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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正在被一個精神病殺人狂打量著,不再是個人,而是一塊待宰的rou塊罷了。這種無聲的注視只持續了幾秒,卻感覺有十分鐘般漫長,他想要后退,卻害怕驚動眼前的小丑,這一刻他終于理解電影里不是隨便演演,原來在恐懼的支配下,人真的會將自己代入“被狩獵”的角色,甚至擔心反抗會帶來更大的傷害。慫爆了。他聽到周雪榮叫著他的名,腦海里出現一個人在鐵軌與茶杯桌間奔跑跳躍的身影。徐明朗突然沒那么焦躁了,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小丑露出了一個神經質的笑容,兩坨涂著紅色的蘋果肌瞬間高高堆起,看得徐明朗瘆得慌,萌生出一種拔腿就跑的沖動來。他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跑,因為怕也沒用。這個局唯有殺死所有小丑才能破,他是知道了這點才會來到鏡屋的,不是嗎?如果在這個關頭退縮了,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他對得起跟著自己進虎xue的周雪榮嗎?對得起薛瑩瑩嗎?對得起在百米高空的摩天輪上爬下來的葉嘉雯嗎?有些原則是不論置身何種境地都不能跑下的。徐明朗握緊拳頭,兩腿慢慢交錯,右腳暗暗發力,眼神變得堅毅??粗贿h處如同靜止幀般怪笑的小丑,他已然沒了剛才的恐懼,視線轉移到小丑拿著斧子的那只手,徐明朗盤算著該怎樣才能拿回武器,又盡量避免受傷。只是他不敢把時間拖得太久,一怕勇氣提早燃盡,二怕小丑提前動作,只在內心倒數“三,二,一”,趁著小丑待在原地時,右腳奮力蹬地,沖刺......他抓住小丑握斧的手腕,繼而抱緊整條胳膊,忽的跪地。小丑失去重心,跟著仰過去。他做到了!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如果于浩懷也在場,看到此景一定會認定徐明朗是個練家子的,要不也是學過幾年散打。但徐明朗好歹算半個文藝青年,也就高中組樂隊的時候為了所謂的“搖滾魂”和校外混混打過幾次,戰績還不算好看,更別提散打技巧了......剛才使出的那兩下,更像是一種肌rou記憶,或是靈光一現,動作比腦子反應快,徐明朗只能將其解釋為“天助我也”。徐明朗壓在小丑的胸膛位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卸下斧子,使勁向前一拋,等到周雪榮趕來就能拿回自己的武器了。小丑還是那副詭異的表情,只是毫無笑意的眼珠子慢慢轉向徐明朗。徐明朗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出拳砸向那種神經質的怪臉,一拳接著一拳,連續十多下,直到徐明朗的胳膊都酸了,才將拳頭從小丑的臉上挪開,準確說是“拔出來”,因為那張臉被砸出一個窩來,而那扭曲的笑卻絲毫沒有改變,整張臉像記憶枕頭一樣慢慢回彈著。猶如來自地獄的噩夢,帶著脫離現實的怪誕,無比清晰的呈現在徐明朗的眼前。第37章小丑迷蹤(15)靠!他怎么就忘了,這小丑是個棉花芯的!徐明朗慌忙摸著口袋里的玻璃片,可那好死不死的棉大衣太長,口袋正被他壓在了屁股底下,手根本伸不進去,他輕微抬了**子,接著就眼睜睜看著自己小丑掀翻在地。他腦子混亂的厲害,手卻扔在口袋處摸著,下一秒他的世界顛倒了過來。一切發生的太快,徐明朗眼見大頭沖下,那碎玻璃也跟著從口袋里滑落出來,他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心也跟著下沉。徐明朗被一個身高接近180的男人,現在正被提著腳,狠狠的甩在一側的鏡子上。嘩啦啦——鏡面破碎的聲音接連炸在耳邊,后腦上的疼痛尖銳的如同金屬,疼痛如雨點般密集,一刻不停的向他襲來,這個過程只持續了半分鐘不到,但昏沉的意識已經在宣告軀體過載。時間的流逝被無限延長,他看著染血的碎玻璃渣飛濺在眼前,如同盯著一只緩慢振翅的蚊蟲,溫熱的液體流淌在額角的感覺無比鮮明,弄得他癢癢的。他想伸手撓一撓,卻發現四肢都不聽他的調動,甚至連眼皮都要粘連在一塊似的......他的世界開始混沌。周雪榮站在茶杯桌上,抬頭就見不遠處小丑像擺弄破布娃娃似的,將手里提著的人扔了出去。周雪榮死死盯著那個躺在碎玻璃里的青年,一根脊柱像結了冰似的將他釘在了原地,眼里的震驚、悲傷轉瞬即逝,變成了一種更為深邃的情緒,或者是絕望。小丑帶著駭人的笑臉沖他快步跑去。周雪榮卻置若罔聞,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的視線,以至于沒有看到斜前方的斧頭,而是徑直的向前走去。小丑眼見時機大好,掏出牛排刀,對準周雪榮的咽喉刺去,動作之快幾乎難以捕捉,周雪榮向后傾躲,被刀尖挑開了一層皮。小丑沒有收回刀,而是像雜耍表演一樣,讓刀在五指之間翻滾,調整到合適的角度,向周雪榮的胸膛刺去。周雪榮此刻依然保持身體后傾的狀態,常人面對這樣的攻擊絕無閃躲的可能,因為再向后傾斜就會摔在鐵軌上,而大腦的自我保護是不允許身體這樣做的,刀劍刺向胸膛的速度又快到來不及思考......突然,青年的左手死死握住小丑持刀的手,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左手上,再狠狠向內一扣,希望能將刀脫手。小丑發出干啞的笑聲。那棉花芯的軀干,又怎么會畏懼擠壓帶來的痛苦。于是周雪榮猛地將手腕拉向自己,同小丑一起狠狠摔在鐵軌上。他兩手緊握小丑雙手,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小丑騎在了脖子上。小丑甩開牛排刀,張開空出雙手,一點點向周雪榮的脖子上壓制、靠近。憤怒令周雪榮爆發出驚人力氣,他死死向內扣小丑的兩手,竟沒讓小丑占了上風。小丑見狀露出猙獰的牙,為了加注手上的壓力,抬起**把身體的重量都匯集在兩手上。“呃啊啊啊?。?!”周雪榮偏過頭去,爆發出難耐的吼聲,除了rou體達到極限的痛苦外,還有極度的不甘。不甘于屈辱而卑微的死去,不甘于這無言的結局,不甘于未曾有機會坦言一切......不甘于連朗哥的最后一面也沒看見,就這樣結束......他還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那個女人死后的第二天。那天冷得要命,太陽卻很大,光晃得他幾乎快睜不開眼。他第一次離家那么遠,北方冬天的風像刀子一樣割在他的臉蛋上,頭皮因為沒有頭發的保護,冷得徹骨。“我叫徐明朗,今年12歲,開學上初一。你叫什么名兒???”很稚嫩的嗓音,比他的要厚一些,說話的時候舌頭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