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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凌厲,目光交錯間,皆是機鋒暗藏。還是趙越主動解釋:“云夜云墨,只是我派到淮笙身邊保護他的,別無他意?!?/br>“顧府府兵不足百人,但個個都是退役兵將,以他們的能力,不至于讓顧府固若鐵桶,但外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進出,卻絕非易事?!鳖櫥礈首旖且怀?“不愧是烎王府上的暗衛?!?/br>趙越自知理虧,被暗損也欣然受之。一來對方也算是自己大舅子,二來顧淮笙尚在昏睡中還未醒來,沒心情糾纏這些。而顧淮準也是如此,所以冷言冷語的損了一句,便轉開視線,沒再多說什么了,也算是默認了烎王府的人來串門子這件事。云夜云墨幾乎前后腳趕回來的。太醫院還比烎王府遠些,云墨能這么快趕回來,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了,就是嚴矩行這趟給遭了老罪,雙腳就沒落個地,完全是被扛著來的。如果只是平地跑還好,偏偏是空著飛跳,顛得差點給吐出來,而且他還恐高,落了地半天腿都是軟的,跟踩在棉花上似的。然而即便這樣,面對趙越跟顧淮準兩張冷臉,嚴矩行也沒敢拖拉喘口氣的,匆匆給兩人行了個禮,就麻利去了床前。不過一番看診下來,嚴矩行臉色有些一言難盡。兩人看著,皆是心臟一緊。“嚴太醫,可是有什么問題?淮笙(顧大人)他……”“哦,那倒不是?!眹谰匦忻媛掇紊?,假咳兩聲才站起來,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趙越好幾眼,這才拱手道:“顧大人乃體虛空損之癥,應該是之前幾次給落下的病根兒,需仔細調理,但卻不可大補過盛?!闭f罷走到桌前,拿起之前大夫開的藥方仔細看了看:“這藥方沒問題……”“那為何他遲遲不醒?”趙越著急打斷嚴矩行的廢話。“那是因為……累著了?!眹谰匦锌纯匆慌缘念櫥礈?,又隱晦的給了趙越個眼色:“顧大人這身子骨不比一般人,那什么還是節制些的好?!?/br>趙越:“……”顧淮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當即黑了臉。不過人家兩情相悅干柴烈火,那什么也正常,要怪也只怪自家兄弟不爭氣。“兩位不必太過憂心,顧大人沒什么大礙,睡夠了,自然就醒了?!弊詈髧谰匦凶龀隹偨Y,面上雖然沒有表露什么,心里卻著實驚訝,原本還以為只是謠傳,沒想到,兩人竟是真在一起了。“可他這些天,雖然也是精神不大好,但并沒有這樣一睡不醒的情況?!北M管兩個大夫都說沒事,但趙越就是覺得不大對勁。顧淮笙聽到這話也是眉心一皺:“王爺的意思,淮笙是今天才這樣?”“沒錯?!壁w越點頭:“就是大朝會那天高燒,精神相對差些,也只是奢睡,并沒有這般一睡不醒過?!?/br>這話一出,不止顧淮準變了臉,連嚴矩行也陷入了沉思。捋了捋胡須,嚴矩行當即又轉身走回床前,坐下重新給顧淮笙把脈,可一番看診下來,依舊跟之前無異,并沒有別的發現。“顧大人脈象,除了體虛,并無中毒跡象,如此反?!眹谰匦袊@了口氣,起身拱手告罪:“請恕下官醫術淺薄,實在堪破不透?!?/br>連嚴矩行都無能為力,那這就棘手了。嚴矩行原本看完就要走的,這下人不醒,他是別想離開了。非但如此,趙越還讓人又去請了其他幾位醫術不錯的太醫過來會診。可就算是諸位太醫聚在一起集思廣益,也依舊沒能找出病因。云夜帶來的人參一直沒派上用場,就是顧慮顧淮笙身體太虛,怕不受補再雪上加霜,可眼下人一直不醒,除了姑且一試,也別無他法。最后還是嚴矩行提議,將人參切片,給顧淮笙放嘴里含著提氣,這樣比直接煎服藥要保險。趙越聞言,便直接將人參遞給云夜,讓他處理。云夜直接用***削片,準備走過去的時候被一旁紅腫著兔子眼的果殼兒截胡搶了過去:“給我吧,我給少爺放去?!?/br>云夜愣了下,點了點頭沒有阻止。果殼兒吸了吸鼻子,拿著參片就小跑到床前,小心翼翼的給顧淮笙喂嘴里:“少爺,您這到底是怎么了???您快醒來吧,別再睡了,奴才害怕?!?/br>果殼兒想要留床前守著的,但見趙越走過來,雖然不想,但還是識趣的退到了一邊,跟元伯站在一起。趙越坐回床沿望著顧淮笙的睡容愁眉不展,須臾想到什么,突然神色一凝。顧淮準見狀,眼眸一瞇:“王爺想到什么了?”趙越轉頭看了顧淮準一眼,卻沒應他,而是直接喚來云墨:“中午那盅雞湯,你去仔細查查?!?/br>“王爺?”云墨聞言一驚,下意識抬頭。“讓你去就去?!壁w越放在膝蓋上的手,緩慢地收緊成拳。顧淮準敏銳地察覺到趙越的情緒不對,臉色不由跟著一沉:“那雞湯?”“希望……”趙越嘴唇顫了顫:“是我想岔了吧?!?/br>顧淮準看著趙越,隱隱知道他要調查的是誰了。心情一時難以形容,早就料到這一步,卻不想來的這么快,老太妃竟這就下手。“王爺……”顧淮準語氣冷冽如霜:“若此事真與老太妃有關,王爺當如何?”回應顧淮準的,是趙越一臉的空茫,良久,趙越才語氣狠絕的道:“若真是母親所為……趙越無法替他討回公道,唯有黃泉相隨,淮笙是怎么把毒吞進去的,我就當著她的面,怎么加倍把毒咽下去!”看著趙越臉上的決絕,顧淮準一時無言。對于一個母親,最狠準的報復,無疑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他敬趙越這份癡情氣魄,卻并不茍同。倘若顧淮笙沒事便罷,若……他顧淮準絕不善罷甘休,定當手刃仇人,砍其頭顱!顧淮準盡管一句話也沒說,但趙越看懂了他未言之意。而這次事情不管是不是老太妃所為,都給趙越提了醒,有些障礙,必須盡早解決。……這一晚,顧淮笙的房里燭火通明,直燒到天明才熄掉。而他,也始終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太醫一晚上,換個好幾種藥方,試過各種法子,都毫無起效。大家熬了一夜,皆是身心俱疲,可看著同樣熬了一夜且冷如煞神的兩個男人,卻大氣也不敢喘,誰都不敢開頭提離開的話。最后還是顧淮準發話,讓元伯帶著大家去用膳,幾位太醫這才得以松口氣。元伯前腳剛帶著太醫離開,云墨就綁來了烎王府的廚子和廚娘。這兩人就是個廚房干粗使活兒的,哪里見過這陣仗,被推倒在趙越跟前時,嚇得整個身體篩糠般瑟瑟發抖。趙越目光冷厲的掃了二人一眼,看向云墨:“查的如何?”“稟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