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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好了?!?/br>殷逸從回憶中猛地回過神來,掩飾什么似的急著說:“哦…那,那快送去吧……”顧海平去了學校,畢竟那邊還有幾百個學生呢,這邊殷逸和叢林一起去醫院看望許山嵐。雖然后背有傷,又是在陌生地方,但依然阻擋不了許山嵐安睡的“腳步”,呼呼呼呼睡的還挺塌實。他睡得塌實叢展軼才覺得安心,不過還是守在許山嵐身邊,一宿沒合眼。許山嵐早就養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到點一定會醒來的,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大師兄歪在床頭。他想起昨天的事,“哎呀”一聲要坐起來,一下子牽動傷口,痛得直咧嘴。叢展軼忙扶住許山嵐:“干什么,不好好躺著?!?/br>“哥?!痹S山嵐怯怯地望著大師兄,“哥,我……我知道錯了……”叢展軼好半天都沒言語,許山嵐以為他還在生氣,心里一急,要直起身子,結果又扯動傷口,一皺眉頭。叢展軼嘆息一聲,輕輕攬住許山嵐:“你怎么還學會撒謊了?有什么事不能跟哥直說?”“我怕……我怕你不同意……”許山嵐愧疚地低下頭。對這件事叢展軼不想再多說,只道:“哥把你打疼了吧?”“不……”許山嵐本想說不疼,可一眼瞧見大師兄眼中閃過的憐惜后悔,眼珠一轉又改了口,苦著臉,“疼——”叢展軼早看出許山嵐那點小心眼,又好氣又好笑,摸摸他的頭發:“我瞧你好了不少,明早起來練功?!?/br>“???——”許山嵐這下真愁眉苦臉了,“哥,不用這么狠吧?!?/br>叢展軼那是跟師弟開玩笑,雖說只是皮外傷,也得將養一段日子。兩人正聊天,殷逸和叢林走了進來。許山嵐一見師父師叔,又是詫異又是感動又有些難為情,囁嚅著喚道:“師父,師叔……”殷逸坐到嵐子身邊:“怎么樣,好點沒?下回還撒謊啊,再讓你哥打你一回?!?/br>許山嵐漲紅了臉,嘴里嘟囔著:“我都知道錯了……”殷逸笑著把保溫瓶放在桌子上:“這是你師父特地給你熬的粥,起來多吃點?!?/br>許山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向叢林:“謝謝師父?!?/br>叢展軼盛出一碗,拿著調羹要喂許山嵐。殷逸一拍他的肩頭:“你出來,讓你師父喂他,我有話跟你說?!?/br>叢展軼一回頭,見師叔神色鄭重,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便把粥碗遞給叢林,跟著殷逸走到外面。23、去比賽吧2...叢展軼和殷逸一同走到外面。春日正好,向陽的地方桃花已經含苞待放,粉的白的紅的,和嫩黃的迎春花交相輝映,令人一掃昨天的苦悶,心情都舒爽了起來。殷逸回頭打量著叢展軼,這個年輕人熬了一宿,眼睛里布滿紅血絲,面容有些疲憊。但衣服還是穿得一絲不茍,外套的扣子一直系到領口。這是叢林定下的規矩,練武的人要的就是個精氣神,絕對容不下半點邋遢。及時叢展軼和父親關系越來越差,但從小養成的習慣已然根深蒂固,想改都改不了。“怎么發這么大脾氣?”殷逸語氣很溫和,沒有問罪的意思。叢展軼苦笑了一下,算是回答。殷逸抬頭望著藍湛湛的天:“海平已經都跟我說了,這事怨你爹,但你也太沖動,把嵐子打成那個樣子,我不信你就不心疼?!?/br>叢展軼用力搓把臉,低頭不說話。他從小就沉悶,不輕易表露內心的想法,殷逸也不在意,只是輕嘆口氣:“只要一和嵐子有關,你就無法冷靜。當年你父親要嵐子去武校學習也是如此,昨天的事也是如此……”他閑適地坐在身后的臺階上,手指在膝頭輕輕敲打,悠悠地道:“如果你好好想想,就會發現其實你父親生氣時對你的指責并沒有錯。你受父親壓制得太久,不希望嵐子和你一樣。但展軼,不可否認的是,習武它本身就帶有一定的強制性。人都有惰性,習武之人沒有適當的要求和規范,根本無法完成應有的訓練。更何況你和嵐子日夜生活在一起,他的性情你應該非常了解,他就不是一個能夠自動自覺習武學習的人,需要你進行必要的引領教導,而不只是一味寵溺和溫柔。你瞧瞧嵐子現在,讀書不肯好好讀,練武也不肯下苦功練,整天就知道偷懶睡覺,迷迷糊糊,胸無大志。展軼,他是個男孩子,日后也要頂天立地成家立業的,他不能一輩子生活在你的羽翼下,以后他長大了怎么辦?靠什么在這個社會上立足?”叢展軼緊緊抿著唇,神色顯得有些冷峻。殷逸又道:“你父親的教育方式有點古板,有點落伍,這你也不能怪他,他從小受的也是這些?!彼α艘幌?,好像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眼睛里透出一抹柔和,“那時你父親也被打壞了,有好幾次我爹差點打折他的腿?!?/br>叢展軼沒想到叢林也曾經有過那樣的時光,在他感覺里,似乎叢林小小年紀就該板著一張臉,像現在這樣嚴厲無趣。“很難以置信吧?”殷逸看出叢展軼的想法,微微笑道,“他小時候比我淘氣,所以也更加反應敏捷身手靈活,我在武學上,一直比不上他?!彼D了頓,話鋒一轉,“玉不琢不成器,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可能會不同意這種觀點,但想必你也發現了,嵐子的基本功,就不如你的扎實。這固然有天賦能很多方面的原因,但嚴格要求和管教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彼慌膮舱馆W的肩頭,“嵐子還小,未成年,他不懂得這些,你這個做師兄的既然要負責他的一切,就要負責到底。他學習不好,以后恐怕很難在學業上有所成就。習武不一樣,只要他能參加全國比賽并取得好成績,高考時就能加很多分,說不定就能考上個好大學。當然,考上大學并不代表以后能有個好出路,但我們既然有這個能力,為什么不把他推向更高的平臺?讓他有個更好的起點?”叢展軼靜靜地聽著,默默無言。殷逸語重心長地說:“當然,你父親太粗暴,并不可取,可你對嵐子要求也應該再嚴格一些。否則長大之后就不會再聽你的,到時候后悔也來不及?!?/br>叢展軼仔細地想了想,點點頭道:“師叔,我知道了,你說得對?!?/br>殷逸說:“還有你?!?/br>叢展軼沒想到師叔會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倒有些詫異。殷逸笑道:“你想做什么?一輩子都當司機么?或者今天做這樣明天做那樣混日子?”叢展軼沉吟一會,老老實實地回答:“我還沒有想過?!?/br>“那不行啊?!币笠輫@息似的說,“你已經二十多歲,不小了,你爹十八歲就離開城市上山下鄉。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已經結婚了?!?/br>叢展軼下意識地瞧了殷逸一眼,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