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拉起腰間雕花玉佩晃了晃:“這不是玉佩么？”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塊?！壁w越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為何不戴？”

“哦，王爺說的那塊??？”顧淮笙放下玉佩，撣了撣衣擺不存在的褶皺:“太過樸素，跟衣裳腰帶不搭，就沒戴?！?/br>
趙越瞇了瞇眼:“你嫌棄？”

“是有點兒?！鳖櫥大闲Φ幕觳徽?，只是笑意卻只浮于嘴角未達眼底:“畢竟王爺該知道，臣就是這么一俗人?！?/br>
趙越定定看了顧淮笙須臾，攥了攥拳，恨不得立即甩袖走人，但深知顧淮笙那臭德行的他，愣是給忍了下來:“顧大人近來似乎很忙？”

“是啊?！鳖櫥大弦荒槦o奈發愁:“忙的要死?！?/br>
“不過一個吏部侍郎能有多忙，怕不是忙著尋花問柳吧？”趙宥冷哼:“顧大人的喜歡這般廉價，看來當初烎王不搭理是對的，不然到頭被這般戲耍，傷心是小，丟人才是大呀！”

“五皇子這般爭鋒相對為哪般？”顧淮笙收起笑臉:“臣好像沒得罪過您吧？這真要說起來，也就是運氣不好，給二皇子擋了一回劍而已?！?/br>
“你什么意思？”趙宥聞言，神色一下就陰沉下來。

顧淮笙卻嘴角輕勾:“這就要看五皇子怎么理解了?！逼沉艘谎垡琅f盯著自己不轉眼的趙越，顧淮笙裝模作樣拱拱手:“臣該走了，就不打擾二位，告辭?！?/br>
“等等?！壁w越卻叫住了顧淮笙，頓了頓，一把扯下腰間的玉佩走到顧淮笙面前，看了他一眼，低頭就扯掉顧淮笙那塊，把自己的給系了上去:“這塊雕工精致，出自名師之手，花里胡哨與你這身挺搭?！?/br>
趙越這一出，可謂是莫名至極，顧淮笙驚訝挑眉，趙宥卻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趙越。

“這是作何？”顧淮笙回過神來便笑了，只是笑容并不開心:“王爺這是在跟臣比闊氣嗎？準備以后看不順眼就贈玉，是打算把您私藏的玉都轉顧家來么？其實，大可不必如此?！?/br>
顧淮笙說著就要把玉扯下來，手剛碰到，就被趙越握住了手。

“戴著?！壁w越面色沉斂，卻霸道的很。

“憑什么？”顧淮笙也不是好惹的，當即就挑釁地挑眉看了過去。

三個字，問得趙越語塞。

原本再次冒頭的希冀，便再對方的沉默里消磨殆盡，顧淮笙自嘲地笑了笑，毫不遲疑地扯掉玉佩還給趙越，轉身便徑自大步流星地離開。

本就煩悶的心情，因這一出愈發堵悶的慌。沒有目的的閑逛晃蕩著，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到了青云戲班門口。

來都來了，豈有過之的道理。

顧淮笙便拍了拍袍擺，提步進了大堂。這一次他沒找顧淮陽，就是純粹來聽戲解悶兒的，不過當問的還是要問問的。

要了個樓上視野不錯的雅間，顧淮笙沖臺上正唱著戲的顧淮陽抬了抬下巴示意，便愜意的喝茶聽戲起來。

哪怕一個人冷清了些，但聞樓下喧囂，卻也不覺寂寞。

一戲唱罷，顧淮陽朝顧淮笙的方向望了一眼，便轉身下了臺子，等換完裝再登臺，女扮男裝的香兒就到了顧淮笙雅間。

“奴婢給顧大人請安?！毕銉弘m著一身男裝，卻依舊行的女子禮。

顧淮笙擺手:“不用拘禮?！贝似饋?，方才問道:“可有松動？”

“還是老樣子，吃吃睡睡，旁的什么反應都沒有?！毕銉汗Ь磻?。

“哦？”顧淮笙便勾勾嘴角，揚起一抹森然冷笑:“那便，剁她母親一根手指，撫慰撫慰她的思親之情吧?！?/br>
第43章花生拋

第43章花生拋

香兒走后，顧淮笙又看了一場戲，才起身離開，還沒走出雅間，已經換下戲裝著一襲白衣的顧淮陽就推門走了進來。

“二哥這是要走了？”顧淮陽仔細盯著顧淮笙瞧了瞧，順手關上房門:“二哥神色郁郁，怎么，心情不好？六部大換血，二哥不動聲色借他人之手，以雷霆之勢安插自己人，如此振奮人心，我原以為二哥會很高興，還想著來這與二哥喝兩杯慶祝呢……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哦……”顧淮笙瞳孔微顫，旋即收斂神色，欲蓋彌彰的哦了一聲:“沒有?！鳖D了頓，又轉身往回走:“一個人無趣罷了，坐吧?！?/br>
“看來今兒這酒是喝不成了?！鳖櫥搓柛哌^去，在顧淮笙對面坐下:“既然不是為朝堂政事，那就是私事了，一個人無趣……莫不是二哥為情所困，因為那個烎王？”

顧淮笙正翻杯給顧淮陽倒茶，聽到這話動作微滯:“你小子皮欠兒哈，都知道打趣你二哥我了？”

“這哪是打趣，分明是關心啊?！鳖櫥搓柦舆^顧淮笙遞上的茶，喝了一口放下:“既不是因為烎王，那二哥是為何事憂心？”

其實顧淮笙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何煩郁，只能說一半一半吧，但感情的事，他并不想跟顧淮陽說:“你看那半邊天?！鄙焓种噶酥复巴?，那方向，正是菜市口刑場:“血光沖天，該死的鬼，冤死的魂……”

“該死還是冤死，皆不過命數?！鳖櫥搓柎驍囝櫥大?“不是嗎？”

兄弟倆相視一笑。

顧淮陽嘆氣，轉頭看向窗外:“所以啊，這世道毋需問該或不該，只需爭一個該不該，有能者cao控命數，無能者為命數所空，生者恣意，死的也不冤，二哥說，是不是這個理？”

“嗯?！鳖櫥大瞎醋旖翘裘?，以茶代酒敬顧淮陽:“言之在理?！?/br>
“既如此，二哥也不需要想那許多?！鳖櫥大隙瞬璞o顧淮笙碰了一下，喝一口道:“你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為父親，爭一個不該，僅此而已，不過……”

“嗯？”顧淮笙撩起眼皮，朝對面壞笑的顧淮陽看過去。

顧淮陽噗嗤一樂，示意顧淮笙看對面樓上。

顧淮笙納悶兒挑眉，順著顧淮陽的示意朝對面的茶館樓上看去，一眼便看到坐在窗前望著這邊的趙越。

沒想到趙越會出現在對面，顧淮笙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本以為趙越是跟趙宥一起，正猶豫要不要打招呼，就見趙越突然從座位起身，到窗前，將半掩的窗門完全推了開來，他也不跟顧淮笙打招呼，就站在窗口面無表情的望著這邊。

“我怎么看，他這是故意把窗戶打開的??？”顧淮陽看的有意思極了，揶揄地朝顧淮笙眨眼:“不過他什么意思？告訴二哥，他一個人？嘖，瞧那端著面無表情的樣，真沒想到，烎王竟還是個悶sao??！”

“淮陽！”顧淮笙瞪了顧淮陽一眼:“不得胡言！”

顧淮陽撇撇嘴，抬手裝模做樣的輕拍了嘴巴一下:“他好像在等二哥過去呢，你要去嗎？”

顧淮笙轉頭望了趙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