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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便再次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吳欽一回頭伸手就想摔碗,但他實在饑腸轆轆餓得眼冒金星,等李以衡走了之后,果斷爬起來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腹謗。吳欽打量著這屋子里和他們以前同居的家里一模一樣的裝修,環顧一圈看見那些一如既往緊鎖的門窗,忍不住又想吐槽了。金屋藏嬌也不是這么照死里藏的!吳欽自認閱人無數,但李以衡這個人,他從來都看不懂,那人也從不給他機會讓他看懂。他們之間所有矛盾誤會沒有是一次酣暢淋漓的交.媾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次。可這能是愛情么?吳欽自嘲地想。是個屁的愛情!去他媽的愛情!吳欽把粥喝了個底朝天,因為吃得太急還打了個小嗝。出了門,李以衡無力地靠在門上,捏著眉心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是我,我建議你們再檢查一下我的血液成分,那東西沒清除干凈,就在前幾天,我又失控了?!?/br>“右頸有刺痛感,喪失大部分意識,性.欲強烈……對,還是對同一個人?!?/br>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李以衡久久沒回答,直到屋里又傳出來摔東西的聲音。他說:“我做不到,我沒辦法放開他——”.因為吳欽被鎖著,所以后來李以衡推了大大小小的法律咨詢,開始每天回去做飯洗碗,十分得家居。這放在以前那是吳欽可望不可求的事,可現在就又是另一碼事兒了。這天剛洗完澡,李以衡讓他枕在自己腿上拿著吹風機給他吹頭發,見他總是悶悶不樂便問:“悶得話我給你買幾本書,喜歡看什么?”吳欽深閨怨婦的語氣,冷冷清清無聲譴責地開始報書名:“悲慘世界,百年孤獨,假如給我三天……”吳欽打了個哈欠,沒想到竟然只聽這些書名就能有催眠的功效。李以衡捏了捏他的耳垂,表示自己知道了。但隔天李以衡極其上道地拿回來了幾盤光碟,一整套典藏版大尺度基情寫真和一些七七八八基腐漫的時候,吳欽覺得真的不得不好好審視眼前這個男人了。吳欽雖然身體上各方面都被伺候地舒舒服服,好吃好喝地供著,但心里卻總是不那么舒坦。他沒敢問李以衡究竟是怎么打算他們以后的日子的,究竟要把他放在什么位置,究竟為什么不愛也不肯放他走?這種不舒坦終于集中在有一天半夜李以衡抱了個爛醉如泥的人回來后,好似實質化成翻騰濃稠的熔漿緩緩溢出,灼得他心口生疼。吳欽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問道:“這是怎么了?”李以衡懷里的人突然掙扎了兩下,秀氣的臉上沁滿了汗且帶著不正常的紅暈,瀕死的小獸般有氣無力地喊:“救…救救我……”李以衡緊張地抱緊了那人,沒顧得上和吳欽說話,與他擦肩而過匆匆進了側臥,低聲安撫著懷里的人:“別怕,密秋,是我,別怕……”仿佛剎那滄海桑田,會灼傷人的熔漿似乎流進了幽深無底的海洋,還來不及發光發熱就熄滅在令人窒息的絕望中。吳欽腳上帶著鏈子身體麻木地躺在床上,安靜地聽著隔壁房間里的壓抑的哭聲和曖昧的低語。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橫沖直撞,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都不再想了。從窗外望去,層層高樓遮掩窺不見月光,只有星星點點幾顆寥落的星子綴著。吳欽莫名地想起任密秋那雙清雋溫和的眼眸,眼角眉梢都鋪展著讓人恨不起來的暖意。魚目珍珠,野雞鳳凰,明明一目了然。吳欽覺得自己真是自卑到了骨子里,他深呼一口氣,轉眼又是強裝出的笑靨生花。另一個房間,已經穩住的任密秋沉沉睡去,李以衡坐在床邊用毛巾給他擦汗,手還是控制不住地顫。他到現在還在后怕,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去一步,眼前這個從來都是又傻又沒心機的人會遭受怎樣的折辱。任密秋剛剛哭著告訴他,有人告訴自己只要乖乖聽話就能見到季曜,所以他忍著惡心喝了那杯下了藥的酒,讓他們碰自己。他絕望地喃喃著:“哥,我看到他了,真的……一模一樣?!?/br>李以衡不敢看他,不敢告訴他那個肆意張揚陽光一樣耀眼的大男孩已經死了,早就死了。他給任密秋掖好了被角,聽著他嘴里輕輕叫著的名字,終于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季曜染紅警服的血曾經漲疼了他的眼,那樣頂天立地的男人卻流著淚字字句句懇求著將最心愛的人托付給自己的場景仿佛就在昨天。答應過會一心一意好好照顧任密秋,好好保護他的,他欠著季曜一條命,他答應過的。可自從李以衡自己也有了想全心照顧的人之后,不知不覺就偏了心。到底他也是個只有一顆心的凡人。他又留了一會兒,起身打算去吳欽身邊睡,到了跟前才發現主臥的門被從里面反鎖住了,不知道小東西又在鬧什么別扭。夜深人靜,他不愿再吵醒已經睡下的兩個人,思索了一番,穿上風衣決定出門給任密秋買點退燒藥。開車路過那個曾經最熟悉的地方時,鬼使神差的,他停了車打開了車窗,抬頭望著老校區重新翻修過的氣勢昂揚威嚴的南門,想起十年前這里還只是連著一條小吃街的偏門,想起燈光籃球場上被自己砸斷過的籃球框,想起無論什么都是一個味道的食堂飯菜……記憶就像正在鋪天蓋地的一張網,他收得越緊就漏下去的越多。他抽出一只煙點燃,隨手捏著吸空的煙盒,吞云吐霧間,摧枯拉朽放縱的回憶涌出的更多,也更清晰。像是永遠也背不完的刑法民法行政訴訟法,像是隔壁警校翻墻來找任密秋的季曜,像是新生晚會大禮堂上化身白孔雀的吳欽,和有著四面方鏡的練舞室中瘋狂欺凌占有的一晚。李以衡有一個秘密,一個永遠都不敢去坦露的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個驚艷到萬眾矚目的吳欽好似一夜之間銷聲匿跡,無緣無故退學的原因是什么,誰都不知道,可李以衡自己再清楚不過。他自己被藥物支配到神志不清,想控制,想占有,卻還是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吳欽看到自己的臉不能讓他記住自己恨自己。他蒙上他的眼睛,捂住他的嘴巴,然后親手凌遲,給予他無盡的恐懼和痛苦。試想一下任是誰被一個陌生男人失控強.暴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一身傲骨的吳欽。吳欽走了就再沒回來過,他想認錯都無處可尋。五年前那個冷清的車站旁的重逢,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綿久涼薄的秋雨中,再次不由分說就走進自己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