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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一起回家的,還有穿著校服在cao場后擁吻的。他的頭好疼。腦子像是被另一個人的記憶占據了,變得昏昏沉沉的,太陽xue連著半個頭嗡嗡響。他想把相框放回去,卻不小心把相框里的相紙弄了出來,手指往里塞了一下,也不知是后面螺絲松了還是怎樣,相紙還是往外滑,他只好把相框擰開,把相紙工整的擺在相片后,剛要合上,卻發現那里面不止有一張相片。在二人合照后,還有相片。他抽出相片,卻看到一張薛瑩瑩的正臉照,她看著鏡頭笑出八顆牙齒,兩邊的頭發挽在耳后,露出兩只圓潤的耳朵。本是一張再平常不過的照片,徐明朗卻渾身發冷。誰會平白無故的在家放一個人黑白大頭照?第97章黃金周徐明朗死死捏著照片,全身發抖,對客廳里走進了一個人毫無察覺。“哥?”周雪榮站在門口邊叫他。徐明朗僵在原地,像一格靜止幀。周雪榮沖過去,把照片從他手里搶過來,背對他把相片放進相框,手忙腳亂的擰螺絲。“......那是什么?”周雪榮的背影僵了一下:“......???”“那是遺像嗎?”周雪榮立刻低下頭充耳不聞,把二人合照那張沖外,把水晶相框重新立了起來。他的沉默讓徐明朗發自心底感到恐懼,他感覺自己正站在極寒的冰窟里,等待與冰雪一同消融一般。“那是薛瑩瑩的照片對不對?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徐明朗嘶吼著。周雪榮被揪著衣領垂著頭,像個巨大號的玩具熊一樣,任徐明朗怎么搖晃、撕打,都沒有半點反應。這種詭異的應對方式更坐實了徐明朗的猜測。如果說這個世界的瑩瑩過世了,那現實世界的瑩瑩會不會也......他不敢再想下去。他多想假定這一切都是夢,可夢不會這么真實。這里的一切更像是平行時空,和他身處的現實最不同的一點就是周雪榮的參與。在這個夢境世界中,周雪榮幾乎滲透在他生活的每一處,從童年到大學,他們的生活緊緊交織在一起的。徐明朗摳著胳膊,用疼痛來維系注意力。他突然想到一個原先從未注意過的點,他每次進入這個夢都是在“局”結束后,而這個夢似乎也存在某種順序。他在超市里昏過去時,曾經回到了老家的巷子里,當時他遇到的寸頭男孩,現在回想便是周雪榮小時候了。在那之后,他從夏日王國出來后,又夢到了他和周雪榮上大學同居,還一起去見了瑩瑩。那時他并不知道薛瑩瑩在他們之間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直到從醫院出來后,他又夢回童年,才明白在這個平行世界里,他們三人是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的。可就算理清楚了夢境的時間線,他還是感到荒唐,他清楚地記得上次做夢在這個房子里,日歷上的時間是2014年8月27號,還在放暑假呢。也就是說,距今才過了不到三個月,薛瑩瑩就過世了?......這怎么可能呢?“瑩瑩是怎么...走的?她到底怎么了?你告訴我好不好!”徐明朗幾乎在懇求周雪榮。周雪榮再抬頭時,已是滿臉淚痕,他輕輕搖著頭,小聲說:“哥,你別這樣,我害怕?!?/br>“不是......”徐明朗明白對方誤會他了,興許以為他是癔病發作,連忙說,“我不知道怎么解釋,總之我不是你這個世界的徐明朗,我沒有他的記憶,所以需要你告訴我?!?/br>“哥。你,你別嚇我,我真的受不了,你要是傷心就打我吧,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這樣傷害自己......”“我說了我沒瘋??!”徐明朗喊得臉都漲紅了,他捂著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嗓音顫抖說,“我真的......真的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么......”話語未落,他落入了一個踏實的懷抱里,他閉上眼,好像這個胸膛就是他靈魂最后的居所。兩個失魂落魄的身影依偎在一起,一時靜默無言。過了好一會兒,周雪榮聲音哽咽著說:“黃金周的時候,咱們三個去華山玩的,還記得嗎?”“華山?”“嗯?!敝苎s又把懷抱收緊了些,“我們夜登華山,看了日出,本來打算下山的,但瑩瑩姐意猶未盡,還要往下走,后來到了長空棧道,她突然說要玩,我不想玩那個,因為我挺怕高的,就拒絕。哥也說覺得安全沒有保障,然后......你也知道瑩瑩姐有時候很執拗的,只要是她認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再后來......”徐明朗揪緊了周雪榮后背的衣料:“后來呢?”“游客身上的安全繩有兩股,想往前走必須取一個掛一個,絕不能兩個都拿下來。哥也知道黃金周的客流量有多大,棧道上擠滿了人,興許是瑩瑩姐沒來得及掛上繩子,被人擠了一下......”決堤的淚水打濕周雪榮的衣襟,徐明朗把臉埋在他胸前,胃里痙攣得厲害,有種欲嘔的感覺,卻只是幻覺,無法宣泄的痛苦全都堵在嗓子眼,最后爆發成無聲的慟哭。他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悲痛。他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夢,現實中的薛瑩瑩還活著??伤麉s像是真實經歷過這一切般撕心裂肺。這樣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他哭得都沒有力氣了,手和臉都是麻的,全靠周雪榮托著他才不至于癱倒。突然,他止住哭泣,大腦像是強行關閉了名為“悲傷”的開關,他醍醐灌頂,嘴里念念有詞。“長空棧道,華山,2014年黃金周......”周雪榮所講述的這些多么耳熟啊,他都快忘了,他確實曾在2014年的黃金周和薛瑩瑩爬華山了,但只有他們兩個人。當時瑩瑩好像提出了要玩長空棧道,可他實在是累壞了,坐在石頭上直喘氣,再加上有一點恐高情緒,所以拒絕了,沒想到卻換來了對方的壞心眼的嘲笑。他還記得抬起頭的那幕。薛瑩瑩逆著光,身后是升起的橙色旭日,她的身影周圍的松樹黝黑成一幅剪影畫,他當時兩眼刺痛,胸中涌起莫名的酸楚,就要流下淚來。然后他聽到瑩瑩帶著笑意的說:“明朗,你該不會恐高吧?”他太清楚瑩瑩的激將法了,也早已對此免疫,他還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太危險了,咱們起的這么早來爬山,本來就累了,人又那么多,一旦不小心摔下去怎么辦?聽我的,別玩那個?!?/br>瑩瑩雖是男孩脾氣,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