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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睡到躺椅上去?!?/br>喬安嶼打著哈欠站了起來,一時沒有看清眼前的東西,撞到了一個凸出來一個邊的花盆——因為高度角度問題,還偏偏是用小腹撞了上去的。還好喬安嶼走得慢,這一下撞得也不重,雖然痛感像電流一樣從腳底傳到頭頂,但隨后就散開了。裴冬原看到了,連忙來問:“……怎么樣?你沒事吧?”“……沒事沒事?!?/br>喬安嶼還以為自己沒事。可當他再度邁開步子,一股尖銳的刺痛感立刻從下腹散了開來。喬安嶼感覺渾身都被那么一點惡狠狠地揪住了,只瞬間就讓他痛到渾身發抖,兩頰冷汗落下,動都不能動。裴冬原立刻就發現了喬安嶼的不對勁,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喬安嶼,著急地問:“……安嶼,你還好嗎?剛才撞到哪里了?”喬安嶼感覺五臟六腑全部在往下墜去,墜無可墜,最后擠在了一塊兒,塞得肚子生疼。喬安嶼的手覆在肚子上,他只是憑著本能,想要阻止什么東西從里面墜出去。他很想告訴裴冬原剛才那一下撞到肚子,他現在很痛。可他已經說不出話,過了很久,才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肚子。誰也沒有想到,那個能挨住喬安嶼生氣擔憂,摔倒受擊的孩子,反而在他們開始小心翼翼地照顧保護之后,卻因為只是在花盆上撞了一下,就生氣了,氣得要離開他們。送到醫院的時候,喬安嶼已經痛昏了過去,而裴冬原面色沉重嚇人,衣袖上還沾著喬安嶼的血跡。結果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就連陳郅皓,這回都沒再說什么多余的話,只拍了拍裴冬原的肩膀,叫他好好照顧喬安嶼,流產對他身體的傷害不小,他需要好好恢復。裴冬原抹了把臉,進去看喬安嶼的情況,瞥見袖口處的血跡,還不忘將袖子卷起來。喬安嶼的狀態很不好。他還在痛,蜷在床上動都不敢動,臉色蒼白,雙眼已然失去了神色,也不敢眨眼,怕一眨淚水就會落出來。裴冬原看到喬安嶼這幅模樣就覺得心臟發疼,這么一件意外就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毫無辦法。從來沒有一刻讓他覺得自己竟然是這樣無用。喬安嶼看到裴冬原進去,忍了很久的眼淚一下就落出。盡管身體還在痛,可他需要裴冬原的懷抱,哭著撲進了裴冬原的懷里。喬安嶼心里是自責的。他覺得都是自己不小心,要是那一下他注意些,能夠避開,就不會撞上去,孩子也不會沒了。也或許是因為,最初知道懷孕的時候,他那樣堅決地不要孩子,所以孩子生氣了,到了現在還是無原諒他要拋棄自己,所以離開了他。喬安嶼靠在裴冬原懷里,攥緊了裴冬原胸前的衣服,話都無法順利說出來,他只難受地叫著裴冬原的名字,然后控制不住地哭。裴冬原聽著喬安嶼壓抑著小聲抽泣,摟緊了他安慰:“……乖,沒事的沒事的,一個臭寶寶,我們不要了?!?/br>第40章第40章自然流產這件事對喬安嶼的身體造成了不可忽略的影響。許是因為他體質特殊,普通人只用疼一分的事情,他得疼上三分。一連好幾天,他都下不去床,也不能動作太大,否則就像扯著了一般,渾身上下都是鉆心的疼。但他又怕旁人擔心,硬忍著沒有說。一回陳郅皓來查房,裴冬原跟周柏淵都不在,他才敢偷偷跟陳郅皓說了,他說這兩天肚子一直很疼,沒有好過。陳郅皓驚訝他竟然能忍這么久,又費解這種事情他怎么做到瞞著不說的。陳郅皓知道了后去排查原因,才發現是因為喬安嶼對這兩天的藥水不適應。藥水對他刺激太大,所以他老是疼。喬安嶼不告訴裴冬原不代表陳郅皓也不告訴。知道喬安嶼疼后,陳郅皓就私下跟裴冬原說了。他叫裴冬原多關注喬安嶼的情況,看看換了藥水之后喬安嶼有沒有好些。而陳郅皓給喬安嶼換了藥水,照理來說應該好了,但喬安嶼還是疼。裴冬原看得心疼,這才知道喬安嶼的身體原來是這樣的情況。這么一件事簡直像是在要他的命一樣。見著喬安嶼的情況沒有半點起色,后來陳郅皓給喬安嶼開了一種溫和的止痛片,告訴喬安嶼這是國外進口藥,他自己又改良過,一天吃一片就夠了,吃了就立馬不疼,但也不能多吃,因為有一定依賴性。喬安嶼吃了這藥后,果然不疼了。裴冬原見喬安嶼不疼了,這顆心終于能慢慢放下——但偏偏還沒來得完全放下,陳郅皓又告訴他,這根本不是什么止痛藥,不過就是普通的維他命罷了,喬安嶼現在這是心里有道坎過不去,糾結著不肯放過自己,反應到身體上的表現就是肚子痛。或許是因為喬安嶼曾將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當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所以在失去之后才會這么難受。也有很多擁有時沒有注意到的事情,再孩子沒了之后,他才去想,如果當初哪里更小心謹慎一些就好了。喬安嶼在醫院住了十來天,確定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了才出院。但內心一直沉重,始終沒有提起什么精神,即便回了家,他也還是虛弱寡歡的模樣。這時候是喬安嶼自己將自己困起來的,他心里還放不下,旁人說什么做什么都沒用。周柏淵見過喬安嶼這幅模樣——喬安嶼父母去世的時候,他也是這么一副模樣,郁郁寡歡,將自己封閉。可實際上,這回喬安嶼已經很努力地想要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了。他清楚自己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孩子,而人只能自救,但一切的事情沉重,似乎連帶著過往那些舊事都開始在他腦海內反應重現,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喬安嶼這樣渾渾迷迷地過了快一個月。任聲晚事件已經淡出人們的視野,但他還在國外沒有回來。任聲晚幾乎每天都有跟喬安嶼聯系,他說自己再過幾個月才回來,談到以后,他也表示自己不會再混娛樂圈了。他怕了,光是這回這件事情,就是他承受不住的。而江野的公司受到不小影響,本身就不是什么大型公司,這么一場風波下來,再受到同行傾軋,少說也掉兩層皮。就是他對任聲晚執著,都這樣了,還在糾纏著任聲晚不休。想來任聲晚現在還不愿回來的一項重要原因就是他不確定江野會做什么喪心病狂的事出來。喬安嶼也問過任聲晚現在對江野到底是什么看法。任聲晚的回答干脆,他說江野就是混賬,別看他現在裝出一副悔恨的模樣,還說要離婚什么的。這件事情發生這么久了,他有跳出來為我辯解一句嗎?他有承認是他騙了我這么多年,其實我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嗎?他就是畜生,還說現在江野要是就在自己面前,他直接能一刀捅過去,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那種。但