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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三十。他氣質溫和,樣貌硬朗,舉止禮儀像是受過良好家教的熏陶。 他向你淺鞠一躬,你亦點頭還禮。 你不確定地歪頭:“您是……?” “蘭頓極南之地洛里昂城哈德家族長子,薩洛揚·哈德,幸承伯爵之位?!蹦腥丝匆娔阌悬c茫然,苦笑了一下,“……一位您被拒的求婚者?!?/br> 你:“……”在下這個殼才十三就算是在這種時代說這種事會不會有點早……? 好像不早了,人家西林一位前代公主三歲都能直接遠嫁他國。 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被求婚了,然后求婚者被拒絕了。 但是,你這位當事人從頭到尾一點都不知情?! 不合適吧?! 薩洛揚見你神情不對,試探地問:“您……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只能用微笑遮掩尷尬,不去對上他詢問的眼神。 “哈德伯爵,請問您是想……?” “我想知道被拒絕的原因?!彼_洛揚輕聲道,他并沒有任何威脅的意思,只是神情凝重,“參加完文森特大人的成人禮后我必須返程,這件事總得給家中各位長老一個答復?!?/br> “那日我見陛下十分高興,似乎很滿意這門婚事,我心中雀躍,以為能就此與公主結合。但是沒想到一天后就被告知了否定的結果。我猜想可能是您不太喜歡我,所以今日想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讓您有所改觀,可是您并不知道這件事?!?/br> “那么只能是誰使陛下改變了主意?!?/br> 薩洛揚神色有些落寞,他大概在為沒有完成家中囑托犯愁吧。 突然,薩洛揚肩上搭上了一只手。 “是我?!?/br> 聲線溫和,如冬日午間的陽光。 看著暖和,實則一點溫度也無。 猩紅色的披風被寒風吹的獵獵作響,額發三七而分,長長鬢發飛舞,身后的墨發柔順披散,碧眸深斂,白色外罩袍袖長及地,腰間系著金色花卉紋鍍金腰帶,腰帶扣上以焰火流紋作飾,白袍下金色內袍翻出無數褶皺,與外罩袍下緣一圈細小金鈴的顏色混在一起令人眼花。 文森特一只手搭在薩洛揚肩上,輕飄飄的沒有使力,薩洛揚卻不敢轉身。 “大,大人……” “我蘭頓一國公主的婚事,慎重之至也不為過。伯爵有什么意見嗎?”文森特繞到薩洛揚身前,笑瞇瞇地拍拍他的肩,“伯爵年輕有為,鎮守邊境辛苦,只是伊薇爾身體嬌弱,不適合遠途跋涉,而且她尚且稚氣未脫,并沒有做伯爵夫人的資質?!?/br> 喂喂喂您見過把您扔飛的身體嬌弱嗎?!稚氣未脫這個詞有點過分了??! 你睜著死魚眼看兩人對峙,這個角度你只能看見文森特的背影,卷落不停的紅色披風頗為搶眼。 “聽聞哈德伯爵的前一位夫人是一位賢淑的高貴女性,美名在外,我很敬佩她?!?/br> 薩洛揚慌忙躬身:“并沒有,謝謝您對亡妻的夸贊……” “祝您早日找到真正的伴侶,伯爵?!蔽纳剡@才滿意轉身,冷冷瞥了你一眼,示意跟上。 嘖,上回真把他惹慘了。 你提起裙擺將要跟上文森特的腳步,馬上儀式就要開始了,按理你應該引著他一起進去。 “殿下,很抱歉叨擾到您,請您不要介懷。宴席即將結束,我該回去了?!彼_洛揚說完,輕松地朝你揮揮手,這個時候他仿佛松了一口氣,卸下了什么沉重的任務。 你看著他前后滑稽的態度對比,忍不住捂嘴漏出一聲輕笑。 看來也是被家里逼婚逼得緊??! 回身再往前時,卻正對上文森特放大的臉,他微微彎腰配合你的身高。 沉沉翡翠涼薄,暗暗碧湖無波。他高挺的鼻尖觸在你的額心,嘴唇張合間溫熱的氣息散在你臉上,你隱約可以感受到翕動的柔軟。 他問:“你的那個小侍女呢?” 你:“……” 你就知道,這道題是避不過的。 穿廊而來的風掠過,血色逐漸將雪絨吞噬,你被包裹其中,聞到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膩了,就扔了?!?/br> “貓呢,也膩了?” “嗯?!?/br> “我呢,也膩了?” “嗯……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蹦閎險嫻鼐倨鶚種阜⑹?!皠e用這樣審犯人的眼神看著我,文森特大人。這是真心話!您絕對是蘭頓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怎么可能會膩!” 文森特噎了一下,他拉遠與你的距離,似笑非笑地用巴掌根推了一下你的額頭,你沒料到還有這一出,來不及防范,懵逼地腦袋一個后仰。 嚶。 .……脖子,有被扭到。 不愧是他,感覺血條又掉了呢orz。 “愛說謊的小姑娘?!?/br> 文森特負手自顧自走遠,他似乎被你的樣子愉悅到了。 “喂喂喂,別走那么快行不行??!配合一點好不好,今天我這一身很重的文森特!明明是你的成人禮為什么受罪的是我啊,這太不符合邏輯了!喂你加快腳步是故意的吧你還跑!” 綿延的十字形的穹頂長廊上,薄暮之光從隅折間漏下,天空又開始飄雪了。 少年忽然停步轉身,向身后追得氣喘吁吁的少女伸出手。 一眼萬年。 少女不情不愿地搭上他的手,郁悶地翻了個白眼。 “噗嗤?!蔽纳乜茨憷鄣秒p頰通紅的慘樣,終于被逗笑,“金絲雀生氣了?!?/br> “怎么可能是金絲雀?!?/br> “我有時候想,要是把你養作金絲雀就好了,乖巧地坐在華美的宮殿里,安安靜靜等我回來?!蔽纳貭恐懵斑M,前方即是大殿正門,紅地毯一路鋪出殿門外,等著你們踏足。 “可是那樣就不像伊薇爾了,擺著一尊泥娃娃可一點都意思都沒有。危險的小騙子才讓人想有收藏的欲望呢?!蔽纳卦俜怕椒?,讓你能夠走在他前面,按照禮儀引他前進,“很苦惱啊伊薇爾,我該怎么辦?” 你不再言語,領著他一步步踏上紅毯,踏入這座你每次醒來都要面對的大殿。 “跪下——” 福勒主教站在臺階下,他壓低聲線拖長聲調,仿佛在吟唱古老的咒文。 殿中的臣子女眷擠滿了兩旁,案桌被撤下,看得出這里之前剛剛結束一場擺滿美味佳肴的席宴,空氣中暖融的食物味道還沒有完全散去。紅毯兩邊人山人海,各色華服鋪展成朵花,人頭擁擠,茫茫中只有你們兩個人是站著的,睥睨旁人的屈尊臣服。 不,不,還有一個人,他站在云端上。 擺滿蠟燭的重重臺階之上,愛德文·萊諾右手握著巨大紅寶石嵌著的權杖,一擊地面。他一擺長袖,所有的蠟燭都被點燃,浮在半空中,映亮高高的花窗。 “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