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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遞上,那么肯定是有鐵證的。宋淮安始終沒有抬眼,只淡淡道:“殿外早已備好,請陛下明察?!?/br>慕脩道:“準,趙承德?”趙承德匆匆下殿,行至重華殿殿門口,門外果然有一個丞相府的隨從站在廊下,雙手捧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放著大沓的信箋與折子。趙承德走上前道:“可是丞相大人備下的?”隨從垂首道:“回總管的話,正是?!?/br>“交給咱家吧?!?/br>語畢接過托盤,轉身回殿,呈于御前。梁宏一眼便看到一些熟悉的東西,瞠目欲裂,朝堂上唯他馬首是瞻的官員也都嗅到了微妙的危機感。梁宏不可置信看向宋淮安,后者唇畔掛著一抹冷笑。慕脩一封一封翻看了那些信箋,越看臉色愈發陰沉,到最后已經快要能滴出水來了。宋淮安緩緩道:“臣一奏梁宏貪污行賄,欺壓百姓?!?/br>“二奏梁宏徇私枉法,其子梁興茂在蘭陵城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梁宏此人卻聯合當地官員,狼狽為jian,瞞天過海?!?/br>“三奏梁宏結黨營私,買賣官位?!?/br>微風吹進大殿,拂起宋淮安披在身后的墨發,不負京中閨閣小姐遺落一半的芳心。這輕聲細語的三告,卻如同千金重錘敲在眾人心頭所有人都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果然,他們這些小官員平日里起個爭執就是吵吵嘴,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快。而這朝中最受陛下信任的兩個大官起個爭執,就是把對方往死里整??!慕脩驟然起身,將手中的折子與信箋都扔到了大殿之上,怒道:“梁愛卿!你給朕好好看看!朕希望你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天子發怒,百官霎時跪了一片,齊聲高呼:“陛下息怒??!”梁宏沖過去跪在地上,一封一封的翻看地上的信箋,臉色越來越灰白。這里面有他與大部分官員的往來信件,不論是字跡還是紙張都與他當初所用一模一樣,左下角清清楚楚是他的官印。而梁興茂一事,有蘭陵城內的父母官的親寫供詞,還有諸多百姓的血書為證。可謂是鐵證如山。可...梁宏心底攸然升上一抹驚恐,他也不是傻子,這些證據留著就是他的催命符,他活了半輩子,怎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當初他可是親手燒掉了,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宋淮安居高臨下看著梁宏蒼老的面頰,霜白的鬢角,眼神比萬尺寒冰還要冰冷。“不知梁太師,有何可說的?”梁宏頹然的垂下頭,仿佛瞬間老了十歲,可他眼中還未放棄求生欲:“老臣有話要講?!?/br>慕脩怒道:“梁宏你放肆!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朕的父皇,皇祖父均視你為南楚肱股之臣,你竟帶頭作亂?!可曾想過,未來九泉之下如何面對朕的先祖們!”宋淮安有些不忍,淡聲道:“陛下息怒,龍體重要?!?/br>慕脩劍眉深深皺起,看得宋淮安下意識想要伸手為他撫平。梁宏深吸了一口氣,皇上是個心軟重情義的人,他還有翻身的余地這一切定是背后有人有意為之,借刀殺人?真是玩得漂亮!他語氣無比誠懇道:“陛下,是老臣糊涂了,一時鬼迷心竅,至于老臣那逆子所做之事,老臣一概不知!老臣冤枉??!”宋淮安狠狠皺起眉,居然就這樣把親兒子推出去擋刀了。章節目錄第七十三章梁宏眼瞅著慕脩臉色明顯略有松動,繼續道:“還請陛下看在老臣世代輔佐的份上,早年也曾于先皇后有恩,饒過老臣這一回?!?/br>慕脩坐回龍椅上,臉色仍舊難看,可顯然已有顧慮。當年先皇后曾受過梁府的恩情,而先皇也對其無比信任。大部分官員也附和道:“臣等附議!”另一個大臣道:“陛下,此間之事,雖太師罪責難逃,但是梁太師為我南楚也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還望陛下酌情三思??!”“陛下請三思??!”慕脩心底一沉,黝黑的瞳孔微壓,掃過殿中情形。梁宏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籠絡如此多的官員了嗎?離鳶的處境如今已經到這般境地了嗎?也有附屬宋淮安的官員站出來反對此事“陛下請聽臣等一言,此種罪行天怒人怨,即便梁太師不知其子所作所為,也逃脫不了教子不嚴之過!”“是啊陛下!此事影響深重,若隨意處置,恐會惹來諸多非議!先河一開,一發不可收拾??!”“先河絕不可開啊陛下!”宋淮安臉色隨著時間流逝一寸一寸沉下來實際上,他袖中還捏著最重要的一封信,那是梁宏與當年入侵南楚的敵國將領暗通曲款的鐵證,上面還沾著將士早已干涸的血跡。此信一出,梁宏必死無疑。因為梁宏此舉,間接害死了先皇和先皇后,這也一直是慕脩的心病,事過經年,仍舊無法釋懷。可宋淮安已經見過慕脩過得最為艱難的那段時間寢食難安,輾轉難眠,身體迅速消瘦這樣的折騰,殿下的身子已經驚不起第二次了。他已經不想再重新撕開殿下血淋淋的傷疤了。那對殿下來說是另一種方式的凌遲,活剮。所以他私自做主藏起了那封密信大殿之上,氣氛死一般的靜寂。不知過了多久,趙承德輕聲道:“陛下?”慕脩垂下眼簾:“太師梁宏,先打入大牢,等候三司會審過后定罪?!?/br>這意思就是退了一步太師有救了,這是所有人的心聲。梁宏眼中劃過一抹得逞,叩首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叩首完,他側頭看向宋淮安,儼然就是一副挑釁的神色。宋淮安的臉色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