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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景一直走的就是藝術生的路子,實在不敢說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所以當他發現許成風竟然還是個“隱形學霸”時,他看許成風的眼神里,就多出了些亮晶晶的小星星,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預感到自己遲早要完。他們的歐洲旅行最后一站是在巴黎,本來圓滿得不能再圓滿的旅程,就在這時出了意外。一天晚上,他和許成風一起去酒吧喝酒,回酒店的路上,遇到了歹徒搶劫。許成風為了保護陶景,跟歹徒英勇搏斗,一身英雄男子漢氣概,而那歹徒似乎很懂“見好就收”的道理,無心戀戰,虛晃了幾招就跑了。結果陶景他們什么都沒丟,許成風受了點輕傷,被送去了醫院。雖然傷得不重,但這是為陶景受的傷,陶景心中百感交集,輕輕碰了碰許成風頭上的繃帶,心疼得直打顫。許成風很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用清澈的目光看著他:“沒事,別擔心?!?/br>陶景帶著點埋怨的口吻說:“我能不擔心嗎?下次別充英雄了好不好?有人搶就把錢給他,你千萬不能出危險?!?/br>許成風調皮笑道:“學長這么關心我啊,我看你眼睛都紅了,我要是真出了事,你會不會哭???”陶景趕緊用手抹了下眼睛,他確定自己沒有流淚,但不久前他把滿頭血的許成風送到醫院,診斷結果還沒出來,那時候他又急又心疼,真的快哭了。他從小到大沒享受過什么家庭溫暖,感情一向比較淡漠,這幾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想哭。居然是為許成風。“疼嗎?”陶景注意到許成風輕輕皺了一下眉,馬上關切地問道。“要你吹吹就不疼了?!痹S成風調皮地笑了笑。畢竟是個傷員,任性一點也不過分,陶景決定滿足他的要求,他俯下身,撅起嘴,準備給他吹口仙氣——許成風飛快地側過臉,往上一蹭,陶景的唇就貼在了他的臉頰上,那口仙氣也被堵了回來。陶景:“……”怎么就這么皮?受傷了都不老實?許成風哈哈大笑:“親親就更不疼了?!?/br>那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親吻。那一刻,陶景感受到從未如此強烈的臉紅心跳,他想掩飾自己的異常反應,便假裝若無其事地轉開頭。許成風輕聲說:“學長,你親了我,就要對我負責啊?!?/br>陶景含糊道:“別鬧了?!?/br>“沒鬧,你做我男朋友吧,”許成風乘勢追擊:“除非你親口跟我說,你不喜歡我?!?/br>陶景說不出口,他沒辦法再騙自己了。“我知道你還有很多顧慮,”許成風握著他的手搖了搖,像個小孩子撒嬌似的,“但我連一次讓你嘗試的機會都不配擁有嗎?”陶景理智冰冷的心防,終于在許成風熱烈純粹又柔軟天真的愛情面前,潰不成軍。后來他們快分手的時候,陶景意外得知,在巴黎那一場“英雄救美”是許成風一手策劃的,劫匪是他雇的人演的戲。這個真相給他們本來就岌岌可危即將熔斷的關系又添了一把火,成了陶景堅決分手的一個理由,什么天真純凈的大男孩兒的愛情,原來從一開始就是處心積慮充滿包裝和欺騙的。但現在時過境遷,冷靜下來想想,如果他們感情一直都好,那這件事不過就是個甜蜜笑談,男朋友為了追到我用了點小伎倆,還有點可愛。有情人變成怨偶,這些本來可以是美好回憶的事情,才變得面目猙獰了。……“我本來有許多話想對你說,道歉的話反復練了八百遍,沒想到見到你時,只剩下一句好久不見……”許成風的歌聲還在繼續,陶景的思緒跟著飄來飄去,終于從回憶中回到現實,他覺得心口有點悶,從書桌后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咱們睡吧?!?/br>許成風停下撥吉他的手:“怎么了?歌不好聽?”“好聽?!碧站皬阶陨洗蔡上?,看著天花板,“我就是有點累了?!?/br>“哪兒累???”許成風湊過來說,“給你按摩一下?”陶景推了他一下:“快睡你的吧?!?/br>許成風躺下了,臉上還掛著笑,黑化以后能光明正大和陶景睡一張床,值得高興。……第二天,陶景按照許成風說的,該去片場還去片場。魏清晨沒來,他的團隊也都不在,劇組人都說他生病了,要請假兩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來找陶景的麻煩。看來是許成風已經把事情處理妥當了。陶景本來還戰戰兢兢,看見一切都風平浪靜,他終于相信了許成風的話,打了明星這么大的事都掀不起一絲漣漪,許成風果然背景強大,應該真是天韻集團許家的少爺吧。過了兩天,魏清晨回來了,看不出受傷的痕跡,對陶景很禮貌但也很冷淡,就好像他帶陶景回家的事沒發生過,而之前他們的調情也沒有發生過。又過了兩天,一直沒有消息的吳志,主動到片場找到陶景,說要跟他解約。陶景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吳總,我知道我最近不在狀態,做了很多糊涂事,我可以道歉可以改,您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別解約啊,解約了我還能去哪兒?而且……我也付不起解約金?!?/br>吳志皮笑rou不笑,語氣有些不耐煩:“小陶,別裝糊涂了,攀上了高枝,我替你高興。解約金還用你考慮?快把這字簽了吧,你就自由了,估計很快會有大公司找你……至于咱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br>雖然不太意外,但吳志一貫只把陶景當玩物,前幾天還叫囂著不會放過他,現在來到他面前,主動和解,一分錢不要,這還是讓陶景很震驚。許成風干的?他也太厲害了吧。陶景簽了字,吳志收起了文件,還補了一句:“以前有什么對不住的地方,還請你多包涵,別記恨你哥我?!?/br>陶景:“……不敢不敢?!?/br>吳志要走,魏清晨下了戲出來,兩個人打了個照面,他們用很復雜的目光對視,那眼神里既有厭惡又有點惺惺相惜的同情,仿佛在說:你這兩天也不好過吧,兄弟,呵,活該。正在這時,許成風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