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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族長等人說:“今日勞煩各位了,時候不早,我們就不在這兒吃飯了,先走一步哈!”族長其實對蘊尉這種過橋就抽板,卸磨就殺驢的態度很不滿的,但是又怕蘊尉一甩手把孩子留下,只能黑著臉看著蘊尉等人駕著載滿糧食的驢車離開。想起蘊尉臨走前跟他說的悄悄話,族長臉色好看了不少。蘊尉在族長的耳邊悄聲告訴他:“族長為了這個孩子殫精竭慮,蘊家不能不有所表示,尤其是孩子的親爹。全家人掙的錢都給了他,他卻連親兒都拋給族里管,實在太不像話。平日找不到人,但是他總不能不考試……”蘊尉原本的意思是讓族長等蘊榮考完試在考場外堵人,可族長不知從哪兒聽說有些身子骨若的考生不等考完試就會被人抬出來。族長怕考完試堵不到人,考試當天一早就帶著村里的幾個精壯青年到了考場??吹教N榮一路面立刻一擁而上,扒衣服的扒衣服,翻籃子的翻籃子,直到把蘊榮身上藏得用來向巡考買熱水的銀子都搜干凈才退開讓族長上前。族長拿著紙筆,讓蘊榮照著蘊尉之前擬定的草稿寫了斷親書才放他入場。村里的漢子干慣了農活手上勁兒大,等他們離去蘊榮的新儒衫被扯爛了,抹了頭油的發髻也被扯開了,活像遭遇了什么不堪的事兒。同場的考生同情者有,鄙夷者也有,然而他們不約而同地以蘊榮為圓心直徑為一米的圓形真空地帶。這讓蘊榮羞憤難當,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么丟人過。好在經過搜身之后的考生們的形象都變得跟蘊榮差不多,這讓蘊榮心理平衡了不少。要說這蘊榮心理素質是真不錯,看到這樣的情況他很坦然地跟著考生的大流進了考場,順順當當地考完了這一場。期間只在沒有銀錢買熱水的時候遭了點罪。不過這些都是后話,卻說蘊尉帶著干爹干娘和秋寒嶼等人出了蘊家村,開始商議糧食的去處,蘊尉提議說:“干娘,要不這些糧食都拉你家去吧?!?/br>“這哪成?人家這糧食是給小娃兒吃的,哪能拉我家去?”王姜氏得了小孫孫樂的不行,但是還沒昏頭,挺蘊尉這樣說立馬反對。“您也說了這是給小娃娃吃的,我不會照顧小娃娃,小娃娃肯定要讓你照顧的!”有了爹娘留給他的遺產蘊尉并不在乎這一點糧食,當初會提出要糧也只是想讓族長為難一下,好提后面的要求,沒曾想族長為了把這個燙手山芋塞進自己懷里而拼了,還真弄了兩百多斤糧給他。本著不要白不要的原則,蘊尉沒有推辭,而且家里真的沒有合適的米給小奶娃熬米湯了。幾個人商議來商議去,最終決定去王家村,蘊尉和奶娃兒一同被打包過去。“咱們一直奶娃兒奶娃兒地叫,如今他是我兒子了,是不是該給他起個名字?”蘊尉仰頭問騎馬走在一旁的秋寒嶼。“嗯?!?/br>“叫啥好呢?小名要取個賤名,賤名好養活,咱村兒里都是取得……”王姜氏還沒開始列舉就被蘊尉打斷。☆、第35章挨打“狗蛋,狗剩,狗娃之類的就算了,他現在好歹是秀才的兒子,賤名也不能太賤!”蘊尉撓撓沒有毛的下巴,“要像他爹一樣文采斐然、學問淵博,叫文淵吧,當成大名也能用。蘊文淵,還行……”“文??!”秋寒嶼不容拒絕地提議。他曾想過自己有了兒子該取什名字,可惜上輩子到死他都沒有兒子。這想好的名字不能浪費。“蘊文???也挺好聽的,小名也可以叫琛??!”蘊尉嘟噥一陣,發現沒什么諧音歧義的地方就拍了板,“就這個吧!還好秋哥聰明,想了個不錯的名字。不然取名字可費腦子了,取不好還會取出史珍香、杜子騰、聶?。跣螅┲惖拿??!?/br>“噗~,咳咳!”聽話的三個人都被嗆了一下。“史珍香?”“杜子騰?”“聶???”干爹干娘不識字,蘊尉解釋了一下才想明白其中的關竅,然后就笑得止不住了。而騎在馬上的秋寒嶼,沒人看到他的嘴角已經向上彎起,直不回來了。一家人的好心情一直延續了許多天,直到某日干爹在村外看到送喜報的官差,蘊尉才想起今天是放榜的日子,自己已經許多天沒有翻過書了!“罪過罪過!都怪你,每天光伺候你了,我都忘了要看書這回事兒了!”蘊尉戳戳兒子的小鼻子,小手,小腳丫,玩鬧了一陣,“不行,從今天起爹不能在縱容你玩鬧了,爹要教你讀書!今天教第一句,‘業精于勤荒于嬉’,這句話是說……”蘊尉深深覺得自己不能再放縱自己了,口里開始念念有詞地背書,手上在小娃娃身上劃來劃去地默書。小琛琛以為爹爹在跟他玩鬧,rourou的小手不停地去抓蘊尉的手,父子倆就這樣玩耍了一個上午,直到王姜氏叫他們吃飯。“尉娃子,”干爹喝了口玉米面粥,抹抹嘴才說:“你跟糖糖也耍了不少日子了,現如今秀才都考完了,你是不是該繼續背書了?”小奶娃原本的小名叫琛琛,與“沉”諧音,干爹作為捕魚人家的漢子,對此很不高興,因為小家伙愛笑,笑起來特別甜,蘊尉索性把小家伙的小名改成了糖糖。大名因為是秋寒嶼起的,而且家里叫的少逃過一劫。“嗯,是不能再荒廢時光了!”蘊尉點頭贊同,最近耍的痛快把明年年初新學正上任還要歲考這事兒忘到腦后了?!摆s明兒我就回家去把書搬來?!弊罱诟赡锛业幕锸程?,蘊尉不愿意回去那個只有一個人的家。書神馬的,在哪兒都能看!不過原身的書真的很不少,蘊尉運了三天才運完。第四天蘊尉又回了趟家,把家里零散的能用的上的東西都打包裝上驢車,準備運往干娘家。正準備出門卻被黑著臉的蘊老九攔住了門。“九爺爺還沒家去吃飯???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干爹干娘家,先走啦!”上次與老頭吵了一小架之后,蘊尉就不愛跟這不講理的老頭打交道,見了恨不得繞道走,冷不丁被堵了門他心里膈應的緊。蘊老九手里拎了跟柴棒,朝著蘊尉劈頭蓋臉地打過來,“干爹,干娘!你還知不知道你姓什么,我打你個干爹干娘,你個不孝子,你把自家祖宗都忘干凈了!我打死你,我叫你巴巴地去舔別人的腚,叫你坑自家弟兄!你個狠心的種兒,你竟然能把你大伯家的地都賣了,那是莊戶人家的命根子,你都敢賣,你還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都敢把天捅個窟窿!我替恁爹砸死你算了,省的你連累全族的人!”蘊尉沒防備蘊老九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