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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思反而更沉重了。 …… 一直到用飯的時辰,李勖都未再出現,就連司馬葳與一眾副將也不見了。 黃有德奉命留在大營,面對林風眠的追問,三緘其口。 “什么聲音?” “是風聲啊姑娘,你想多了,去休息吧?!?/br> “不會,”林風眠道,“我在塞外生活了三年,說來你可能不會相信,”她說這話時有幾分落寞,“我可以辨別上百種風聲,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姑娘你別問了,”黃有德兜不住了,“將軍他們不讓說?!?/br> “好,我自己去看?!?/br> 走出營地的一剎那,林風眠就驚住了。 是什么原因,竟令李勖調動如此大規模的軍隊? 敵人?偷襲?流寇? 她產生許多可怕的猜測,不禁嚴肅起來:“我都看到了,還不說嗎?” 黃有德追在她身后,如今只能老實交代。 “非是小人有意隱瞞” “姑娘是否還記得昨日那個武器行的掌柜?原來他是個北齊人?!?/br> 這點她早就猜到了,但一定還有別的事。 “這店家酒后與人起了沖突,把人打了,好巧不巧,對方恰好是位大梁的商賈,在老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能咽下這口氣?” “所以昨天夜里,商賈雇了幾個江湖人,趁店家熟睡,闖進家里,將人綁了?!?/br> “誒姑娘你別往前走了,前頭亂?!秉S有德急道。 林風眠直覺此事與自己有關,腳下未停:“你繼續說?!?/br> “事情起于私怨,但也不知道怎么,卷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最后朔方城內無論梁國的還是齊國的都沸騰了,拿著農具跑到街上給自己老鄉撐腰?!?/br> 兩國本就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任何理由,都能將引線點燃,這不是奇怪的事情。 “眼下一旦爆發民亂,對誰都麻煩,就怕齊人以此為借口增兵,太子帶人正在前面鎮壓?!?/br> 林風眠的步伐停了瞬息,突然冷靜道:“這么小的誤會解釋不清?黃大哥,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我?” 黃有德正為難,這時聽她冷笑了聲:“不用你說了,他們可以告訴我?!?/br> 聞言,黃有德舉目望去,只見遠處城墻之下圍著密密麻麻的人,涇渭分明,亂斗一觸即發。 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面目猙獰,朝城門喊上兩句,又朝對面叫罵,他喊的內容是:“把那禍水交出來,任我們處置,我們就既往不咎!” 那頭的梁國人被言語相激,一時屈辱統統化作憤恨:“我呸!憑什么?!” “她既嫁給齊人,就是齊人,你說憑什么?” “但你們齊人要用她祭旗!” “那也是她的命,如果她肯好好服侍大汗,我們大汗斷不會用她祭旗,速速將她交出來,否則我們大汗發兵,眨眼就會將這里踏平,那個時候就晚了?!?/br> “如果不呢?” 對面的人急眼了:“怎么就講不明白?你們護著她究竟為了什么?自從她嫁,戰亂可有終止?她就是禍水!” 風雨飄搖,最無助的永遠是百姓,他們有無數個疑惑要問這世道,問這亂世因何開端,然而上位者此時神秘如佛,不會給他們以任何回答,于是林風眠便成了答案。 饑餓時,懼怕時,卻又無力改變現狀時,這個答案一次又一次被翻出,被鞭笞,給弱者聊以慰藉。 狂風將林風眠一頭烏發向后吹去,只余幾縷在額前迎風起舞,她扭頭問黃有德:“你們將軍在哪里?” “姑娘看看遠出那片香柏林?!?/br> 朔方的黑夜是原野的黑,野蠻絕望,唯有天上寒星點點,與百姓手中的火把。 那片香柏林的每棵樹,在夜色中都望不到頂端。林風眠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知道,李勖就在里面。 “隨我上去?!?/br> “上哪去?” “這城樓上去?!?/br> 黑夜掩住一切秘密,當然也掩住李勖臉上的晦暗。他立在馬上,身后千騎以舉手為號,等待他的號令。 于李勖而言,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自古以軍壓民不會有好下場,身處漩渦中心,他心知肚明。 但是此刻所有利弊權衡都不作數了,人,他當然不會交出來,那么留給他的選擇,便只剩下這一條。 這時城樓上方火光一閃,好像有人走了上去,李勖雙眼瞇起,方舉起的右手,又落了下去。 待看清那人正是林風眠,李勖心弦一緊,大喊道:“司馬葳!怎么回事!黃有德呢?!” “將軍你看?!?/br> 就見在林風眠之后,還有個小小的人影,也緊跟著上了城樓。 自這個角度俯瞰,是頭一次,地上的一切都變小了。 風卻大了。 林風眠問:“有弓嗎?” “有的,”黃有德雖不知何意,仍小心翼翼吩咐守城將士去取弓,自己留下來保護她。 將士送上弓箭,林風眠單取了弓,黃有德納罕,林風眠慢條斯理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錦盒。 “有沒有人告訴你,北齊人成婚,不喝交杯酒,妻子送弓,夫君送箭,意味夫妻二人將一同保護他們的家園?!?/br> “小人知道,這是…” 林風眠笑了笑:“是時候還給他了?!?/br> 說完這句,錦盒掰開就看到三支銀鑄短箭,她彎弓搭箭,霎那如隕石擊落,伴著呼嘯之聲,將長空劃出短暫寒光。 李勖望著迎而立的林風眠,一時之間,亙古不變的城與沙俱不見,只有她和一輪彎月。 百姓注意到頭頂的動靜。 “你們看!那是誰?” “你是何人!” “林風眠,”她站得很高,聲音自然傳得很遠,“你們找的人?!?/br> 許是想不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底下的人一時沉寂,半晌,有人道:“你自己出來了,倒是省去不少麻煩?!?/br> 也有人不滿:“這些人要拿你回去問罪的,你怎么自己出來了,這…這不是給我們添亂嗎?!?/br> “為何不可,”林風眠反問。 齊人道:“死丫頭倒是嘴硬,當初嫁過來滿口兩邦交好,如今出爾反爾是很干脆,弄得我們大汗里外不是人,百姓跟著抬不起頭來?!?/br> 林風眠細眉輕輕揚了下:“你錯了?!?/br> “叫你抬不起頭的,只能是你自己?!?/br> “當初嫁,我不悔,如今歸,我亦不悔,”她的語氣除了坦然,聽不出任何情緒,“我原本想在北國生活一輩子,如今不想了,僅此而已?!?/br> 這,與他們想象中的林風眠太不一樣。 可論禍水的女人,當然應該很美,且柔弱、易碎,善用淚水擾亂男人的心,他們從未想過,林風眠沒有為自己的歸國找任何借口,任何情非得已的理由。 恰是一句‘不想了’,只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