是好奇,尤其他們站得筆直筆直的,竟也絲毫不覺得累。要知道在天上,天兵天將也是要時常守衛天宮,但是他們看著就沒有這些人精神氣足。 “娘親,他們好奇怪,這樓里也沒什么多值錢的東西,還這般認真,叫人心疼。且賊人若是想偷,光這些人也守不住?!北热缯f他自己,若是想要這些東西,還不是彈指一揮間就能搬空了庫房。 不過他的話剛剛落下,林黛玉用手指頭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不許動歪心思!”小小警告了一聲之后,又跟他解釋道:“這些侍衛恪盡職守在這兒辛苦站崗,你莫要說風涼話,且大家都知道這是裕王的產業,誰敢輕易來,護衛守著也不過是起震懾作用罷了?!?/br> 最后一句放低了音量,但是還是叫邊上的高彩聽見了。他輕輕在心里頭吐槽,的確,這些都是普通侍衛,若真的有什么事兒,的確是不頂用。 這倆人還真是,凈說實話。 見燦燦有些不服氣,而林黛玉似乎礙于自己在場不好出聲教訓的樣子,高彩趕忙就說話了:“小少爺,那間房是付老師傅的屋,他的手藝最好,您要不往這邊來?”前面好幾個屋子,都叮叮當當地響著聲兒,不用看就知道都忙活著呢。 每一位大師傅都有自己的一個端獨的屋子,除了他們自己,還帶著徒弟和學徒工等等。每一件首飾都不可能全程由大師傅自己完成,打下手的也不少,但有了大師傅把關,也確保了每一件都是精品。 說實話林黛玉從未觀摩過工匠干活兒,心里頭也是好奇得很。但她跟燦燦還是不同,燦燦簡直就是把渴望兩個字掛在了眼里,她暗暗笑了笑,用帕子捂著嘴,而后拉著燦燦跟著高彩,“公公您帶路就是?!?/br> 高彩是裕王身邊的大太監,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了,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這高彩年紀也足夠當她爹的,林黛玉對他還是有幾分敬重。從貴賓樓出來以后林黛玉對著他總覺得有些心慌,畢竟,高彩看著燦燦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她偷偷看著周圍的這些人,努力記住他們的相貌。 燦燦可不管這么多,他蹬蹬蹬地拉著林黛玉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偷偷在自己的乾坤袋里頭找原材料。他得顧忌著后頭的這些人,依照荷包外形的大小挑選,省得又鬧出什么事兒來,令林黛玉和廣祿難做。 他倒是可以使個法術混過去,可林黛玉肯定是糊弄不過去,說到底燦燦還是有些怕她。 匠人在這個時代地位不高,這幾個都是大師級的人物,且一旦沉醉到工作當中,就很難注意到外頭發生了什么。一行人由高彩帶路,悄聲進去了以后,林黛玉抬手阻止了高彩想要打斷付師傅的動作,帶著燦燦靜靜地看著。 敲打時發出的叮叮當當的聲音似乎能給燦燦帶來一些別的東西,他就瞪大眼看著付師傅敲鐲子。 大師傅的手有些粗糙,關節粗大,拿著小錘敲打著,每一次敲打都留下一個小小的凹坑,一個個大小幾乎一致,而且排列整齊,格外有美感。這種不帶珠寶裝飾的純金鐲子要做得好看,是非??简瀻煾档墓Φ椎?。 幾乎是在一瞬間,燦燦就決定將自己當初在海底找到的那塊玉髓交給他來處理。不過這話現在他沒提,以后有的是機會,不能叫廣祿知道他身上這么多好東西,別到時候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在林黛玉的洗腦下,現在的燦燦對外界已經有了一定的防備心理,尤其是對除了林黛玉以外的人。 “娘親,你看他,哇,好生厲害!”燦燦看到師傅將敲好的鐲子放好,然后開始繞絲,細細的金線被扭成各種形狀放在鐲子上,高溫定型,然后鑲嵌上原本準備好的裝飾,一個貴氣的鐲子就完成了。 被他緊緊拽住手,原本還沉醉在這種技藝中的林黛玉瞬間就回神了,壓制住自己想要學上一招半式的念頭。低頭看著燦燦似乎想要伸手,趕忙把他拉了回來,“別打擾了師傅,我們先出去吧?!?/br> 反正他們也不過是來參觀的,至于選款式送材料,廣祿不在,他們不好越過主人直接下達安排。 “高公公,麻煩您讓人送些茶水過來?!彼鵂N燦往外走,“這兒有小新呢,您且忙去吧,我帶著燦燦到外頭的石桌上坐會兒?!?/br> 廣祿一直沒回來,想來應該是遇到什么事兒了,他們還是不要添亂的好。吃完飯后又逛了這么一會兒,現在外頭陽光不錯,風和日麗,倒是真的適合。更何況她有燦燦陪著,哪怕不說話就是坐著也挺好的。 高彩原本不想走,但是燦燦和林黛玉已經往外頭的石椅走去,他只能將小新叫過來好好囑咐了許多話。之后,幾步一回頭地往前頭去了。 原本對這件事并沒有放在心上的燦燦,見高彩這個樣子,用自己的靈識掃過,廣祿那邊發生的事兒就一清二楚了。他撇了撇嘴,拉著林黛玉在石椅上坐下來,遣退了身邊伺候的人,留下小新和雪雁站在旁邊守著。 不過燦燦坐在林黛玉身上,貼著她的耳朵說道:“是個小公主,好像是蒙古來的,可刁蠻了?!彼麑⒛切∨⒌乃魉鶠槊枋隽艘槐?,然后吐槽道:“若是她不這么壞,我倒是應該會喜歡她的?!?/br> 畢竟,燦燦看人都只是依據自己的直覺。像林黛玉,他這么粘著林黛玉可不僅僅是因為她有靈氣,還因為她的味道很合燦燦的胃口。廣祿也是如此,即使他是個很深沉藏得很深的人,但是燦燦還是覺得兩人氣場合得來。 而這個小女孩就是這樣,哪怕她行為非常不妥當,他很不喜歡。但靈識掃過,燦燦就發現這個小公主身上有他喜歡的味道。 燦燦沒辦法跟林黛玉解釋自己的這種感覺,但是作為一個天材地寶,他對各種人的情緒的感知是非常敏感的,而且,對危險有一種敏銳的直覺。 “可能也不是她的本意,”林黛玉猜想到:“人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很多時候會因為外在的環境做出一些違心之舉,我們要學會透過現象看到內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