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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見。 喬心舒匆忙趕來, 發熱的頭腦立刻冷靜了三分, 她推了推茨木的胸口,低聲道:“抱歉,茨木,你趕緊回去一趟,幫我把桃花妖和千手柱間請來!” 不管周子瑜在屋里的情況怎么樣,她得先把救命的人攥在手里。萬一他真有個三長兩短, 倒也能搶救一番。 茨木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薄唇輕抿:“你呢?一個人進去?” 他目光頗為不善地盯著混亂的別墅, 真想將喬心舒打包帶走。至于周子瑜死不死, 與他何干?大不了待會兒強行將人給她帶出來就是! “聽我的,茨木?!眴绦氖鎾觊_他的手,肅然道, “你去找人,我去談話。這件事情解決起來很麻煩, 或許根本解決不了……但我必須去, 他真的會被打死的!” 她為難地看著他, 最后深吸一口氣, 猛地別過頭往別墅里頭沖。 對于老一輩而言,“兒子出柜”這種事簡直是給祖宗蒙羞,是大逆不道,是罪該萬死!而周子瑜這一出,可謂是給老周家“丟盡了臉”!是“丑聞”! 周家人關起門來解決周子瑜,便是他們對這事兒的態度——不讓外人知道! 她作為一個外人,現下闖進去極為不合適,可以說,如果周父和孫姨變臉,怕是會怨到她父母身上。但有周子瑜的電話求救在前,她就有充足的理由挽回周喬兩家的情分了。 她是來救人的!闖進去無可厚非! 但即使沒有那么多的鋪陳和前提,即使周子瑜打不出這個求救電話,這一趟,她終究還是會來! 喬心舒義無反顧地推開了大門,隨后又迅速關上杜絕了外人的眼光,可以說,她這一舉動顧全了周家的“顏面”。 別墅的客廳里亂成一團,她看見怒意勃發的周父手中拿著一根斷裂的木棍,孫姨哀戚大哭,幾個周家核心的親戚攔著周父,使勁兒地勸著什么。 當喬心舒入內的時候,他們齊齊一頓,隨即反應了過來,臉色都有些蒼白。 孫姨的哭聲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周子瑜呢?”喬心舒作出驚恐的模樣,舉起手機,“他給我打了求救電話,我立刻過來了!他人呢?” 說著,她鎖定了一個方向朝周父靠近,下一秒,一個頭破血流、衣衫不整的男人就映入了她的眼簾。同時,她還瞧見了抱著周子瑜的程凌宇—— 他發絲凌亂,冷汗滿襟,一只胳膊吊著,似是骨折的模樣。他另一手托著周子瑜的頭,無措到紅了眼眶,周子瑜滿是裂痕的手機摔在一邊,邊角都扭曲得不成樣子。 “我的……天……” 喬心舒一把撥開了周父,奔向了程凌宇和周子瑜,她半跪下來,哆嗦著伸手捂住周子瑜的頭,只一會兒,掌心就沾滿了鮮血。 “心舒,你出去!”周父壓抑著怒氣,說道,“虧你心善還惦記著他!他這個逆子!這個逆子!” 他拽著打折的木棍,后頭的話說不出口。 “夠了周叔!”喬心舒眼圈紅了,“你做什么吶!他犯再大的錯也是你的兒子!你就這么個兒子!你把他打成這樣!” “啊——快給他打電話叫救護車啊孫姨!”喬心舒解下周子瑜染血的襯衫,死死包住他的頭,幾乎是尖叫道,“你只有這么個兒子!你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死了才好!”周父怒得發狂,“一個男人!喜歡一個男人!這正常嗎???!心舒,你自己說說,這正常嗎?他讓我們把臉往哪里擱!我們養了他二十幾年,是為了看他自毀前程嗎?” 孫姨大哭起來,癱在地上:“心舒,姨心里好苦??!這孩子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 “我們以后怎么做人!”她泣道,“喜歡男人,他會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他會丟了工作!他會被人排斥!他甚至連家業也守不??!” “這個逆子!讓我打死他!” 周父滿臉陰云,怒不可遏,他冷冷地看向程凌宇:“我兒子的事,跟你無關!你是別人的孩子,輪不到我教訓,但現在,麻煩你從我周家滾出去!” “周叔!”喬心舒側過身擋在周子瑜身前,一手飛快按下急救電話,“你清醒清醒!周子瑜怎么說都是你的孩子!喜歡男人怎么了?戳什么脊梁骨,你看,我根本沒什么在意的!” “你閉嘴!”周父遷怒道,“你們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等十年二十年后,別家的孩子都長大了,我老周家怎么做人!這是絕后!絕后你不懂嗎?” “老周家以后會不會絕后我不知道!”喬心舒怒氣也上來了,“我特么就知道你現在把他打死了,你就真的絕后了!” “喬心舒!這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你爹媽是這么教你的嗎?” “周叔——”喬心舒怒意勃發,“該清醒的人是你!周子瑜喜歡男人怎么了?哪條法律明文規定男人不能喜歡男人?哪條法律又規定了兒子喜歡男人當父母可以打死他!” “他喜歡男人怎么不能做人了?你們要實在擔心他混不下去,世界之大難道還有容不下他的地方嗎?” “英國早通過同性婚姻法了,代孕也可以找,后代想要幾個是幾個,不會斷了你家的香火!你所擔心的一切都有解決的問題,你作甚要打死他!” 喬心舒二話不說抄起了旁邊的凳子:“周叔我給你講,甭說別的了!我跟子瑜關系好到能當真兄妹,你今兒個要想殺他,先從我身上踩過去!” 她握緊了凳腿,戒備非常。 “心舒,你走吧!這是周家的事兒!”孫姨哀求道,“快別跟你周叔置氣了!你是個好孩子,子瑜……子瑜配不起你!” “孫姨——”喬心舒不敢置信,“配不起啥?你為什么要貶低他!” 孫姨抖著手,抖著唇,渾身顫抖:“喜歡男人,難道不是病嗎?一個男人,跟他一模一樣的身體,他怎么能……怎么可能……” 喬心舒明白,孫姨說出這句話來,她心底對周子瑜的怨氣一點都不比周父少。他們都認為,周子瑜喜歡同性,是一種“病”…… “要命……”喬心舒側過頭,對程凌宇說道,“小心護著他,周家……沒誰靠得住了?!?/br> 程凌宇含淚點頭,他跪在周子瑜身邊,沉默而倔強地看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兩周前,他們去了京都,周子瑜陪著他去向父母坦白。他的父母二話不說抄起煙灰缸就要砸上他的頭,最后他被推開,反倒是周子瑜挨了個結實。 血從他的額角流下來,這個嘴硬的家伙還笑著說“別擔心”…… 他最后還是被父母揍了一頓,斷了一只手,扭了左腳踝,被凍結了所有的卡、斷了一切資金,還給趕出了家門。 期間,他有打過家里的電話,可每當他的父母發現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