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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褚黎這塊鐵板。他一定更早就踢到了這塊鐵板,否則不會執意要上一中。蔣霄只是想著,并不插手??v容著景飛的一切,是蔣霄生來的所有意義。只是景飛遇到褚黎之后,他才發現景飛骨子里那些瘋狂的東西,這些年一直被景飛好好壓抑著的那些偏執和黑暗,慢慢地泄露出來。褚黎就像是潘多拉,景飛這個魔盒被他打開了,他卻能裝作不知,好似與他毫無關系。cao場邊突然傳來電動車的聲音,車前燈打量了,照得景飛和蔣霄待著的地方一片光亮。蔣霄瞇著眼看著光線里走過來的人影,似是有些輕松又有些無奈,“他竟然來了?!?/br>身邊的人沒有回應,蔣霄的心一顫,忽然覺得那人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了。連忙轉身去看,“景飛,景飛!”褚黎遲疑了一下,然后立刻加快步子跑了過去,蔣霄已經把景飛抱了起來,景飛卻似乎感應到褚黎在附近,突然低低地呢喃道:“褚老師……褚老師……”蔣霄的眼睛一暗,卻毫不遲疑地把景飛的身子往前送了送,“褚老師,抱著他?!?/br>褚黎感覺到景飛的呼吸有些弱,抱到手里的時候更覺得手指縫間似乎黏黏的,一股子血腥氣直沖腦門,褚黎臉色黑了下來,“他身上有傷?”蔣霄點點頭,褚黎也來不及問,趕緊往車邊跑。蔣霄連忙道:“老師,你快帶景飛去醫院,我把你的車騎回去?!?/br>褚黎也知道這時候沒空計較這些了,點點頭,一路狂奔出學校,卻在門口被一輛車照亮。“我家的車?!本帮w虛弱地說。褚黎這時候也不能跟景飛生氣了,一頭鉆進車里,“快去醫院?!?/br>也沒人應話,車子已經絕塵而去。褚黎摸著懷里人冰涼的身子有些恍惚。他竟然真的到了學校。就因為這人離開的時候那認真起來的臉,那眼神里近乎帶著乞求——褚老師,你一定要去救我。然后他就騎著小電動大晚上地從家里沖了出來。他害怕。就像是當年那個人了無生氣地躺在那兒,再也不會說話,再也不會笑。景飛竟然還有力氣抱著他的腰。褚黎一瞬間意識到這一點,還有些好笑。等下了車的時候,他就笑不出來了?!安皇侨メt院么,怎么在我家門口?”司機還是不答話,褚黎眼睛冰冷下來,看著景飛,“你騙我?”景飛哼哼地笑,“死也要死在你身邊,你當我真是騙你的。如果你再不給我處理傷口,我就真的快死了,褚老師?!?/br>褚黎的眼神從他的臉上滑到他的袖口,車里的燈開著,景飛臉色慘白,袖子處還有血不停地滾出來,褚黎總不能看這家伙死在自己家門口,壓著怒火,還是把人抱進了屋里。放到屋里的時候,褚黎想罵,景飛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一口氣堵在喉嚨口上不來下不去,褚黎難得的又暴躁起來。一個電話甩到死黨那里去,“喂,我這有人快死了,快過來?!?/br>那邊正在云雨之樂呢,聽這么一聲差點兒不舉,“怎么著,你把人玩死了?”褚黎的死亡氣息通過電磁波傳了過去,“十分鐘?!?/br>“?????我還沒穿衣服,我還在床上喂我老婆?。?!你不能這么不人道?。?!”“五分鐘?!?/br>“好好好,我馬上到,真是……”褚黎已經掛了。褚黎燒了熱水,燙了剪刀小心地剪開了景飛的衣服。景飛半邊左臂都是血,褚黎從毛巾慢慢地擦,才看見一道傷口,三分之二的食指長,看長度是匕首傷的,直接在手臂上插了個對穿,傷口整個兒都在出血,也不知這么細瘦的身體哪來的這么多血,就這么不停地往外竄。褚黎看著渾身直冒冷汗。一個生命就在自己的眼前,他隨時可能消失……這個認知讓褚黎一度魔怔了。五分零三四秒,門鈴響了,褚黎冰冷的視線射過去,那邊人趕忙用醫藥箱子遮臉,“救人要緊救人要緊?!?/br>褚黎要關門,衣服扣錯了一個的人露了個臉出來,指指門外面,“樓道里有尊神?!?/br>褚黎一怔,出了門就看見蔣霄一動不動地站在外面。“進來?!边@人明顯知道景飛身上有傷,竟然放任他瘋!褚黎的火氣蹭蹭地往上蒸騰,到底還是忍住了拳頭。蔣霄跟進去,在床邊安靜地跪下來,如同贖罪一般,臉色沉沉。這來的人是白蘊,二院的醫生。哦,對了,二院是婦產醫院。白蘊上來就聽,“嗯,有哮喘啊,看樣子還不輕,哎,應該早治療啊早治療?!?/br>褚黎黑著臉一巴掌拍上白蘊的頭,“屁??!他傷的是手臂!”“哦哦,早說嘛,害得我還以為……”白蘊還要絮叨,褚黎毫不留情地再一巴掌,世界安靜了。白蘊一邊查看傷勢一邊驚嘆,“這插得可夠深的啊,這小屁孩跟人有血海深仇啊,人這么虐待他。哎,好像包扎過,不是新傷,怎么沒有縫合呢?”白蘊眼淚嘩啦啦地流下來,“我知道了,你一定被綁票了對不對?歹徒讓你對著電話叫,你不肯,他們就狠狠地刺傷了你的身體……你真是太可憐了……”白蘊滿是同情地看著沒了意識的景飛,轉過身拽過就近的東西擦了眼淚,順帶擤了把鼻涕,繼續哭,“小同學啊……”“白蘊!”褚黎黑了臉看著自己被糟蹋了的衣服。白蘊的哭聲戛然而止。蔣霄只是跪在床下,定定地看著臉色白的透明的景飛。景飛,你看,你費盡心思到了他家,他卻并不在意你的傷勢。他還有心情跟朋友插科打諢,說笑談天。景飛,你難受么?白蘊瞅了一眼蔣霄,接下來的時間里安靜地替景飛縫合了傷口。然后把褚黎拽了出去。“他是你找的新伴兒?”白蘊八卦兮兮地問。“不是,我學生?!瘪依璧?。“那他怎么受了傷,還躺你床上,邊上跪著的那尊神又是誰???”白蘊眼睛往屋里掃。“不知道,我帶他回來的,我學生?!?/br>“啊……哦?!卑滋N慢慢地反應了過來,又嘿嘿地笑了,拐了一下褚黎,“那床上的小孩對你挺重要吧,能讓你帶進這屋里的人可不多,更何況還那么著急找我……”褚黎皺著眉頭看他一眼,“你把我當什么人?當年……我怎么可能還會喜歡別人?”白蘊一怔,有些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你這是……要守活寡?不喜歡別人……你說真的……”“嗯?!瘪依璧?。白蘊手緊了緊,有些憂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那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